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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會和他們一起去種地,在能出海的時候,他還要求一同出海去打魚。 就這樣,整整一年,宋青宮比來的時候壯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只是,還是不肯說話。 我九歲那年,娘親有了身孕。大家都很高興,除了宋青宮。 他馬上就要十五歲了,再過一年就可以成婚了,之前娘親是很贊成我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她還說等天下安定一些了,就讓莫叔叔帶著我四處去逛逛,雖然現(xiàn)在的局勢看起來出去逛不太可能,但我還沒找到我喜歡的人,和宋青宮的婚約也快到時間了。 娘親對我說,要不就考慮考慮宋青宮,畢竟他也是個很上進的孩子,就算可以不用這么早辦婚禮,至少也不要讓他覺得我們嫌棄他了。 這是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娘親一向認為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其實還是太早了,她說在她們原來的家鄉(xiāng),女孩子都要到二十好幾了才考慮婚嫁,但爾苗姑媽卻對我說,能早點嫁人總是好的。 我很苦惱。 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宋青宮,我只是覺得,我很可憐他。 宋青宮十五歲生日的時候,爹爹請了專門的夫子來為他祝賀,還辦了專門的成年儀式,宋青宮那天穿了成年人的衣服,也換了成年男子的發(fā)型,看起來也有模有樣了,他也算是個長的滿俊俏的人,一臉正氣,只是眼神中總帶著幾分不自信。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喝了酒,我都已經睡覺了,他突然來敲我的門,進來后只是在我屋子里坐了很長時間,然后就走了。 我有些睡不著,覺得他不太正常,便打算再去找他聊聊,結果就見到了他留在桌子上書信。 他對我說,他要走了,希望我好好的,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以為。他又去自殺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著急,穿著睡裙就追了出去,我跑的腳痛,生怕他真的在大海里溺死自己,夜晚的沙灘很安靜,除了海浪的聲音聽不到其他的。 我一路跑一路喊,心里越發(fā)的著急。 可能這幾年,我也漸漸懂事了吧,雖然我對他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但總覺得,他已經是我們家里的一份子了。 我沒找到他,天也越發(fā)黑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我一直追到了出海的港,這港其實沒什么作用,畢竟能來嶺陽島的人都是經過我爹爹允許了,所以不會有船在這里規(guī)律靠岸。 港口棧道的木條都已經有些破敗了,但我看在木棧道的盡頭坐著一個人,我快步追了過去,嘗試的叫了一聲宋青宮。 他站了起來,在海風中只能看到他的影子,我才發(fā)覺他居然已經長的這么高了。 我走到他面前,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腳,要知道我自從上次他要死不活的時候我狠狠揍了他以后,就再也沒有對他動過手了。 他沒動,只是低頭看著我,我跑的氣喘,突然就被他抱緊了。 我愣住,他的胸膛很暖,心跳的也很快。 已經有很久很久了,他從不對我說話,海風這么大,他說話聲音很小,差點讓我聽不到。 他湊在了我耳邊,對我一字一句的說:他要走了,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就回來找我,如果到時候我還沒有嫁人,他就娶我。 我抓著他的袖子,想說點什么的,可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天亮以后,宋青宮跟著出海的漁民走了,這一走,就是整整七年。 七年,我娘親又給我生了一個弟弟一個meimei,宋青宮卻還是沒回來,父親對我說,天下已經全部都是麒麟國的了,除了這嶺陽島。 但是我們在島上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外敵入侵,這讓我爹娘都很欣慰。 欣慰之余,他們就開始發(fā)愁我的終身大事,我已經十六歲了,宋青宮沒有影子,娘親說那婚約早就不作數(shù)了,她得想辦法給我聘一個好夫君。 我卻對成婚沒什么興趣,每天跟著陶暖嬸嬸學些花拳繡腿,然后帶著一群屁孩子去海邊撿貝殼,最多在安靜下來的時候看看宋青宮以前看的書,都是些天下局勢以及兵法論著。 其實也挺無聊的。 直到娘親讓佐叔叔出海,給我?guī)Щ貋砹苏淮脑挶咀?,我才終于覺得,生活有了盼頭。 佐叔叔如今是個種田大戶,他種的糧食產量高味道好,還為此專門寫了一本論著。論糧食的高產以及病蟲害防治,頗有心得不說,據(jù)說在麒麟國銷量甚好。 麒麟國是個挺開放的國家,只是海軍就像是被打斷了腿,戴國被他們滅了之后,再沒能建起一艘像樣的船,佐叔叔說因為戴國大部分造船工匠都被他帶到嶺陽島來種地了,那些剩余的都是些小兵小將,可能連張像樣的草圖都畫不出來。 這七年里我活的都還算滋潤,唯獨心里有一塊缺憾,我從來沒有收到過宋青宮的任何消息,我爹說他就像是失蹤了,就算是派人打聽。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即將過十七歲生日的時候,嶺陽島遭遇了這么多年以來最大的一次風暴,很多老舊的房子都被吹倒了,這簡直就是災難,不過爹爹心態(tài)好,得了我娘親的影響,她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所以在這一大批房子都倒了以后,嶺陽島上所有的人都開始投入新一輪的建設工作。 由我娘親親自設計的房子,還有錢叔叔的所謂城市規(guī)劃理論,雖然他們根本就是半吊子,設計的房子蓋起來差點塌了,但是經過工匠們的研究,總算是建出了不錯的樣子。 娘親說,這叫小別墅,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個二層樓。 嶺陽島煥然一新的時候,爹爹接到了一封密信,他一大早坐船出海去接了,畢竟錢叔叔布置的那種水雷,是按著爹爹的陣法做的,外人闖進來沒個不遭殃的。 我一大早還在看話本子,講的是一個女子苦守寒窯十八年的故事,我還未看到故事的結局,大門處就進來了一個人。 我不太喜歡在看話本子的時候被人打擾,可那人偏偏不長眼的走到了我面前,還將我手里的書拿走了。 他是個長的不錯的男子,娘親向我形容過爹爹年輕時候的樣子,說了太多的形容詞,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但娘親有一句話說的對,就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想一輩子都想黏上去的男人。 我一直覺得娘親對爹爹粘的太過沒羞,直到見到面前這個人,我才終于理解了娘親的這句話。 他很高,正好擋住了陽光,一身戎裝,金鱗戰(zhàn)甲,不管是眉毛,鼻子,眼睛,嘴,長的都有模有樣,高低立體恰到好處,關鍵是他嘴角那一抹我熟悉的笑容…… 我嘗試的叫了一句,宋青宮?那笑容就暈染的更加明顯了。 他默默的望著我,我也仰頭傻呆呆的看著他,直到他對我伸出手,我毫不猶豫的也將手伸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