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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見正站在李令婉身側(cè)的李令嬿忽然出手,狠狠的一推,隨后她就見李令婉的身子一歪,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出了船舷。 小青心中大驚,連忙腳步飛快的趕了過來。但已經(jīng)晚了,她眼睜睜的看到李令婉落了水,水花四濺。 此時船上的一眾舵手正將船槳搖的飛快,所以大船箭一般的飛快往岸邊而去。就這么一會的功夫,船離李令婉落水的地方就已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了。 小青這時就想起她第一次見李惟元的場景。傍晚天陰欲雨,漱妝閣的內(nèi)室里,她雙膝下跪,恭敬的叫了一聲見過主上,然后一直負(fù)手背對著她的男子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 墨綠色的錦袍,面容俊美如天人。淡淡瞥她一眼的目光冷然凌厲。 隨后她聽到他低沉冷漠的聲音清晰的響起:“自今日起,你要寸步不離四姑娘身邊。若她有任何意外,”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陡然就冷了下去,讓人聽了只覺心口發(fā)涼,遍體生寒:“那你也不用再活在這世上了?!?/br> 但是現(xiàn)在,李令婉就在她的面前落了水。 小青想到這里,不由的就惡狠狠的瞪了李令嬿一眼。 李令嬿心中微驚。 原本剛剛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所有的人都在回身往船艙里跑,壓根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邊。而她又正好站在李令婉的身邊,于是她心中忽然就升了一個惡毒的念頭起來。 憑什么所有人眼中都只有李令婉?憑什么她是尊貴的嫡女,而自己是低賤的庶女?明明她什么都比李令婉要好的,李令婉所擁有的那一切原本該是她的。都是她的。 于是下一刻,她毫不遲疑的伸手,用力的推了李令婉一把。 看著李令婉落水,她心中忽然就覺得暢快之極。而且她也覺得,現(xiàn)在這樣混亂的時候,肯定不會有人看到的,到時大家都只會以為是李令婉猛然見到了這樣的事,受了驚嚇,所以自己失足落入了水中而已。 但是她一轉(zhuǎn)頭,就正好對上了小青望著她的冷冰冰的目光。 李令嬿心中一凜,手腳冰涼。但隨后她又想著,這人不過是李令婉身邊的一個小丫鬟罷了,她怕得什么?便是這小丫鬟待會兒敢在老太太等人面前指控她推了李令婉落水,她也有的是理由反駁。 但是沒想到下一刻小青已經(jīng)快步的走上前來,也不說話,只迅捷的伸手,然后狠狠的將她往后一推。 身子瞬間凌空,李令嬿驚叫出聲。但隨后她所有的驚叫聲都被冰涼的湖水給灌回了肚子里去。 那個小丫鬟竟然敢推她入水! 李令嬿只氣的一顆心心都在打顫。但這會也不是憤怒的時候,還是趕緊的上船要緊。 她原是會水的,只是這樣被人猛然的推入水中,且八月夜晚的池水又冰冷,她吃了一嚇,兩只腿就開始抽筋,壓根就使不上力,眼看著掙扎無用,身子就要往下沉。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她在水里這樣的掙扎,只讓小青以為她是不會水的,所以這會小青壓根就沒理會她,心里只想著讓她自死,而她自己則是一個猛子扎到了水里去尋李令婉去了。 小青的心中也一片冰冷。 若李令婉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想必李惟元是真的會讓她死的吧。 李令嬿心中也怕小青會再過來找她的麻煩。別看那個小丫鬟看著瘦瘦弱弱的,可剛剛她推她的那一下,力道大的她胸口這里現(xiàn)在還在痛。 所以李令嬿絲毫不敢出聲,只十分冷靜鎮(zhèn)定的看著小青的身影在黑衣人放的漫天箭影中漸漸遠(yuǎn)去。她心中只惡毒的想著,最好這個小丫鬟被那些流矢給扎成了個刺猬,這才消了她的心頭之恨。 這時她的雙腿也不抽筋了,于是她就悄悄的轉(zhuǎn)身往岸邊游去。 黑衣人和那些船上之人的纏斗還在繼續(xù),叮叮當(dāng)當(dāng)兵器交接之聲不絕于耳。雙方又彼此朝對方彎弓射箭。不過好在他們的爭斗只在那一塊范圍之內(nèi),這邊倒是風(fēng)平浪靜的。 李家包的那艘大船早就是靠了岸了。不過有兩位姑娘都失蹤了,老太太被徐氏等人扶著先行離開了,周氏卻是站在岸邊哭哭啼啼的不愿意離開,只對著水面一聲聲的哭著大喊:“婉婉,婉婉,你在哪里?” 李令嬿暫且是關(guān)不上這些的,她只是奮力的往岸邊游著。 這個西池極大,剛剛船又停在池中心,離著岸邊極遠(yuǎn)。而她又體力有限,所以她一面游,一面就快速的望著四周。 雖然明知道李家人就在那邊,但那邊離著自己太遠(yuǎn),只怕若自己朝著他們的那個方向,不等游到岸邊,她就要先力竭而被水淹死了。 于是她想了想,便選了離她最近的岸邊游去。 等到了岸邊之后,她全身都酸軟乏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索性就這樣趴在岸邊,大口的喘著氣,想等歇一歇再走。 這時耳中忽然就聽得有人在說話:“公子,那邊有個姑娘躺在那里?!?/br> 隨后就聽得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你過去看看?!?/br> 耳中一陣腳步聲,隨后李令嬿聽得有人在她旁邊叫著:“姑娘,姑娘?!?/br> 李令嬿一個激靈,猛的起身就坐了起來回頭望過去。 然后她一眼就看到有個人正站在她身后的不遠(yuǎn)處。 那個人生的俊朗溫潤,一雙眸中仿似倒映著無數(shù)湖光水色,看著極其的溫和。 不過他身上穿的那件竹葉青色的袍子料子卻是普通,想來并非什么權(quán)勢人家的子弟。 那人目光也正在看她。 秀麗清雅的少女,一身衣裙盡皆被水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一幅曼妙曲線。 為避嫌,那人立時就背過了身去不看她,同時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竹葉青的袍子解了下來遞給身旁的長隨,吩咐他:“給那位姑娘送過去。” 又和聲和氣的問著李令嬿:“請問姑娘貴姓芳名?家住何處?在下這就遣人送你回去。” 他的長隨此時已經(jīng)雙手捧著那件竹葉青的袍子送到了李令嬿的面前來,但李令嬿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那個袍子,目光又看了謝蘊(yùn)一眼,沒有伸手來接。 這人身旁雖然有仆從,但這袍子的料子卻只能算是普通,想必也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少爺,并非什么權(quán)貴之家的公子。倒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副出眾的相貌。 但自己全身盡皆濕透了…… 李令嬿想了想,最后還是伸手接過了這件袍子來披在身上。但她也并沒有要開口道謝的意思,更不用說通報什么姓名了。 頭上的發(fā)簪珠花之類的首飾早就在剛剛游水的過程中落入了水中,只有左手腕上還攏著一只精巧的白玉手鐲子。 她就伸手將這只白玉手鐲子取了下來,兩只手指拎起,放到了那名長隨的手中,面帶傲慢的說著:“就當(dāng)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