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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怎么就死了。不過姑娘您說左相疼惜他這個四妹奴婢卻是不認(rèn)可的,奴婢可是聽說了,這位李姑娘死了之后,這位左相可是一把火把她的尸首給燒了呢。論起來畢竟是堂兄妹,兩個人之間再如何的有深仇大恨,就值得將這位李姑娘燒成了一捧飛灰?可不是讓這位李姑娘轉(zhuǎn)世投胎都不能夠的?倒是咱們表少爺,聽說當(dāng)年為著這事,前去搶奪李姑娘的骨灰,險些不曾和他打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搶到一星半點。就為著這,聽說咱們表少爺和那位左相總是不對付,彼此之間就跟結(jié)了什么深仇大恨一樣,誰都容不下誰呢?!?/br> 林菀總沒聽見青竹后來說的那些話。她只是在想著,李惟元竟然燒了李令婉的尸首?! 需知這個時候大家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是人死了就要入土為安的,挫骨揚(yáng)灰這樣的事,也就只有彼此之間有深仇大恨才會做得出來,而李惟元竟然燒了她的尸首,想必是他心中恨毒了她吧? 他果然,果然還是恨她的。 林菀想到這里,不由的就覺得黯然,什么話都不想說了,也不想再問了。 青竹此時卻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姑娘,您打聽這位左相大人的事做什么?” 這幾日她倒是隱隱覺得林菀就是她們家姑娘了,因為旁的不說,她竟然是對她們家姑娘的事知道的很清楚呢,甚至連老爺和夫人的一些事她都能說得上來。青竹都在想,許是那日真的不曉得是什么人暗地的換了她們家姑娘身上的穿著打扮,不然如何能有這樣巧的事?一樣的相貌,左臂上一樣的疤,還有對她們趙家的事都這樣的熟悉?這就是他們家的姑娘。 林菀聽她這樣問,便含含糊糊的說著:“我是聽說那位李姑娘曾經(jīng)同表哥有婚約的。” 青竹一聽,就露了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出來。 她曉得姑娘心中是對表少爺有情的,必然是來了京之后聽說表少爺曾經(jīng)同那位李姑娘有過婚約,心中氣不忿,所以這才讓她去探聽李家的那些事。 想到這里,她就安慰著:“姑娘您也不必在意這事。說到底,那位李姑娘都已經(jīng)死了七年的了,就算表少爺心中再有她,但您往后可是日日同表少爺在一起的。您長的既好看,又有親戚的這一層情分在,時日長了,還愁表少爺不會心中有您?” 林菀聽了,微扯了扯唇角。 她不想再同青竹解釋什么,也不想青竹再問她什么,就叮囑她這事不要告知旁人,隨后就說自己乏了,要歇息一會,讓她出去了。 等青竹一走,她便呆呆的坐在桌旁。 這幾日她原是想著要去找李惟元的。她心中想著,那個時候李惟元一早就曉得她不是真的李令婉,還說不在意她到底是什么人,他都會一如既往的愛她,但現(xiàn)在,他都這樣的恨她了,甚至都將李令婉的尸首燒成了一捧飛灰了,她還要怎么去找他呢?見著他,讓他想起當(dāng)年的事來,再傷心一次嗎? 林菀越想就越覺得心中難過,止不住的就趴在桌上哽咽著。 轉(zhuǎn)眼已是小年,天氣越發(fā)的冷了,鎮(zhèn)日不是雨就是雪,那濕冷的感覺簡直就像侵入了骨子中一樣,揮之不去。 李令婉正懨懨的坐在臨窗大炕上發(fā)呆。 這幾日但凡想到李惟元那樣的恨她,她就覺得心中作痛,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致來了,每日只一個人悶坐不語,連個笑臉兒都不開。宋mama,青竹和紫萱見了,百般的勸慰,但皆是不管用。又勸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但她也是懶怠動的,甚至連這屋子的門都不出,只整日的待在屋內(nèi)。 除卻那一日淳于祈來看望過她,這幾日淳于祈倒也沒有來過。 林菀心中也明白,這個趙琦玉心中是喜歡淳于祈的,但凡見了淳于祈便要黏著他。淳于祈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也是不大待見這位表妹的,所以這些日子通不來望她一望。 不過這樣也好,林菀心中想著,她正不曉得要怎么面對淳于祈呢。 說起來那個時候是他不顧她的意愿非要娶她,后來又一箭將她射死了,她原是該恨他的,可這幾日又聽說這幾年他為著李令婉都沒有成親,有人來做媒了,他也只說他這一輩子只會有李令婉一個妻子,絕不會再接受其他任何女子做他的妻子。而且還聽說當(dāng)年李惟元那一刀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扎在了他的肺上,傷了肺,這些年逢了雨雪天氣他便要咳嗽,再治不好的。想到這些,林菀就覺得對淳于祈又有些恨不起來。 她同李惟元,還有淳于祈之間這樣糾結(jié)的關(guān)系,每逢想起來她便要幽幽的長嘆一口氣。 現(xiàn)下她又在嘆氣了。不過等她剛嘆完了氣,就見青竹掀起碧紗櫥上的蔥綠撒花軟簾走了進(jìn)來。 “姑娘,表少爺在外面候著呢,要見您。” 林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懨懨的:“你去回他一聲,就說我乏的很,要歇息了。若他無事,便請他回去吧?!?/br> 青竹聽了,心中只覺詫異。 以往姑娘但凡見著表少爺,那必定是要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的黏著表少爺?shù)?,可怎么今兒表少爺來見姑娘,姑娘倒要往外趕? 見青竹站在那里沒有動彈,林菀便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青竹不好說什么,但還是轉(zhuǎn)身掀簾子出去了。不過很快的她就又回來了:“表少爺已經(jīng)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說,惠妃娘娘聽聞您來了京,想見見您呢。正巧除夕那日宮里要大辦宴席,請了一干勛戚大臣,也請了他們的女眷,表少爺說,除夕那日要帶您進(jìn)宮,請您先行準(zhǔn)備下。” 惠妃娘娘就是謝蘊(yùn)的生母,與趙琦玉母親娘家與她也是有些親的,若真論起親戚關(guān)系來趙琦玉應(yīng)當(dāng)還要叫惠妃娘娘一聲表姨婆。不過這層親戚關(guān)系實在是隔得遠(yuǎn),想必惠妃娘娘也并不是真心想要見她,不過是想借此名目和淳于祈搞好關(guān)系罷了。 算算日子,現(xiàn)在正是幾位皇子爭儲君爭的最白熱化的階段。且依照原書的設(shè)定,淳于祈是站三皇子謝蘊(yùn)的,而李惟元則是站了大皇子。而現(xiàn)如今謝蘊(yùn)沒有皇極會這根金手指,只怕情形會較原書中差很多。那在這種情況下,惠妃娘娘和謝蘊(yùn)必然要討好淳于祈的。 這樣的宴席林菀原是不想去參加的,她正要找理由回絕,但腦中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來。 方才青竹說除夕那日的宴席是要請勛戚大臣的,淳于祈身為右相,他當(dāng)日會去,那身為左相的李惟元想必也是會去的吧? 前幾日在承恩寺門前她雖然遙遙的看了李惟元一眼,但并沒有看清,七年已過,也不曉得他現(xiàn)如今是個什么樣,這幾年過的到底好不好。總歸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他的。 想到這里,林菀就覺得這幾日死寂的心重又開始灼熱了起來。 于是她點了點頭,同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