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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將她手里的銅鏡拿下來放到了桌面上,堅(jiān)持著:“婉婉,你幫我擦。” 李令婉就挑了挑眉。 她向來就是個會順桿往上爬的性子,所以這會見李惟元軟化了,她就鼻中冷哼一聲,說著:“先前在廣平侯府的時候某人不是厲害的很?攥著我手腕的時候都差點(diǎn)將我的手腕攥斷了。剛剛某人不也是囂張的很?什么現(xiàn)下你為什么還要問我痛不痛?你都這么厲害這么囂張了,那干嘛還要我?guī)湍悴了幐嘧??自己擦啊?!?/br> 話落,她就開始掙扎,想將自己的手腕從李惟元的手掌心中抽出來。 但李惟元不放手。而且他手中還微微的用了力,將李令婉往自己身邊拉近了幾分。又伸手去將她的衣袖子往上拉了拉,細(xì)細(xì)的看她的右手腕,看那會自己在廣平侯府的時候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控弄痛了她。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候,但他現(xiàn)下一眼看過去,依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李令婉瑩白勝玉的右手腕那里還有一圈淺淺的粉色勒痕。 李惟元心中愧疚,連聲音都低了下去:“婉婉,對不起。我不該傷了你。但當(dāng)時我,我實(shí)在是……” 那時候他聽到李令婉因著淳于祈的事那樣的同他爭吵,他就覺得自己什么理智都沒有了,恨不能就這樣將她緊緊的禁錮在自己身邊,讓她往后再也不能見淳于祈。 李令婉心中嘆息了一下,不過隨后她也放了心。 看李惟元現(xiàn)下這幅愧疚的樣子,那想來她是不用費(fèi)盡心思的哄他不要生氣了。 又看他臉頰上的那道血痕實(shí)在是嚇人,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認(rèn)命的拿了瓷盒子,抬手給他抹著藥膏子。一面抹,一面又說著他:“往后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傻?。勘蝗舜虻臅r候躲著點(diǎn)啊。又不丟人。” 李惟元坐著,李令婉站著,兩個人離的極近。近的李惟元鼻端都能聞得到她身上陣陣清淡的似蘭非蘭的香氣。而且此刻她的一只手還正在搬著他的臉,將他受傷的右臉頰更近的對著旁邊的燭火,好方便她擦藥。 她的手柔嫩滑膩,又白,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出來的一般。李惟元心里想著,古語說的手如柔荑,想來也不過是如此吧。 他就伸手,握住了李令婉放在他臉頰上的手,然后握在掌心中,慢慢的把玩著。 她的手指上還殘留有藥膏子的薄荷清涼氣息。李惟元忽然就很有沖動,想要低頭去親吻她的手,然后將她五根細(xì)嫩柔滑的手指逐根的放在口中舔舐,細(xì)細(xì)的啃咬。不過最后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心里的這股沖動,轉(zhuǎn)而放開了她的手。 李令婉還在專注的給他的右臉頰上抹著藥膏子,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燭光影中李惟元望著她的目光有多幽深。 等抹好了藥膏子,她就合上了瓷盒,又去洗了手,隨后她就看著李惟元。 李惟元已經(jīng)在背對著她開始將雪白的中衣穿上了,又去東次間的衣箱里尋了一件深藍(lán)色的錦袍穿了。 李令婉就看著搭在椅背上的那件佛頭青色的錦袍,感嘆著:“唉,好好的一件袍子就這樣的毀了?!?/br> 她是曉得的,雖然老太太這幾年對李惟元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像冬天這樣的錦袍李惟元也不過才有兩件。現(xiàn)下毀了一件,那往后李惟元能穿的也就只有那一件深藍(lán)色的了。 她就在蹙眉想著,不然她拿了銀子,托小扇的哥哥去外面的成衣店里買一件男式的棉袍來給李惟元?只是要買什么顏色的呢? 她就抬眼,細(xì)細(xì)的打量著李惟元。 長眉,星目。無疑李惟元是長的極為的俊美。只是他面上慣常都是一副冷漠神色,所以旁人見了,首先都只會注意到他身上凌人的氣勢,反倒忽略了他俊美的相貌。但當(dāng)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就滿天烏云盡散,雨后初霽一般,晃人眼目。 那就石青色吧。高貴,而且內(nèi)斂,深沉,感覺最適合李惟元了。 李令婉愉快的做了決定。然后她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叫了小扇進(jìn)來,就準(zhǔn)備回去了。 李惟元要送她,但被她給拒絕了:“你還是早些休息,早點(diǎn)將臉上手上和脖子上的那些血痕養(yǎng)好才是正經(jīng)?!?/br> 李惟元望了她一眼,也就沒有再堅(jiān)持。 心中的那股子燥熱還沒有完全的降下去呢,這會他也不敢和她多待。于是他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冷淡的說著:“嗯?;厝ヂ飞闲⌒??!?/br> 李令婉心中正在盤算著其他的事,就沒有多在意其他,帶著小扇轉(zhuǎn)身就走了。 只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叫小扇:“我還有點(diǎn)事,你先回去。待會我自行回去。” 小扇不放心:“姑娘有什么事?使喚了奴婢去做也是一樣的。再不濟(jì)也該讓奴婢跟著您,不然您一個人,奴婢不放心。” 李令婉就哄騙她:“我只是想起還有一句話忘了對哥哥說,現(xiàn)下回去找他。說完了我也就回去了,要你跟著做什么?” 小扇遲疑著不肯走,但被李令婉不停的催促:“我今兒在廣平侯府累了一天了,想洗個澡。你現(xiàn)下快些回去,吩咐那些小丫鬟燒了水。待會我回去了就立時也洗的?!?/br> 小扇不敢再說什么,就將手里提著的燈籠遞了過去:“姑娘,去大少爺那里有一截路是沒有掛燈籠,不亮的。您將燈籠帶著吧?!?/br> 但李令婉沒有接。 原本就是趁著天黑才好做事,這會還提著燈籠,豈不是會被旁人發(fā)現(xiàn)?所以她就道:“無妨。左右今晚月色好,沒有燈籠也能看得見的。” 小扇就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幽藍(lán)的天幕。 今兒十二,月色雖然還可以,但今晚空中有云的,不時的就有云朵飄過來遮住了月亮,那可就漆黑一片了。 但沒等她問出什么來,李令婉已經(jīng)催促著她趕緊的回去燒洗澡水了,小扇不敢遲疑,便提著燈籠往回走。 只是她畢竟留了個心眼,走出一段路的時候回頭看了看,見李令婉哪里是向李惟元的小院方向走去,反倒是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待要跟過去,可又怕李令婉看到她了會罵她,可待要不管,她心中又擔(dān)心。最后想了想,她一咬牙,提著燈籠就去找李惟元去了。 夜路難行也難辨,李令婉憑著自己腦海中當(dāng)初隨手畫的那幅李府地圖,艱難的尋著那座偏僻小院。 等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她終于是成功的站到了那座小院的門口。 借著空中幽微的星月光,她看到這座小院的院門是緊緊的關(guān)著的,上面又落了一把布滿了鐵銹的銅鎖。斑駁的灰白外墻上則是全都爬滿了枯敗的爬山虎藤蔓,猛然一看,只覺得無盡的荒蕪,還有驚悚。 李令婉有那么一刻真是想轉(zhuǎn)身就離開。但她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走到了院門旁邊,往左數(shù)了三塊磚,隨后小心的將第四塊磚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