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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邊,將他帶起來,細(xì)膩纖長的手指放在他玄色外袍的腰帶上,柔順一笑道:“讓我為陛下寬衣吧?!?/br> 床幃慢慢放下,幔帳上的倒影映出漸漸交疊的兩個人。 滕煜平躺在臥榻之上,外袍的上襟已經(jīng)被解開,青汐則跨坐在滕煜的腰上,一頭青絲如瀑般散落在肩頭,她的衣衫雖還工整地穿在身上,但兩人卻已是極盡纏綿的姿態(tài)。 青汐單手輕輕劃過滕煜的眉眼,上半身輕輕往前傾,直到快要貼近滕煜的唇,青汐的頭猛地抬起,雪亮的刀刃倏地劃過,在昏暗的燭燈下閃過一道懾人的亮光。 滕煜似乎早有預(yù)見,眼中掠過一道寒光,立即推開她,翻身避開。青汐現(xiàn)在即便沒有絲毫內(nèi)力,但出手卻是一貫的干凈利落,一刀沒有刺中他,舉手便是第二刀。他們此刻是在狹小的臥榻之上,滕煜縱使也是個用武高手,卻一下施展不開,適才那一刀已將他逼到墻角邊上,他早已無路可退。 這一刀來得太過迅猛,他唯有伸手握住向他襲來的鋒利刀刃,濃稠的血液順著他的手一滴滴落在素色的棉被上,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間綻放的紅梅,鮮紅而刺目。 滕煜眼中一片冰冷,望著她半晌后道:“你就這么想殺了我嗎?” 青汐亦冷然地回視他道:“沒錯,我說過假如你敢動我分毫,我便會殺了你?!?/br> 青汐原本也試著說服自己,清白不過是身外物,倘若滕煜得到他想要的,或許就能放她走??墒窍胧且换厥拢鲇质橇硪换厥?。她想讓自己灑脫一些,可是她終歸還是做不到。既然如此,除了殺了他再無它法,可惜還是沒有做到,她終究是低看了滕煜的警覺,也太高看了自己毫無內(nèi)力的身體。說到底,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 滕煜猛地一個發(fā)力,便將刀奪了過來,比在了青汐白皙的脖頸上,聲音冷酷如溪澗中的數(shù)丈寒冰:“姜青汐,你太得寸進(jìn)尺了!你是仗著朕喜歡你所以才如此肆意妄為?” “你喜歡我?”青汐輕笑出聲,斜瞥向他,“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很好笑嗎?因?yàn)橄矚g我才把我像囚徒一樣囚禁在這里?因?yàn)橄矚g我才強(qiáng)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青汐漸漸斂起笑意,看向滕煜一字一頓地道:“如果這就是喜歡,那恐怕這天下的女子,沒有幾個能夠接受陛下的心意?!?/br> 她說罷,忽地握住滕煜貼在她脖頸上的刀刃,猛地向自己的脖頸揮去。滕煜察覺到她的動作,心中驟然一驚,立即將刀刃猛地用力抽回,但刀劍無眼,她白皙的脖頸上還是被劃出一長條血口,幾可見骨,血不斷往外沽。 “你這是干什么!”滕煜立即用手中的刀將被單裁出一截,纏在青汐的脖頸上,再猛地將刀扔到地上,對著門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韓融,快傳太醫(yī)!” 韓融推開門,看到此情此景,嚇得差點(diǎn)站不穩(wěn),轉(zhuǎn)身便吩咐侍衛(wèi)道:“快,去把隨行的張?zhí)t(yī)叫來!” 因?yàn)槭а^多,青汐臉色已漸漸蒼白,滕煜抱著她,滿臉怒容地道:“你想以死威脅我?好,那你試試,就算你真要死,也要死在朕的身邊!” 過了幾日,青汐的傷已稍微好了一些,滕煜沒有再將她關(guān)在幽香殿中,而是允許她在東郊行宮內(nèi)活動,只是隨時都有侍衛(wèi)看著。而滕煜大概是對她徹底失望了,自從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沒見過他。這對青汐來說無疑再好不過,不然見面又能說什么呢。 先前刺殺滕煜不成,以自殺威脅滕煜也不成,青汐便知道此路不通,只有另尋其他出路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心中郁卒,先送走一個寇衡倚,又迎來個滕煜,她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背運(yùn)。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憐憫她,竟讓她在這無計可施之際,讓她在這東郊行宮遇到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先前因紅月之事在妖市入口處遇到的——南宮冶。 按說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并沒有那么容易記住,但這個南宮冶確實(shí)相貌頗為出眾,一眼便能認(rèn)出。 但青汐心中還是有些詫異,南宮家族是六國中數(shù)得出名的世家之一,與穆華國皇室關(guān)系素來密切,怎么會出現(xiàn)在滕煜這東郊行宮中? 青汐倏地想起,最近這里好像是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滕煜這是打算做什么呢? 青汐正想著,南宮冶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面上先是掠過一絲驚詫之色,隨后與一旁的侍從說了兩句什么便忽地抬眸,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朝她眨了眨,隨即再若無其事扭過頭,繼續(xù)與旁人笑逐顏開地說著話。 青汐心中驟然生起一計,回到寢居中,立即寫了一張紙條,鄭重地道:“蓉兒,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自從青汐到了東郊行宮,蓉兒便一直跟在青汐身旁服侍,所以十分清楚她并不愿留在這里,恐怕她所求之事…… 蓉兒立即慌張地跪下道:“姑娘這樣說,真是折煞奴婢了,不過奴婢不能放你走,也不能……” 青汐扶她起來道:“誰要你放我走了?就算你肯放我走,我也出不了這東郊行宮啊?!?/br> 蓉兒抬起頭小心翼翼道:“那您是……” 青汐看向她道:“你還記得,剛才我們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一位身著紫袍的男子嗎?” 蓉兒想了想,有些害羞地點(diǎn)頭道:“就是那位面容俊美的男子吧?他好像……好像認(rèn)識姑娘一樣?!?/br> 青汐笑了笑道:“沒錯,我們確實(shí)認(rèn)識,他是我的表哥,自小一起長大,沒想到竟能在這里遇到。”她將一張紙條塞到蓉兒手中,“我與這位表哥許久不曾見面,想約他一會兒辦完事,與我敘敘舊,你可愿意幫忙?” 蓉兒立即搖頭道:“沒有陛下的吩咐,您不能隨意見陌生人的,奴婢不敢擅自做主。何況你們私下見面,必有外人看見,定有人會回稟陛下。與其這樣,姑娘還不如直接去稟告陛下,說不定陛下會應(yīng)許呢?!?/br> 青汐握住蓉兒的手道:“你該知道我與陛下最近有些……不快,他是不愿看到我的,所以即便我去求他,他也不會應(yīng)許我?!鳖D了頓又道,“蓉兒,我既然提出這件事,便定不會讓你為難,你將這張紙條塞到他手中,他辦完事后便會出現(xiàn)在東北隅的圍墻處,我們隔著墻說話,侍衛(wèi)也不會發(fā)現(xiàn)。” 她上次探地形時發(fā)現(xiàn),東北隅的圍墻較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其他地方的圍墻高而堅固,而此處在去年發(fā)大水時曾塌過一次,工匠們將此處重新修好,哪料今年又塌了一次。青汐料想,工匠們大概是覺得此處本就容易積水,一發(fā)大水說不定還會塌陷,此處既非正門又非側(cè)門,較為偏僻,所以便沒有那么上心了,只薄薄地砌了一層鏤空花紋的圍墻。 當(dāng)初看到此處時,青汐便知這大約會是她的出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