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說：“小孩子怎么能這樣說話！”

    “對呀！”小娥幫腔，“我家小姐說個對不起也是錯了！你這個小孩兒怎么那么沒家教！”

    “是我心懷陰暗——”容方眸光一暗，“百百，我們?nèi)e處走走?！?/br>
    “誒——”看著快步離開的兩人，孔雀連叫住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寧娘向小娥暼去一眼，小娥心領(lǐng)神會。

    “我們?nèi)フ艺宜麄儼?！”小娥拉住了孔雀就走，“我嘴太快他們肯定生氣了！你和我一起去?！?/br>
    “為——”孔雀被拉走了好幾步，眼看要擠進人群里就趕忙回頭叫了聲：“南客——”

    南客看著人群，蹙了下眉，他是真的不喜歡往人堆兒里面擠，可看孔雀快沒影了又忍不住要跟過去。

    “公子——”寧娘輕輕拉住了南客的袖子，“他們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就讓她們?nèi)ネ鎯喊?。我們這些大人跟著，才會掃了她們興。”

    南客點頭，卻是準備往回走。

    寧娘輕輕拉了一下指間衣袖，目光微微一蕩，“公子，不能陪寧娘走走嗎？公子走了，寧娘就是一個人了。”

    南客垂眸，“人——是不是都怕一個人？”

    寧娘楞了一下，又微笑起來，“是啊——一個人很寂寞。”

    南客回身，走在了前面，“那我陪你走走吧?！?/br>
    寧娘輕笑，“公子真好?！?/br>
    南客心頭一跳，也笑起來，“我很好？我哪里好？”

    “嘻嘻……”寧娘笑得更歡，“公子哪里都好！寧娘眼里公子最好！”

    “是嗎？”南客笑得不乏得意，“我真的那么好？”

    “既然公子那么好——”寧娘目光流轉(zhuǎn)，不時地停在南客的眼上、鼻上，唇上，而又忽然移目，“我想送一件禮物給公子——不知公子，愿不愿要——”

    南客更開心了，這可是頭一次有人送他禮物，“什么禮物？現(xiàn)在能教我看看嗎？”

    寧娘雙頰泛紅，從袖中取了塊兒帕子遞上。

    絲綢的帕子，繡有芙蓉花與兩只蜻蜓，栩栩如生，可見所繡之人心思之細膩、手之巧。

    送出手帕的女子顧盼間目光流瑩，滿含情愫。

    “寧娘不小心將要還于公子的帕子丟了，所以特意繡了這帕子還于公子，望公子不要嫌棄。”

    “怎么會嫌棄呢！”南客興奮地摸著帕上芙蓉，“這可我第一次收人禮物啊！”

    寧娘笑瞇了眼，“公子高興就好！公子高興寧娘就高興！”

    南客收起帕子，對寧娘的態(tài)度大改，不再冷冷淡淡的了，“寧娘你要去哪兒？我都陪你！”

    寧娘愣了一愣，忽然眼中情意更濃。

    “公子可以常常陪陪寧娘嗎？”

    “可以！當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

    “嗯?！?/br>
    .

    元宵佳節(jié)燈如晝、人紛紛，賞的到底是燈，還是人？

    又有多少男男女女在絢麗花燈下情愫萌生、心意暗送？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南客，你不知道佟小姐喜歡你嗎？”

    “知道。我也很喜歡她。”

    “不。她的喜歡，是想嫁你。”

    “呵?！蹦峡屯刂绣\鯉，“我不能娶她，不是嗎？”

    百百同樣望著池中嬉戲的魚，“所以？”

    “我喜歡這種感覺——”南客得意地笑起來，“我喜歡她喜歡我的感覺——就好像讓我回到了從前?！?/br>
    百百低垂的眸中閃過戲謔，“你想留在這里，我和容方今天就可以走了?！?/br>
    “誰說我要留著這里！”南客瞪他。

    “你不是喜歡佟小姐嗎？”

    “但我又不能娶她！”

    “所以？”

    “所以她喜歡我是她的事！又不是我要她喜歡我的！你來問我算什么！”

    百百眸中的戲謔被悲憫取代，“南客——誰都幫不了你?！?/br>
    南客瞪著他，“我沒有要你幫我！”說罷就轉(zhuǎn)身要走。

    “知道孔雀為什么會跳下輪回臺嗎？”

    南客猛地回過身，滿目驚詫，“你——”

    百百的眸垂得更低了，“我給孔雀卜過一卦——我無法算出她的命盤——也就是說，她的輪回沒有通過閻王，生死簿上無記載?！?/br>
    百百轉(zhuǎn)身注視著南客，“無法卜卦的情況，就只能是奪舍和從昆侖山頂輪回臺跳下去的靈魂。”

    南客的表情幾乎扭曲，“你想說什么？”

    百百不答，轉(zhuǎn)身便走。

    .

    這段時間寧娘很忙，她出生以來都沒有這樣忙過，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開心過。

    上午就教一教孔雀閨閣內(nèi)事，然后下午就可以讓小娥繼續(xù)她女紅了。而寧娘自己，就能和南客多一些時間單獨膩在一起了。

    佟老爺子是早已知曉自家孫女的心事，奈何他對南客諸多旁敲側(cè)擊，也沒有得到肯定答復。

    當寧娘詢問佟老爺子打探得可有結(jié)果，佟老爺子終是一句話。

    “他那邊不與我提親，你再著急也無辦法！”

    寧娘又聽到這話，就忍不住跺腳，“爺爺是不愿我嫁他！愿我嫁他又怎么會沒有辦法！”

    “他看來也是富貴人家，正與我們門當戶對，我怎么會不愿你嫁！”

    佟老爺子瞪起眼，“他不與我提，難道我還要向他提親不成！”

    “爺爺——”寧娘扶著老爺子的胳膊低泣，“爺爺——爺爺，你就想想辦法吧！替孫女想想辦法吧？我怕他走了……”

    “唉——”佟老爺子嘆氣，“乖孫女，你從小就不曾想要過什么，但你這好不容易有想要的——卻是教爺爺好難辦哪！”

    “爺爺！”寧娘跺腳，“難道他不提親我就不能嫁他嗎！”

    “胡說！”佟老爺子瞪著自己的寶貝孫女，“他不提親你如何嫁他！自古都是男方提親下聘，女方才能嫁！男娶女嫁自古如此！你還想娶他不成！”

    聽老爺子這樣說，寧娘就哭得更兇了。

    看著寧娘這樣哭，佟老爺子實在是不忍心，“寧娘，爺爺答應你，只要他一開口，我定一口答應！”

    “爺爺——”寧娘抹抹眼淚，低聲說：“寧娘有一法子能教他娶我，就、就怕爺爺你不答應——”

    “說！”佟老爺子瞪起眼來，抖抖胡子，“你說，你說的爺爺什么都答應！”

    “真的？”

    “爺爺什么時候騙你了！”

    寧娘破涕為笑，“爺爺，他不是救過我嗎？我就不能以身相許嗎？”

    “這！”佟老爺子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這——”

    寧娘又哭，又抓住了老爺子胳膊，“爺爺！爺爺是騙子！爺爺不是答應寧娘，寧娘說什么都答應的嗎！”

    “這——”佟老爺子扶住寧娘手臂，“乖孫女、乖孫女，你當真就那么喜歡他？”

    寧娘目光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