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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樣的恨她。那個時候她馬甲剛掉的時候,他同她說了那樣的話,后來又將她的尸首燒成了一捧飛灰,她這個時候若是撲上去叫他哥哥,他會不會直接掐死她?而另一方面,她卻是想撲過去叫他哥哥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就算是被他掐死她也認(rèn)了。 但就在她要舉步上前的時候,忽然宮門那里又走進(jìn)了一個人來。 黑色的貂絨鶴氅,挺拔清俊的身影,竟然是淳于祈。 淳于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李惟元。當(dāng)下他面上便浮了一層淺淡的笑意出來,雙手微攏在鶴氅寬大的衣袖中,笑道:“左相?我還以為宴席完畢,左相已經(jīng)回家向火了呢,卻怎么有這閑情雅致到這里來了?” 兩個人雖然心中不和,彼此都巴不得彼此立時就死,但同朝為臣,面上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右相不也是有這份閑情雅致到這里來了?”李惟元背著雙手,唇角雖然彎著,但眼底實(shí)在是半分笑意也沒有。 淳于祈這時已經(jīng)看到了林菀,便笑道:“我是來接我表妹回去的?!?/br> 又向林菀招了招手:“我們回去吧?!?/br> 被淳于祈忽然出來這樣一打岔,林菀心中剛剛而起的那份不懼生死的豪氣立時就沒有了。她低著頭,不敢再看李惟元,慢慢的走到了淳于祈的身后。 不論如何,她總歸是不想再死一次的。 李惟元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她就這樣的走到了淳于祈的身邊去?她這是寧愿同淳于祈呆在一起也不要同他在一起了? 李惟元只覺心中一股滔天大怒憤然而起。下一刻,他猛然的轉(zhuǎn)身而去,清瘦的身影漸漸的融入了遠(yuǎn)處無邊無盡的夜色中。 李惟元雖然性子冷傲,但這些年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即便是現(xiàn)下他心中實(shí)在是震怒,但面上依然不顯。若是旁人,只怕都是看不出來他動了怒,但淳于祈自然不是一般人。 他是個心思極縝密的人,而且彼此對手多年,他也很了解李惟元。 剛剛李惟元為何忽然動怒? 淳于祈心中生有疑惑。他垂頭,看著林菀,然后他一眼就看到林菀眼中有水光。 她這又是怎么了?淳于祈心中越發(fā)的起了疑心。不過說出來的話語氣還是很溫和的,面上也看不出來他已經(jīng)起疑了:“表妹這是怎么了?好好的為何哭了?” 林菀還在望著李惟元遠(yuǎn)去的背影,猛然的聽到淳于祈這樣問,她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這事若圓不過去,只怕淳于祈心中會起疑心。 于是她就扯了扯唇角,勉強(qiáng)的露了一個笑意出來:“我沒有怎么。只是剛剛,剛剛看到那個人從這里猛然的轉(zhuǎn)出來,嚇了我一大跳,我心中有些怕罷了?!?/br> 淳于祈對她的這話將信將疑,不過面上卻也不顯,只是和聲的安撫著她:“這是左相李大人。李大人性子是有些不茍言笑,不過現(xiàn)在我在這里,你不用怕了?!?/br> 林菀低低的嗯了一聲。 淳于祈這話原也是試探,但很可惜,林菀一直垂著頭,他看不分明她面上的神情。 他心中難免覺得有些失望,但還是語氣溫和的同她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行回去罷?!?/br> 林菀又低低的嗯了一聲,垂著頭,跟在他身后慢慢的往宮門外走。 路上她同淳于祈提起明兒是大年初一,她想要去寺廟里進(jìn)香,淳于祈自然是沒有不允的道理。當(dāng)即便說明兒會撥了幾名守衛(wèi)給她,護(hù)送她去寺廟里進(jìn)香。 只是一路上淳于祈心中依然是生了疑的。 林菀雖說她眼中有淚光是因?yàn)榭吹嚼钗┰芰梭@嚇,但她當(dāng)時的那個樣子,如何會是驚嚇的樣子?反倒是傷心的模樣。但她有什么好傷心的?按理來說她以往是絕對沒有見過李惟元的。而且李惟元的那個模樣,必然也是心中動了怒的。但他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為何忽然就會動怒?李惟元絕不是這樣的人。 這一夜淳于祈睡的很不安穩(wěn),總是一直不停的做夢。 夢里有第一次在暗香園他見到李令婉和李惟元的時候,還有后來在廣平侯府的時候,李惟元和李令婉置氣的模樣,還有其后的許多這樣的場景…… 然后他猛然的就驚醒了過來。 李令婉在面對李惟元生氣的時候慣常都會是這樣欲哭不哭,但又極力忍著的模樣,而李惟元也只有在面對著李令婉的事上才會這樣的沉不住氣。 那她,她…… 淳于祈的一顆心忽然就開始狂跳了起來。 是了,若她就是李令婉,那昨晚她和李惟元的失常就都說得過去了。 他又想著,難怪自打他這個表妹過來之后他便覺得她變了,有好幾次他都恍惚覺得她就是李令婉,而且面對著她的時候他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心動,說話的聲音也會下意識的放柔,他心中還覺得奇怪,但現(xiàn)下想來,她分明就是李令婉啊。 哪怕她不再是以往的模樣,可內(nèi)里她依然還是李令婉啊。 想到這里,淳于祈只振奮的一雙手都在發(fā)抖。 七年前得知大覺法師說他會盡力讓李令婉再回來的時候他心中也滿是期待的,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的這份期待終究還是慢慢的淡了下去??蓻]想到,她真的回來了。而且這一次,真的是他先遇到了她。且現(xiàn)如今她還好好的待在他的府中。 這一次說什么他都會好好的守著她,讓她對他傾心的。 他極快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又伸手拿了衣架上的衣袍快速的穿了,闊步的就往屋外走去。 外面天已經(jīng)大亮了,長青同幾個小廝正守在院子里。一見淳于祈出來,長青趕忙迎了上前來,叫了一聲侯爺。 但他后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就見淳于祈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般的往前直走。 長青不曉得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怎么一向看起來那樣沉穩(wěn)的侯爺都有這樣面上急切的時候。但他還是一路小跑著緊跟了過去。 最后他沒想到侯爺這樣急切要來的地方竟然是表姑娘歇息的小院。而且侯爺一進(jìn)小院,甚至都等不及讓丫鬟進(jìn)去通報,直接就闊步的上前自行掀開了門口的簾子走了進(jìn)去。 但臥房里是沒有人的。 淳于祈心中一緊,沉聲的問著隨后跟進(jìn)來的小丫鬟:“表姑娘在哪里?” 他這樣冷著臉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便極其的懾人,小丫鬟以往哪里見過?當(dāng)下只嚇得全身顫如顛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長青在旁說道:“回侯爺,表姑娘一早就帶了丫鬟和護(hù)衛(wèi)去承恩寺進(jìn)香去了?!?/br> 承恩寺?!淳于祈的瞳孔微縮。 她去承恩寺做什么?找大覺法師?既然大覺法師當(dāng)年說有法子讓她再回來,是不是他也有法子再送她走?她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