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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著了,李惟元也不借手任何人,親自抱了懷里的人,矮身就進了馬車廂。 車簾子放下來的時候,謹言眼中最后閃過的是那位姑娘蜜合色繡蘭花紋綿裙的裙擺。 也不曉得為什么,自剛剛開始,他心中就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 先前他只以為自己是猛然看到李惟元這樣態(tài)度輕柔的對待一位陌生姑娘所以心中震驚的緣故,但這會看到這位姑娘蜜合色裙擺的時候,忽然就如一道光劃過重重迷霧一樣,他忽然就知道了原因所在。 先前他看到的那位脫口而出叫他謹言的姑娘,她身上穿的可不是現(xiàn)在大紅色縷金梅花紋的長襖,蜜合色的綿裙,而是穿著一套他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形狀的衣裳和褲子。甚至她都沒有梳發(fā)髻的,而是披散著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 但是那位姑娘和李惟元現(xiàn)在懷中抱著的這位姑娘相貌簡直就是生的一模一樣的,所以他剛剛才沒有看出來,反而是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謹言覺得腦中有些混亂了。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姑娘,但身上穿的衣裙又不一樣?這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少爺? 謹言捏緊了手里的馬鞭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車簾子閉合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忽然又垂下了雙眼。 也不曉得大少爺心中在想什么,這事,這事還是暫且不告知他的好。 他們的馬車轔轔的走遠了,而山上那兩個丫鬟還在焦急的四處找尋著。 其中一個穿碧色青緞掐牙比甲的丫鬟面上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正拉著另一個穿了淺紫色夾襖丫鬟的手說道:“紫萱,怎么辦,怎么辦?姑娘會不會丟了?那我們兩個肯定會被宋mama打死的?!?/br> 紫萱心中也害怕,但她至少面上還是鎮(zhèn)定的:“不要怕,青竹。沒事的,沒事的,姑娘剛剛只是貪玩所以才跑出來的,左右只在這一座小山,能丟到哪里去呢?咱們只要再仔細的找一找,肯定能找到她的。” “可是宋mama她就快要下來了啊?!鼻嘀窨薜?,“待會她過來一瞧見我們弄丟了姑娘……” 想起宋mama嚴厲的樣子,青竹后面的話就嚇的說不出來了。 “宋mama是個信佛的人,逢佛必拜的,這承恩寺寺廟又大,里面的菩薩不曉得有多少,宋mama一個個的拜下去就要多少時候了?咱們再找找,興許下一刻就找到姑娘了呢?!?/br> 青竹哭著點了點頭,然后又接著往旁邊去找。但找了好一會兒,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找見。 她心中害怕,正要哭,忽然就聽得紫萱的聲音在那邊高聲的響了起來:“青竹快來,我找見姑娘了?!?/br> 青竹一聽,也顧不得抬手擦掉面上的淚水了,趕忙的轉(zhuǎn)身就往紫萱那里跑。 等她跑過去,果然看到在枯葉叢中正躺著一個人,看相貌正是她們家姑娘。想必是失腳從山上滾下來,然后暈了過去,難怪她們剛剛喊了許久都沒有人答應(yīng)。 青竹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姑娘終于找見了,怕的則是姑娘怎么暈過去了?也不曉得要緊不要緊。 她正要蹲下、身去叫姑娘,但她面上的神色忽然又變了。 “紫萱,紫萱,”她伸手拽著紫萱的衣袖子,滿面驚恐的模樣,“你看姑娘身上的衣裙怎么變了?她,她真的是姑娘?” 今兒早起的時候,她想著今兒就可以見到表少爺了,所以就想著要給姑娘穿的喜慶點。還是她親自服侍著姑娘穿的大紅色縷金梅花緞面的長襖,蜜合色的綿裙,梳的是個墮馬髻,又戴了好幾朵赤金累絲鑲紅寶石的珠花,可怎么眼前的這個姑娘穿著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套上衣和褲子,上面還有粉色的小兔子,瞧著也不像是繡上去的。還有她的頭發(fā),披在肩頭,可是什么發(fā)髻都沒有梳的。 這肯定不是她們家姑娘! 青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紫萱這時卻是冷靜的蹲了下去。 剛剛她也瞧出了這位姑娘身上的衣裙不對的,可是她的相貌生的又和自家姑娘是一模一樣的……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伸手,將這位姑娘右臂上的衣袖子都給卷了上去,然后她就看到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有一塊近圓形的疤。 “青竹你快來看,”紫萱忙道,“你看這塊疤,還是姑娘小時候爬到假山上掉下來的時候留下來的。她就是姑娘,錯不了的?!?/br> 青竹忙爬過來看,一看之下也覺得安心不少。但隨后她看看姑娘身上穿的那套奇奇怪怪的衣服,遲遲疑疑的就說道:“可是,可是,紫萱你看她身上的衣服……” 紫萱這時已開口打斷她:“你還只管想這些做什么?有了這塊疤,她就是姑娘。咱們還不趕緊的背了姑娘下山,給她換一套衣裙呢。不然等待會兒宋mama下山來了,看不到姑娘,我們兩個可真要被亂棍給打死了。” 第112章 火眼金睛 李惟元一路抱著那位姑娘回了李府, 立時就讓身邊的一個隨從去叫了府里常住的大夫過來。 這位大夫姓錢,原是皇極會里的一員,后來跟隨趙無心幾年,學了一身精湛醫(yī)術(shù),李惟元就留他在了李府。 當下錢大夫忙命藥童提了藥箱一路趕了過來, 對著正坐在椅中的李惟元恭敬的行了禮。 李惟元微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 一旁站著伺候的謹言就開口說道:“錢大夫,請了您來,是想您給看看一位姑娘的傷勢?!?/br> 說著, 就要引錢大夫到東次間的臥房。 前兩年皇極會里曾有個香主生了二心,也不曉得是聽信了誰的話,只說李惟元是個假冒的, 集結(jié)了一干會里的人,想要將李惟元拉下來, 但被李惟元不動聲色的給血腥鎮(zhèn)壓了。隨后他又借著這件事將整個皇極會都給清洗了一遍, 但凡有不臣服他的, 全都被他給踢除出皇極會了。 不過奇怪的是, 李惟元并沒有殺那些人,只是讓人尋了一艘大船來,將這些人全都趕到了船上去,但卻不給淡水和食物,由著他們在海上飄行,說是讓他們生死由天。 不過但凡不傻的人都曉得, 這些人必然是死定了的,而且李惟元的心中肯定也是要這些人死的,但直接一刀殺了就是,又何必要搞的這樣的麻煩呢? 而經(jīng)過了這件事,皇極會上下一干成員對李惟元再不敢生有二心,且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的。甚至見著他的時候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都不敢抬頭看他。 現(xiàn)在錢大夫心中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抬頭看李惟元一眼,只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就隨著謹言去了臥房。 說來也怪,李惟元現(xiàn)在可是朝中的左相,權(quán)勢傾天,但他住的這處這院子卻是偏僻的很,而這屋內(nèi)的一應(yīng)陳設(shè)也極是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