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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多,睡得正沉商立麒的電話打了進來,他提醒我今天要幫他搬家。 頂著一雙熊貓眼,我起床洗漱,見歐陽鼓著雙大眼看著我,我問她:“商立麒搬家,你要不要去幫忙?” 她一跟頭坐起來,鼓著腮幫子嘀咕:“當然要。” “那你傻愣著干什么。” 她迅速起床,把自己捯飭地美美的,跟我一起出了寢室。 趕到商立麒的住處已經(jīng)快十點了,搬家公司的人差不多已經(jīng)將東西搬得差不多。 商立麒一臉淡漠地看著我倆,“你們倆是蝸牛還是怎么的?爬來的?” 歐陽沖他嘿嘿一笑,他一臉無奈,轉過臉來沖我翻了個白眼。 商立麒換了車,是輛全新的黑色越野。 我和歐陽坐在后座,他專注地開著車,抵達他的新家,搬家公司的人七手八腳地把東西都搬上去,我和歐陽則幫著他整理東西,他在一旁頤指氣使。 他的新家位于二環(huán)以內的高檔小區(qū),小區(qū)綠化環(huán)境很好,他依舊是一個人住。 東西都整理好,已是下午兩點了。 歐陽摸著肚子直喊餓,商立麒家的廚房設備齊全,我拉著歐陽去逛超市。 歐陽在挑零食,我則在蔬菜區(qū)晃悠。 左眼忽然刺痛起來,一汪熱淚涌出,我探進眼罩揉了下眼睛,手伸出來時,手指上沾染了一小片血漬。 我心頭一慌,立即將眼罩摘了下來。 左眼立時沒有了刺痛感,可涌出的淚卻是血…… 我慌張地用手背將血淚擦掉,蔬菜區(qū)的工作人員看著我臉都白了。 “小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我擺了下手,“不用,沒事?!?/br> 不疼不癢的,血淚也慢慢止了,何苦去醫(yī)院。 我將眼罩重新戴上,可不知怎么的,左眼又開始刺痛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把眼罩摘下來。 我試圖抽出眼罩里的鎮(zhèn)鬼符,那張符居然爛成了碎屑,紙屑飄灑一地,我不由地震驚。 這算怎么個情況? “天吶,四喜,你的眼睛在流血。”歐陽一臉驚慌地湊上來,剛剛挑好的零食也隨手一扔,慌慌張張地從兜里掏出紙擦著我臉上的血。 “沒事。” “都流血了還沒事,你得上醫(yī)院看看。” “不用,選好東西我們就回去?!?/br> 從她手里把紙接過來,我擦了擦左眼,拉著她去收銀臺付賬。 一路上,歐陽一直在勸我去醫(yī)院掛個眼科看看,我覺得沒必要,這么怪異的情況恐怕醫(yī)生治不了,況且左眼的視力沒有受到阻礙。 艷陽高照,大白天的倒是沒見什么鬼魂出沒。 回到商立麒的家,不等我問問商立麒自己這樣算怎么回事,歐陽已經(jīng)把我左眼流血的事情吧拉吧拉地跟他說了。 他一臉狐疑地看著我,“流血?” “嗯。” “眼罩給我看看。” 我把食材拿進廚房后出來將眼罩遞給他,他直接翻眼罩里面的鎮(zhèn)鬼符,可里面只剩一兩片符紙的碎屑。 “看來鎮(zhèn)鬼符封不住你的左眼了?!彼卣f。 “什么意思?封什么左眼?什么符?”歐陽歪著腦袋,迷惑不解。 商立麒白她一眼:“你別打岔?!?/br> 她撇了撇嘴,沒再跟著起哄,商立麒繼續(xù)說下去,“四喜,我舅舅當初應該跟你說過,鎮(zhèn)鬼符只能暫時封住你的左眼,這么多年過去,怕是鎮(zhèn)鬼符已經(jīng)對你無效了?!?/br> “那我該怎么辦?” “暫時我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br> “……” 一旦左眼無法禁封,孤魂野鬼豈不是要一窩蜂地向我涌來? 我猛打了個冷顫,心頭驚駭不已。 看來,我是必須要跟商立麒學點本事了,否則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后來商立麒跟我說,就算再往眼罩里塞進鎮(zhèn)鬼符,不但不起效用,還會使我的左眼感到刺痛,繼而流出血淚,因此鎮(zhèn)鬼符萬萬不能再使用,血淚能引來更多的冤鬼,反而會讓我陷進更恐怕的境地。 那天之后,歐陽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甚至帶著點怯意,見了我有意無意地躲,可我們住在同一寢室,低頭不見抬頭見。 冥司結束懲罰的第七天夜里,寢室內光線昏暗,只有窗前灑進一片淡泊的月光,不知誰在打鼾,聲音很輕,呼吸很沉。 我閉著眼睛閉目養(yǎng)神,一直沒能睡著。 忽然,一只冰涼的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一激靈睜開眼睛,卻看到床邊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借著月光,能依稀辯認對方的面部輪廓。 是冥司! 我一跟頭坐起來,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不管不顧地往他懷里鉆。 雙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身,恨不能用盡全身的力氣。 頭頂傳來一陣沉沉的笑聲。 是他!絕對錯不了。 “難得你這么熱情?!彼穆曇魥A帶著淡淡的笑意,大手在我頭上摸了摸,動作非常輕柔。 “你沒事了嗎?” “嗯?!?/br> “我以后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我發(fā)誓?!?/br> 他又笑起來,笑聲聽上去是那么隨性,富有磁性。 我伸手探到枕頭邊的手電筒,將電筒按亮,借著光這才看清冥司的臉,依舊那么英俊逼人。 把他渾身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一遍,不見任何傷痕,心里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唇角漾著笑,狹長的眸微微瞇起,瞳孔墨黑幽亮,簡直像暗夜中的妖孽,美得不可方物。 正文 96.第96章 學徒之路1 我不禁看得愣住,他的唇覆上來,那冰涼的觸感忽然之間將我拉回現(xiàn)實。 我習慣性地往后躲了下,他微愣,須臾,手掌輕柔握住我的肩膀將我整個放倒在床,后背不偏不倚地壓在手電筒上,硬梆梆的實在咯的難受。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我以為他要壓過來,忙說:“等一下。” 他又是一愣。 我起身慌亂地將手電筒往旁邊挪挪然后重新躺下去,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