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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為她唯一的女兒,自然是要為她守制三年的,這三年中她必然不能和淳于祈完婚。至于三年后,三年都夠李惟元扳倒淳于祈了吧? 所以周氏的死…… “你,你……”李令婉現(xiàn)在只覺得全身發(fā)冷,整個人止不住的在發(fā)著抖,連說出來的話也都在發(fā)著抖,“我娘,你……” 但她什么都問不出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什么都問不出來。就像有人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嚨一樣,她明明滿心滿腹的要質(zhì)問李惟元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最后她還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若問了那樣的話出來,到時旁人再將這些話對老太太他們一說,那以后李惟元要怎么辦? 李令婉絕望的發(fā)現(xiàn),就算到了這樣的時候,她還是不忍心將李惟元置于那樣危險的境地??墒沁@些年,周氏對她那樣的好,若不問,讓她屈死,豈非對不住她這些年對自己的關(guān)愛…… 腦子里兩個小人兒來回拉鋸一樣,李令婉只覺得腦仁要炸裂似的痛。最后她抵抗不過,又暈了過去。 李惟元忙將她軟下去的身子抱了個滿懷,又一手拿了張媽手中拿著的香囊,然后抱著李令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先前大夫才剛說過她摔到了腦子,近期最好不要受什么刺激,可現(xiàn)在就出了這樣的事。 李惟元一張臉陰沉的跟山雨欲來之前的天空一樣,簡直就是烏云罩面。 “大,大少爺,”采薇雖然看著李令婉暈了過去也嚇了一跳,但看李惟元抱著李令婉轉(zhuǎn)身就要走,她還是開口喊道,“太,太太的這身后事,奴婢們該怎么辦?” 李惟元是個涼薄的性子,這世上唯一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個李令婉,至于其他的人,他是通不放在眼中心里的。原本周氏的這事,他是不耐煩管的,可是一低頭看看懷中李令婉煞白的一張臉,想著這畢竟是她的娘,所以他還是耐著性子回了身,問采薇:“三太太的事,已經(jīng)遣人對老太太和三叔,大伯母他們說過了?” “都遣人去說過了?!辈赊币宦犓@樣問就哭的越發(fā)的狠了,“老太太今兒上午聽了九少爺?shù)臅r原就難受,現(xiàn)下聽到太太這事越發(fā)的受了驚嚇,當(dāng)即就昏了過去,顯然是不能來了。三老爺他,他在外書房里,門緊閉著,不曉得在做什么,丫鬟過去說了,他只說他曉得了,馬上就會過來,可這會也不見他過來。至于大太太,她昨兒領(lǐng)著五姑娘和六少爺回娘家給她母親拜壽,今兒還沒回來呢。” 偌大的一個李府,真等到臨了出了什么事的時候竟然是連一個主事的人都找不到,怨不得這落梅居的丫鬟此刻都六神無主,唯有知道圍著周氏的尸首哭。 李惟元就吩咐著:“叫了丫鬟再去催促三叔過來,再遣個小廝飛馬去大太太的娘家將大太太接回來。” 大太太徐氏現(xiàn)下掌著李府的中饋,這樣的大事自然是需要她來cao持。 采薇哭著應(yīng)了。 李惟元望了一眼周氏的尸身,見她的身上還是那身濕透的衣裙,發(fā)絲凌亂,更是面色蒼白,雙唇紫黑,手指甲縫里甚至都有黑色的塘泥,他就又吩咐著采薇:“趁他們都還沒有過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先將三太太身上的濕衣裳都換了,打水來給三太太全身擦洗一遍,再尋一套三太太生前最喜歡的衣裙換上。發(fā)髻也要重新梳過。等將三太太都弄干凈了,讓小廝卸塊門板墊了錦褥,將三太太停放在上面,再點一盞隨身燈來放在三太太身邊?!?/br> 周氏雖然死了,可至少也要給她存幾分體面,等其他人過來的時候不能讓他們看到她此刻這樣狼狽的樣子。 他說的這些話采薇也哭著一一的應(yīng)了。隨后李惟元又交代了幾句,這才急急的抱著李令婉回了怡和院,又吩咐謹(jǐn)言立時去請個大夫過來。 等李令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更鼓的時候了。屋外夜色沉沉,屋內(nèi)燭火微明。 李惟元一直守在她床邊,這時見她醒了,連忙伸手來握了她的手,急切的問著:“婉婉,你覺得怎么樣?可還頭暈?zāi)垦???/br> 先前他讓謹(jǐn)言將大夫重又請了過來給李令婉看視,大夫說她受了刺激,只怕醒過來之后頭暈?zāi)垦5母杏X會較先前更甚。而且還一再的叮囑李惟元,再不可讓李令婉受任何刺激。 但下一刻,李令婉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隨后她手撐著床就要起來。 李惟元忙按住了她:“婉婉,你要做什么?” 李令婉沒理會他,依然掙扎著要起來。 剛剛躺著的時候尚且不覺得,可這當(dāng)會坐起來才察覺頭暈?zāi)垦5南乱豢叹拖胫赜值瓜氯?。但李令婉狠命咬牙,還是掙扎著要起來。 李惟元緊緊的抱住了她,禁錮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同時輕聲的問道:“你娘那邊,我已經(jīng)都安排妥當(dāng)了。而且大伯母也回來了,你娘的身后事她已經(jīng)在cao持了。你現(xiàn)下又病著,暫且還是先歇息一晚,等明日我陪你一起過去吧?!?/br> 李令婉掙扎,沙啞著聲音呵斥他:“放開?!?/br> 李惟元堅持不放,而且還低聲的嘆息著:“婉婉,你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為什么不將你心里的疑問都問出來?” 說到這里,他伸手從袖子里拿了那只黛綠色的香囊出來,放到了李令婉的手掌心里:“先前你看到張媽拿了這只香囊出來,說是在三嬸出事的地方找到的,當(dāng)時你面色劇變,看著我的目光震驚憤怒,你那時是不是以為三嬸是我推落水的?” 李令婉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直白的就同她說這樣的話。她只氣的渾身發(fā)抖,面色發(fā)紅:“你倒是有臉同我說這樣的話?好,好,那我來問你,這只香囊是不是我送你的?你是不是每日都隨身攜帶的?那現(xiàn)下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娘出事的地方?你不要跟我說是因為你那時候正好去過那里,不小心遺失了這只香囊在那里。我送你的香囊你會不貼身妥善收藏,又如何會隨便的就遺落?而且就那樣的巧,正好就遺落在我娘出事的那里?我不信世上偏生有這樣巧的事?!?/br> 李惟元看著她,沉默了片刻。隨后他慢慢的說道:“你心里是不是還想問,我之所以會推三嬸落水,是因為我心里打的是三嬸死了,你就要守制三年,這樣三年內(nèi)你就不可能和淳于祈完婚的主意?” 李令婉原還不想問出這樣的話來,因為若問了出來,且若最后若證實果真是這樣,那就證明李惟元真是個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變態(tài)。 可現(xiàn)在李惟元竟然主動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李令婉只氣的一顆心都在狂跳,咬牙就怒問道:“難道不是這樣?” 李惟元嘆息了一聲。隨后不顧她的掙扎,伸了兩根指頭捏住了她尖俏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 “婉婉,你看著我,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