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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愿意喜歡她。多么令人嫉妒的運氣! 趙沐青知道沈佳萌沒有任何諷刺她或是嘲笑她的意思,可就是這樣一個詞,在她的心里扎下一根刺。沈佳萌只是無意間說出了她心底里對這樣一段感情的看法,而就是這個無意,在那個倔強敏感的趙沐青心口鑿開一個洞。 是的,只要她與鄭昀在一起,她就會掛上“灰姑娘”的稱號。世俗的眼光會如此認定,而她打從心底里抵抗背上這個稱號。 第二日終究還是沒有去買禮服,趙沐青帶了一件裙子過來,雖不正式,卻比短袖牛仔合適得多。 與沈佳萌一起到別墅的時候,鄭昀從頭掃一眼趙沐青的裝扮,微微露出不滿,捏了捏她的臉頰。 “不是讓你穿漂亮一點嗎?” 趙沐青不著痕跡地躲過,身體移到一邊。 “對不起,來不及準備。”聲音低低的,淡淡的。 “你昨天怎么不說?我可以給你買呀!” 鄭昀身上穿的就是昨日買的禮服,黑色的燕尾服顯得身材頎長筆挺,似乎脫了不少穿著校服時的稚氣,舉手投足之間有股讓人難以忽視的貴族風范。燕尾服上有些亮片,明明是白天,卻也晃得趙沐青無法直視。 “不過你穿什么都一樣好看!”見趙沐青低頭不理睬他,鄭昀補充道。 “鄭昀,你的眼睛能不能往我身上瞟一眼,讓我確定我不是隱形的?!鄙蚣衙仍谝慌杂行饧睌牡卣f,“我跟沐青一起進來的,你的眼睛從看到她的一刻起,就掛在她身上沒有離開過,你這樣很傷人自尊,好歹我也是個美女!” “趁早習慣吧,沈美女!在我們鄭公子面前,趙沐青就算穿了隱形衣他也能看見,而我們這些燈泡,就算亮到幾萬瓦,他也視而不見。”史洋不知什么時候趕過來。 “那我就是被你們亮瞎了,才看不見的?!?/br> 鄭昀不再理眾人的調(diào)侃,拉著趙沐青就走,說是要將趙沐青介紹給他出國以前幾個要好的朋友認識。 走了一段距離,四周無人,趙沐青掙脫開鄭昀的手。 “你別拉拉扯扯的!”語氣有些上揚。 鄭昀有些納悶趙沐青的陰晴不定,“有什么不可以?這不是很正常?” 趙沐青知道自己昨天的舉動讓鄭昀已有誤會,她也沒有理由解釋她的反常。 “人多?!?/br> “害羞了?有什么?他們誰不知道!” 鄭昀欲再次去牽趙沐青的手,卻被趙沐青急忙避開。如果說剛才的鄭昀是一個意氣風發(fā),正要向世人炫耀至寶的尋寶者,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一個走在一根細小鋼絲上的隨時可以掉下來的小丑——他終于意識到趙沐青是在排斥他。 “你……怎么了?”小丑走在鋼絲上,每一步都顫顫巍巍,說話自然也緊張。 “我們只是同學,這樣拉扯不好。你的朋友我也不認識,你沒必要……” 鋼絲在搖晃中“嘶”地一聲斷裂,小丑重重摔了下來。 鄭昀想起很小的時候,爸爸很忙,經(jīng)常很久都不回家。有一次他十分想念爸爸,在電話里哭著說希望爸爸回來抱抱他。而爸爸也答應了,在爸爸答應回來的那一天,鄭昀一直等一直等,他以為爸爸是一定會回來的,他以為他終究會等到。但是那天爸爸卻沒有回來。鄭昀記得那次他哭得很厲害,誰勸都止不住,那種受了欺騙的憤怒感怎么也消除不了。 “你不是說要送我一個生日禮物嗎?”鄭昀壓著怒氣問。 趙沐青從沈佳萌借給她的手袋中拿出一個本冊。硬質塑料的外殼,上面印著藍色的夜空,夜空下一男孩和一女孩手牽手抬頭仰望。 “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壁w沐青直直的看著鄭昀的眼睛,雙手將本冊遞到鄭昀面前,那樣子十分坦蕩。 “這是什么?你別想用這個搪塞我,那天在電話里你怎么答應我的!” 趙沐青看到了鄭昀眼里的委屈,沒法再直視他。 “這的確算不上什么,沒有你的那些朋友送你的名表、模型珍貴,里面就是我隨手畫的一些畫。我想以后也許我們會不在同一個大學,不在同一個城市,甚至可能不在一個國家。聯(lián)系可能也會越來越少,這個本冊里的畫可以當做一個紀念。讓你偶爾還能想起曾經(jīng)有我這個同桌?!?/br>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個同桌是嗎?”鄭昀終于忍不住怒氣,大聲的吼著。 趙沐青沉默。 這默認的態(tài)度更加激怒鄭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也沒有喜歡其他人?!壁w沐青本來是想盡量安慰他,話一出口就意識到可能比不說話更傷人。 “我不管!我今年的第一個愿望就是要你做我女朋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說著鉗固住趙沐青的肩膀,身體靠近她就要吻下去。 趙沐青被鄭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急中生智一腳踩在鄭昀的腳上,一手去抵鄭昀的下巴。趙沐青是用了很大力氣的,沒想到鄭昀就是不無所動,難道他都不痛的嗎? “光天化日,你們注意點影響好不好?”史洋“恰到好處”的趕到。 鄭昀也不再去親趙沐青,但手搭在她肩膀上,力氣大得讓她都無法移動一步。趙沐青將手中的本冊往鄭昀身上重重一拍: “要不要隨你!” 鄭昀還是接過來,一頁一頁的翻著,用鉛筆畫的素描,居然都是他日常的一些活動,還有他與她平時說的一些對話,都被她以漫畫形式畫了出來。心中的氣稍稍被撫平的一點。 “居然把我畫得這么難看?!?/br> “嫌棄不好看就還給我!” 鄭昀一手將本冊舉得高高的,讓趙沐青夠不著。 之后的一整天,趙沐青都盡量避免與鄭昀接觸,吹蠟燭許愿的時候,趙沐青遠遠站在人群后的角落里,注視著被人眾星拱月般圍著的鄭昀。 趙沐青想,也許鄭昀會許一個愿來詛咒她,又或許他的愿望里根本不會有她。鄭昀一定認識到她是個多么別扭的女孩,一定覺得喜歡她是件多么不值得的事情。 這樣也好,這樣也無所謂。 在回家的汽車上,一路的顛簸讓趙沐青有些昏昏沉沉,腦中一直重復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朦朧中仿佛看到了鄭昀的臉,但又好像與他隔得很遠很遠。 在來之前,我是想過的,要不在給你唱生日歌,你閉上眼許愿的時候,偷偷的親一下你的臉頰。你詫異的睜開眼看著我,我在燭光中對你笑。剩下的話我不用說出口,你就明白我的意思。這將是我人生中迄今為止做過的最大膽是事情,我成全你,也不再為難我自己。 然而卻在一天,生生將這些醞釀了很久的火苗熄滅。突然就缺了與你并肩站立的勇氣,即使在腦中幻想到那種畫面,我們也不是站在同一個臺階。 我從小就不喜歡讀童話故事,也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會過得像童話。我不是那個可以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在試鞋的時候,我會因沒看過水晶鞋,不知道怎樣穿而弄傷自己的腳。即使那是一雙鞋碼合適又高貴得人人都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