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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jian臣之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9

分卷閱讀249

    么李惟元還不說話呢?

    這幾日李惟元可是抱著她的尸首, 一直絮絮叨叨的同她說著話, 何曾有這樣一語不發(fā)的時候?當(dāng)真是反常極了。

    但直至馬車走了好長一段的路, 李惟元依然還是維持著那樣雙頰繃的極緊,神色極是古怪的低頭看著她的尸首,一句話也不說。

    李令婉就越發(fā)的忐忑了起來。

    然后忽然,她就見李惟元抬起右手來,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臉頰,隨后又慢慢的下滑, 落到了她的脖頸上。同時李令婉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說著:“我早知道你是異于常人的,不然不至于往后的事你都知道那么多,但我千想萬想,可從來沒有想過我這一輩子的苦楚都是你親手安排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嗯?婉婉,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這馬甲她到最后果然還是掉了!

    李令婉驚恐臉。

    又見李惟元放在她脖頸上的手越收越緊。若她現(xiàn)在還活著,只怕他這個力道都足以掐死她的吧?

    果然他知道一切之后心中是這樣的恨她的,甚至現(xiàn)在對著她的尸首都恨不能再掐死她一遍。

    李令婉很難受。她就這樣看著李惟元放在她脖頸間的雙手越收越緊,又聽他聲音低沉的說著:“婉婉,若讓我再看到你,我絕不會輕易饒恕了你的?!?/br>
    李令婉這下子是既悲傷,又難過了。

    她在想,明明曉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再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他也再不可能見到自己了,管他心中怎樣的仇恨自己呢??蔀槭裁纯粗F(xiàn)在這樣,她還會覺得極其的難受呢?

    她傾身上前,握住了李惟元的手,抬頭看著他,輕聲的說著:“對不起。”但是李惟元是聽不見的,他依然是氣的面上的神色都變了,眉心壓的極低的模樣。

    李令婉還想再同他說一聲對不起,但忽然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耳中忽然飄來一陣梵音。緊接著她就只覺得她的頭如同是孫猴王戴上了金箍,正被念緊箍咒一樣,痛的雙耳轟鳴不覺,更兼眼冒金星,什么都聽不到,也看不到了。而再后來,她就痛暈了過去。

    暈之前,她模模糊糊的看到李惟元雙唇開合,似是正在說些什么,但只可惜她是再也聽不到了。

    而李惟元這時在說的是:“婉婉,既然我這一生苦楚都是你親手安排的,那你便要償還。我也不要別的,只要你這一輩子都陪著我,伴我每一日,生同衾,死同xue,你可愿意?”

    又低頭輕吻著她的額頭,低聲的說著:“婉婉,只要你回來,只要你回來,我便什么都不計較了,好不好?婉婉,求你,趕快回來?!?/br>
    說著,他閉了雙眼。卻有一滴淚水沿著眼角緩緩的滾落了下來。

    你走了,這世間于我而言便再沒有色彩了,只是一團(tuán)黑暗。所以求你,趕快回來,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冰冷孤寂的黑暗中齲齲獨行。

    淳于祈此刻正半躺半坐在床上,腰后面墊了軟和的大迎枕,腿上蓋了厚實的淺藍(lán)色錦被。

    那日掙扎間,李惟元那一刀失了準(zhǔn)頭,沒有扎進(jìn)他的心口,而是扎進(jìn)了他的肺。雖得王太醫(yī)極力施救,性命是無礙了,但王太醫(yī)也說,這已是傷了肺了,往后若遇陰雨天氣,只怕就會咳嗽的。

    現(xiàn)在淳于祈就右手卷成了拳頭,抵在唇旁,低低的咳嗽著。

    肚腹上還纏了一圈白布,傷口還沒有好,若咳嗽的厲害了,自然會牽扯到傷口的,立時就是一陣錐心般的痛。

    長青在一旁擔(dān)心的看著他,又自桌旁拎起保溫桶里的茶壺倒了一杯溫?zé)岬牟柽f了過來。但淳于祈卻并沒有接,只是對著他輕輕的擺了擺手,吩咐著:“叫他進(jìn)來吧?!?/br>
    傷還沒有大好,他面上還是蒼白的,說出來的話也是中氣不足。

    長青應(yīng)了一聲是,將雙手捧著的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上,隨后才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很快的,他又進(jìn)來了,不過身后跟了一個人,全身緊緊的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連頭上都被風(fēng)帽罩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這個人進(jìn)來之后,立時就對著淳于祈雙膝跪了下來。

    淳于祈就對著長青揮了揮手:“你去門外守著。”

    長青躬身退了出去,跪在地上的這人則是抬手拂了頭上戴著的風(fēng)帽,露了個光頭出來。他又抬起頭來,就見他右邊眉梢那里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痣。

    竟是在大覺法師身邊服侍的那個小沙彌。

    小沙彌對著淳于祈行了大禮,恭敬的叫了一聲:“世子?!?/br>
    淳于祈淡淡的嗯了一聲,神色間疲憊,可還是開口問他:“你忽然傳消息說要見我,有要緊的事要同我說,是什么要緊的事?”

    自端午的時候淳于祈在承恩寺見了大覺法師對著李令婉那樣奇怪恭敬的言談舉止之后,他回來之后想了兩日,仍然想不通其中原委,可又想知道其中內(nèi)情,就在府中挑選了一個年紀(jì)不大的機(jī)靈小廝,讓他去承恩寺出家做了和尚,盡力去大覺法師身邊,而這個小廝果然做到了。

    但大覺法師顯然也是口風(fēng)也緊的人,平常再不說起有關(guān)李令婉的任何事,而中間李令婉也沒有去找過大覺法師,所以這雖然都過去了大半年了,這個小廝也并沒有探聽到任何的消息。而現(xiàn)下,淳于祈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著,李令婉都已經(jīng)死了,這小廝這時候卻忽然傳消息過來說有要緊的事要同他說,是什么樣要緊的事?

    但他面上神情淡淡的,很顯然對這小廝口中說的要緊事不是很感興趣的模樣。

    不過這小廝面上的神情卻也古怪。

    他先是說起了那日去見大覺法師的事,還有李令婉同大覺法師說的那番話。

    只不過李令婉和大覺法師說的那番話也有些云遮霧攔的,不曉得內(nèi)情的人便是聽了,也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是在打什么機(jī)鋒。

    若是在以往的時候,依著淳于祈的聰明,還是多少能同李令婉和大覺法師說的這番話中推測點什么出來,但現(xiàn)在李令婉的死給了他極大的打擊,他這些日子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所以聽這小廝這樣說了,他也只是神色淡淡的輕聲嗯了一聲,又問著:“你說的這要緊事,就是這個?”

    那小廝面上的神情越發(fā)的古怪了起來:“不,世子,這并不是最要緊的事。”

    淳于祈就問著:“那還有什么事?”

    那小廝卻沒有說話,反倒是面色都有些青白了,雙唇也在抖顫著,顯然是心中極驚恐的。

    淳于祈一見他這個樣子,饒是他現(xiàn)下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可還是心中狐疑,又問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快說?!?/br>
    到后來,聲音就大了起來,也嚴(yán)厲了起來。

    那小廝被他震的心神一陣,忙竭力的斂下了心中的驚恐,上身匍匐于地,顫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