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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能理解。 于是思索了一下用詞,不甚在意地道:“不必道歉,昨晚是你情我愿——既然是酒喝多了,大家都神志不清的,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這事好了。對我們女兒家來,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倒是我也該跟夕煜公子你道個歉?!北M管葉菲知道,那時神志不清的只有他一個。 當(dāng)聽到那句“你情我愿”時,他似乎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神色。沉默著,始終微微蹙著眉。 葉菲想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昨晚也確實是他沒留神酒后亂性,她也沒什么辦法幫他了。他郁悶歸郁悶,但過段時間,應(yīng)該也能慢慢想開吧。 于是自己掀了被子下了床想先去洗漱——再那么在他邊上躺著看著他充滿誘惑力的身體,真不知自己會不會再干出什么逾越的事情來。 呃……這世界的女子身體再好,也有點經(jīng)不起某人酒后的折騰啊……身體某處還殘存的異樣感覺讓葉菲走路都有點腿腳發(fā)軟。 她略顯別扭地匆匆加快了腳步,終于覺得臉上有點燙。 幸好,他看不到。 清霜的二十歲生日一過,很快就迎來她人生中的第二件大事。 在風(fēng)壑之國,女子二十歲成人,可擔(dān)當(dāng)大任,如果這個女子正好是皇室的嫡長女,那么也就意味著,她可以接任皇位了。 這么重要而震撼的一件事,葉菲卻是在生辰慶典那日之后,才忽然懵懂得知的。 當(dāng)然,若是本來的清霜,想必從小就是為了這一天準(zhǔn)備著的。 不過風(fēng)壑之國向來有個規(guī)制,皇女在接任皇位之前,必須為國家民族立下一個足夠大的功勞,才能體現(xiàn)她能夠擔(dān)當(dāng)一國之君這一重任的資格。而清霜盡管多年來已立下不少戰(zhàn)功,卻還沒有哪一件事情足夠分量,來起到這決定性的作用。 本來若是一時沒有這個機會,那么皇女可以先暫時等一等,待有合適時機再建功立業(yè),繼承皇位。 不過這一世界戰(zhàn)亂并不算少,風(fēng)壑之國周圍時有動蕩,正在此時,南方的赤巫族起兵來犯,南邊幾十個城鎮(zhèn)正受著戰(zhàn)火的殘害。 子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局勢刻不容緩,又恰逢皇女繼任大禮經(jīng)受考驗之時,于是皇帝陛下即日便在朝廷上封清霜為平南統(tǒng)帥,在百官面前宣讀昭令,并任命隨行將領(lǐng)、分配士兵,令她盡快出征。 這是清霜命中注定所要經(jīng)歷的一樁大任,無論葉菲想與不想,都是必須去的,她便也坦然接受了。在文武百官面前接過昭令,表明一定將赤巫族賊人驅(qū)逐出境,平息戰(zhàn)火,揚我風(fēng)壑之國的國威。 那日朝堂上,時機不錯,皇帝的昭令清晰明確,她亦回答得擲地有聲,眾人皆是一片斗志高昂、信心滿滿的神色。 卻在任命完畢時,有一男子從那堆或穿官服或著軍裝的精悍女子中走出來,單膝跪在皇帝面前,低頭朗聲道:“懇請陛下準(zhǔn)許在下與清霜殿下一同出征。” 斯文而略顯單薄的俊秀身影,在這一殿的女將中顯得頗為不同。 朝中規(guī)定,男子不得隨行軍中?;实勐晕A身看著他:“夕煜,你可知男子是不得進入軍隊中的?你為何要隨行出征?” 夕煜回道:“陛下,正是因知道軍中規(guī)定,所以特來懇請陛下恩準(zhǔn)。在下一直對列兵布陣略有研究,刀劍之法也有所研習(xí),隨行出征或能對我軍有所助益,請陛下恩準(zhǔn)!” 皇帝想了想,點頭道:“此前你就曾上書請旨過想要從軍上陣,既然你有此宏愿,一心為國,那就準(zhǔn)了吧!” 夕煜行禮道:“謝陛下恩典!” 葉菲有些呆愣地站在一旁,自他說出那句請求開始,便震驚地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他這不會是…… 特意為了保護她?! 結(jié)果事實證明,果然還是她想多了。 與皇帝陛下談完出征的具體事宜后,葉菲回到朝華宮,步入殿內(nèi),看到部長大人還是那一貫的姿勢靠在書架邊的墻壁上,淡漠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不由就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 “你難道是……特意為了保護我,才要跟我一同出征的?” 夕煜沉默了會兒,目光始終落在手中的書上,沒說話。 就在葉菲心跳逐漸加快,悸動的情緒即將破口而出時,卻聽他輕嘆一聲,用部長習(xí)慣性的那種看白癡的眼神掃了她一眼,“你在外而留我一人在這宮里,我的處境會不太妙,而萬一你真遇到什么不測,我就更危險了。” “……” “畢竟有殿下的權(quán)勢在,我的日子會比較輕松好過。” “……” 此次一別,前路未知,也不曉得何時才能再回宮來。葉菲將朝華宮里的大小事宜安頓一番,覺得臨行前,也該跟熟人道個別。 但她在這里的熟人除了宮女太監(jiān),也沒什么朋友了。 唯一需要她道個別的,好像只有一個夏嵐。 出發(fā)前一晚,她來到夏嵐的偏殿里,想簡單與他說一聲。夏嵐也早就聽說此次出征的事情,見她到來,并不覺得奇怪。 葉菲說:“這段時間多謝你幫忙。這次出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也不知會不會遇到什么兇險,倘若……”葉菲笑了笑,“那時你也不用在意我,自己尋個好去處吧。我想以你的品性,應(yīng)該能遇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女子的?!?/br> 夏嵐忙道:“殿下說的哪里話,殿下英武睿智,當(dāng)然不日便可凱旋歸來。是夏嵐該多謝殿下的照顧才是?!?/br> 想了想,道了聲“殿下稍等”,走到他存放藥草的里間內(nèi),取出一個白瓷小瓶來,放在葉菲面前,“夏嵐沒什么可幫殿下的,這是我煉制的療傷補氣的丹藥,萬一遇到什么重傷危急,服下可最大程度保命治傷。” 葉菲收下丹藥,又與他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辭。 夏嵐送她到殿外。 這一夜,月光甚是明亮,溫柔地鋪灑在廊間檐下。 女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大門外。 夏嵐淡淡仰頭望著那半輪明月。 “真心對我好的……人嗎?” 次日臨行,浩浩蕩蕩的將領(lǐng)、車隊、物資,戎裝整齊,精神抖擻,前前后后在皇都主干道鋪了長長的隊列,沿街兩側(cè)還有不少百姓前來相送。 葉菲整裝上馬,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宮殿。這異世他國的首都,比起電視里看到的那些古代華都,繁華富饒的景象竟然絲毫不遜。不曉得自己再回到這宮殿內(nèi)居住,會是何時。 她卻不知,自己當(dāng)時回頭那一眼,是她最后一次看到這繁榮都城。 ☆、第十七節(jié) 風(fēng)壑之國之所以有這個國名,并非指其國土內(nèi)多丘陵溝壑,而是因其四面邊境都是一圈山巖荒漠,生活在那里的是一些擅于騎射、流動性很強的他國部落。相反,風(fēng)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