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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程和兩指夾起紙條,輕巧翻面,還有一句話。 【陸程和,謝謝?!?/br> 陸程和嚴肅的臉上揚起笑,沉潤道:“笨蛋……” * 回一隊這天,一大早,曾晚就提著行李在宿舍門口等人接她,梁勤站在她身旁,送她。 曾晚望見遠遠駛來的汽車:“來了?!?/br> 胡國寧的汽車,曾晚認識的。 梁勤問:“誰???” “胡教練?!?/br> 梁勤立刻拉下臉,“個臭小子……” 曾晚:“教練,我要回一隊了,您也不笑笑啊。” 梁勤瞥曾晚,“沒心眼的丫頭,你要吃虧的?!?/br> 曾晚一笑:“哪會,誰敢讓我吃虧?!?/br> 梁勤不再說話。 胡國寧從駕駛座上下來,他朝梁勤恭敬打招呼,“教練。” 梁勤不理他,“曾晚啊,注意身體,知道嗎?” 曾晚點頭,“知道,我會每天去找您的,別擔心我。” 梁勤緩緩點頭。 胡國寧打開后備箱,沉默著幫曾晚搬行李,行李搬完,他對曾晚說:“小晚,上車吧。” 曾晚點點頭,回頭看了眼站在臺階上的梁勤,“梁教練,我可走啦?!?/br> 梁勤擺擺手,終于給她個笑。 曾晚上車,胡國寧向梁勤微微鞠躬,而后坐上駕駛座,開車離去。 車駛出二隊,天空突然飄雪。 曾晚陡然覺著,自己又跨過了人生道路上的一個里程碑。 路上,曾晚與胡國寧間的氣氛疏冷。 曾經(jīng)是無話不談的教練與學生,似乎還是因為時間產(chǎn)生了間隙。 胡國寧嘆氣開口:“小晚啊,教練就是怕你多想,所以才沒跟你說……” 曾晚:“嗯……明白……” 胡國寧默聲,外頭的雪,似乎也因兩人的心情,下得更大了。 * 車程多久,曾晚不記得。 當車開入那個她快離開一年的訓練基地時,曾晚眼眶紅了。 走了,又回來,回來了,她就再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離去。 胡國寧的車沒有開去曾晚以前住的那棟運動員公寓,而是去了后頭那棟。 “小晚,到了。” 曾晚發(fā)問:“胡教練,小艾是跟唐雁一起住嗎?” 胡國寧點頭。 曾晚明了,下車開始搬行李。 新的住所與之前格局是一樣的,兩室一廳,只不過她一個人住。 行李都搬好了,胡國寧說:“收拾收拾吧。” 曾晚搖頭:“晚上再收拾,現(xiàn)在訓練吧。不然耽誤時間?!?/br> 胡國寧看著曾晚認真的眼神,“行吧?!?/br> 曾晚背著自己的包,跟在胡國寧身后,去到了她再熟悉不過的體育館。 本來乒乓球“噠噠噠”的聲音充斥著整個體育館,可曾晚一進去,瞬間的寂靜讓球落地的聲音都變得突兀。 “晚姐!”曲欣艾扔了球拍就向她狂奔而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怎么回來都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嘛?!?/br> 曾晚笑笑:“好啦,多大個人了。” 曲欣艾松開她,曾晚上下打量幾眼曲欣艾,微微皺眉:“怎么貼了這么多貼扎?” 曲欣艾露在外頭的手臂,小腿和大腿上,都貼上了彩色肌rou效的貼布,而這種貼扎是用來減少炎癥反應及疼痛。 曲欣艾:“沒什么……就練過火了……有點疼……” 曾晚皺眉,不好當眾訓她。 大家不動,望著曾晚,許建樹吹哨子,吼著:“訓練??!沒見過人??!愣什么愣!一個個,都特厲害是不是?都能打奧運會啦!” 大家這才回神,重新開始訓練。 別人繼續(xù)在各自教練的帶領下練球,只有一人握著球拍向曾晚和胡國寧走來,曾晚視線落在她身上,一個短發(fā)的姑娘,年紀不大。 曲欣艾望著那人,拳頭攥緊幾分,本來軟弱可愛的一女孩子,神情也僵冷了。 曾晚注意到了曲欣艾的變化,心里有了猜測。 胡國寧看著走到他們面前的人,介紹說:“,曾晚,這是唐雁。” 曾晚挑眉:“唐雁……你好,我是曾晚。” 唐雁冷漠:“你好?!?/br> 唐雁頭微微側看曲欣艾,“曲欣艾,你不去練球?” 曲欣艾:“跟你有關系?” 唐雁話中帶嘲諷:“那估計你這輩子都打不過我?!?/br> 曲欣艾憤憤咬牙,曾晚拍拍曲欣艾的肩,“放輕松,去練球吧。” 曲欣艾咽下那口氣,點點頭,又瞪了唐雁一眼,才走去球桌那兒。 唐雁拿球拍輕輕一搭一搭敲著自己的肩膀,“曾晚,你現(xiàn)在是我的陪練,你知道嗎?” 曾晚冷淡:“嗯?!?/br> 唐雁笑得很難看,“所以曾晚,我們先打個比賽吧?!?/br> 胡國寧制止:“練球就練球,打什么比賽?” 唐雁理直氣壯:“不打個比賽,我怎么知道她的水平是不是夠格當我陪練,畢竟……都是被國家隊踢出去過的人。” 胡國寧呵斥:“唐雁!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人說話用這種態(tài)度。” 唐雁聳肩:“我說話就這樣啊,而且我又沒說錯什么,呵。” 曾晚冷靜,反而帶笑看唐雁,“唐雁,你多大?” 唐雁:“十七?!?/br> 曾晚笑:“想和我打比賽就打吧,反正我是你陪練?!?/br> 唐雁看著曾晚的眼神是厭惡,“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br> 曾晚搖頭笑,“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太傲了……” 唐雁皺眉,曾晚這是夸她還是損她。 曾晚走到一邊熱身,隨后脫了羽絨服,拿出自己的拍子。 唐雁站在她練習的球桌那兒,等著曾晚過去。 兩人各站一邊,胡國寧幾步走去說:“你們還當我是教練嗎!比什么比!一個個都很牛,都能參加奧運會了?” 這話還是模仿許建樹剛才說的。 唐雁無所謂的態(tài)度:“參不參加奧運會不重要,但我今天一定要跟她打?!?/br> 曾晚:“我反正是陪練,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胡國寧大吼:“我說不準!” 體育館再度安靜,大家齊齊看這兒。 許建樹握著哨子快步走來,“這是怎么啦?” 胡國寧怒發(fā)沖冠:“她們倆要比賽?!?/br> 許建樹撓頭,念叨:“真是擔心什么來什么……” 這種時候比賽,誰輸誰贏都難看。要么打擊唐雁,要么打擊曾晚。 許建樹阻攔:“沒我的允許,誰敢發(fā)球。” 唐雁完全無視許建樹,“曾晚,猜拳吧,看誰先發(fā)球。” 曾晚點頭:“好。” 許建樹:“你們兩個聽不懂人話?。∫蚓蜐L出國家隊?!?/br> 唐雁轉頭:“滾就滾。” 許建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