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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怕一個不小心就哭了出來。 這首曲子是他親自為她作的,這世上只有他們兩人知道,所以她知道,只要她吹奏他就一定會停下來。 “你見過她?”澤闕面色有些恍惚地繼續(xù)道,“你什么時候見過她?” “三個月前一個jiejie來鹿山,看到我在賣竹笛,就教了我這首曲子。她說過一段時日會和一個哥哥來鹿山,到時候如果我還在,她就讓哥哥教我彈琴。她說哥哥很會彈琴,她教我的曲子就是那個哥哥作的?!?/br> 這些事,都只有他們才知道。她這樣說,他應(yīng)該一定會相信吧? “……她還說了什么?”他的聲音沉沉的,就像在壓抑什么。 “她還說……”青汐將頭仰了仰,抑制住立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裝作在回憶的樣子繼續(xù)道,“她還說本來是和哥哥約好一起來的,但是她這次路過月國,所以忍不住先過來看看。我記得jiejie還在神樹下埋了一個東西,說等下次和哥哥一起來的時候,給你看。” “你說的那棵樹……”他繼續(xù)道,“在何處?” 她伸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你往東走十丈,那里有一棵樹明顯比其他樹大幾倍,就是那里了?!?/br> 此刻太陽已完全藏在了云后,萬物失去光澤,變得暗淡無比。 澤闕立在樹下,雙手握住一個木盒,注視了良久,才緩緩將它打開,里面是一封信。 青汐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看到他的身影在暮色中漸漸變得模糊。 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她淚如雨下。 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哪怕我不在你的身邊。 ------------------------------------------------------------------------------------ 黎周山的氣候不同于鹿山,終年寒風(fēng)凜冽,今晨已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蕪辛在山腰處打坐,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半透明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蕪辛抬眸一看,淡淡道:“你來了?!?/br> 那道半透明的身影正是華遙用術(shù)法制造的幻影,可以與千里之外的人對話。 他的唇角揚(yáng)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你果然,早就算到我會來。” 上古神獸皆能感知天命,所以感知到他們通過回溯時光重回到五百年前倒也不奇怪。 蕪辛道:“你的記憶覺醒了?” “從小我就會做一個相同的夢,只是事后不論我如何回想,都記不清楚那到底是個怎樣的夢。只模模糊糊地知道夢里面有個女子,她一直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般,我卻從未看清楚過她的容貌,每次驚醒后心底都會涌起一陣錐心刺骨的疼,頭疼欲裂,我一直找不到癥結(jié)所在,也沒有一個大夫能看得好。直到后來遇到青汐,我才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也再沒有犯過頭疾,仿佛不藥而愈了?!彼D了頓,抬眸瞥向蕪辛似笑非笑道,“直到前不久在齊梁國皇宮看到青汐跳碧羽瑤天舞,才讓我又再次開始做同樣的夢,頭疾也在同一時間再犯,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蕪辛道:“你的記憶那個時候就恢復(fù)了?” 華遙搖頭道:“不,準(zhǔn)確地說,是昨日?!鳖D了頓又道,“這要虧你的一位朋友幫忙?!?/br> 蕪辛一貫冷淡的容顏微微一變,半晌后才恢復(fù)一貫的表情道:“你果然不是能輕易放下執(zhí)念的人?!?/br> 華遙似笑非笑地?fù)P了揚(yáng)唇角:“彼此彼此?!?/br> 蕪辛道:“為何來見我?” 華遙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一是感謝你終究還是做到讓青汐重生,二……”他頓了頓,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當(dāng)然是來告訴你,你輸了!” 蕪辛沒說話,耳邊驀地響起今晨他對他說到那句,“……可是我從來都不相信天意,我們不妨賭一賭到時候是天意贏,還是我贏!” 五百年,原來也可以這么彈指一揮間! 五百年后,他和青汐也竟再次相遇,那些他盡力想避免的事,終究還是避免不了。 “既然你要感謝我,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吧?!笔徯晾^續(xù)道,“就算是我讓殿下重生,你對我的回報如何?” 華遙已經(jīng)猜到了七、八分,道:“你要我答應(yīng)的事,就是不告訴她,我的前世就是澤闕?” 蕪辛淡淡地道:“沒錯?!?/br> 青汐既然回到五百年前,終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若再知道他們是同一人,日后定會對他用情更深,越難抽身而退……他不知道這么做有沒有用,但是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華遙道:“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蕪辛道:“那我會封印殿下的全部記憶,除了澤闕外,她也不會再記得你?!?/br> 華遙雙眸掠過一絲幽深的暗光,許久后,才淡淡道:“我突然有點后悔來找你?!?/br> “不用后悔,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蕪辛面色平靜道,“這個交易我們早晚會做的?!?/br> 華遙雙眸終于恢復(fù)一貫的波瀾不驚,道:“好,我答應(yīng)你?!?/br>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前世的記憶,也不知道澤闕這個身份,他還是愛上了青汐,所以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就算他的前世不是澤闕,他喜歡她這點依舊不會變,只是……青汐她一定會難過很久。 早知道,不該帶她來月國的。 可是不來月國,又怎么能知道這一切?天道循環(huán)不止,該發(fā)生的,也許早晚都會發(fā)生。 華遙的幻影漸漸消失,此處又回歸寧靜,唯有雪片又開始簌簌地落下,大約又會下一場雪。 蕪辛緩緩站起身,良久后,淡淡道:“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他的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位姿容妖魅絕艷的男子,此人正是夜茴。 他伸手將蕪辛的腰摟住,蕪辛卻冷淡地將他的手拂開,道:“是你助他恢復(fù)前世的記憶的?” 夜茴不怕死地再次貼近,挑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后邪魅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到別處去了:“蕪辛,本座覺得你還是變作獸身好玩些,女身時也很可愛,尤其是當(dāng)你臣服在本座身下迷醉的樣子,真是讓本座至今都十分……” 蕪辛面無表情地打斷他道:“你怎么會來人界?逃出來的?” 夜茴妖魅的黑眸瞬間變?yōu)楸{(lán),隱隱泛著怒光,嗤笑了一聲道:“憑他們困得住我?天大的笑話!本座是懶得陪他們玩了,而且……”他將身體與他貼得更緊密無縫,唇齒一邊在他頸項處啃噬流連,一邊道,“本座想你了,自然要來看看你了,你怎么一副不想見到本座的樣子?” 蕪辛淡淡道:“原來,閣下還帶了眼睛出來?!?/br> 夜茴倏地挑起蕪辛的下巴,舌頭瞬間鉆進(jìn)他的口腔中,來回掃蕩半晌后,才意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