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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為什么這么做?” 倏然想到什么,穆云生也噤聲了。 他想到當年的歡情。 當年歡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自己,甚至不惜要和秦牧結婚擺脫他,讓他憎恨她,想起那段日子,再想想諾蘭和陸臻。 他知道陸臻的想法,也知道諾蘭的悲傷。 小雪在一旁低垂著頭,雙手緊張地攪動在一起,后來實在不安,她索性端著杯子喝水,低頭不說話,安逍遙和龍四都知道這件事后,自然不會瞞著穆云生。 如今,也就他們幾人知道,沒人告訴諾蘭。 既然這是陸臻的選擇,他們當然都尊重陸臻。 在沒有辦法救陸臻之前,小雪的確不會說什么。 安逍遙淡淡說,“陸臻情緒一直都不穩(wěn)定,受傷后也沉默寡言,可能他一時還沒忘記過去的陰影,你不要恨他,他其實很愛你的?!?/br> 恨他? 如果他能恨,該多好。 可其實上,他一點都不恨陸臻,他有什么資格去恨陸臻。 若是自己變成這幅摸樣,或許,他都不允許陸臻這半年來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己。 諾蘭對小雪說,“小雪醫(yī)生,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 “可以啊?!毙⊙c頭,安逍遙和穆云生等人先退避,小雪喝了一口溫水,溫和地問,“你想談什么?” 諾蘭問,“陸臻在監(jiān)獄里到底遭受過什么,他可有和你說起過?” 小雪搖頭,“若你都不知道,我更無從知道?!?/br> 諾蘭是陸臻最親近的人,同床共枕,他知道陸臻一直在做噩夢,可他很少說夢話,或許是疼痛訓練養(yǎng)成的習慣,哪怕再疼,也不會胡亂說話。 每次都是滿頭大汗醒來,然后開始暴躁傷人,后一會兒才能消停。 他從不知道,陸臻夢到什么,可他知道,定不是很好的夢。 他不愿意說,諾蘭也從來不強迫。 諾蘭知道,把陸臻不能勃qi這件事情說給別人聽。 1568.寂寞的牢籠 3 諾蘭知道,把陸臻不能勃qi這件事情說給別人聽,陸臻會羞憤得殺了他,只是若此人是小雪,應該沒有關系,她是陸臻的醫(yī)生,知道陸臻身體所有的毛病。 “雖然我不愿意提起這件事,只是……”諾蘭羞辱啟齒,想了好一會兒,他繼續(xù)說,“陸臻今天說,自從出監(jiān)獄后,他一直都不能勃qi,這是生理原因,還是心理原因?!?/br> 小雪愣了一會兒,“他和你說這件事?” 諾蘭點頭,小雪眸中掠過一抹痛楚,“沒想到陸臻會和你說這件事,我以為,他寧愿死也不會告訴你,他那么驕傲,怎么愿意說這樣的恥辱?!?/br> 諾蘭心中明白,正因為明白,他的心中更是痛楚難當。 他的小臻。 從小到大,他都沒能力保護好,竟然讓他經(jīng)歷這樣的羞辱。 若不是他逼得太緊,陸臻或許不會和他說。 小雪說,“我實話告訴你吧,那些病毒里,其實是有刺激荷爾蒙的副作用,人體在吸收后,會有野獸一般的沖動,陸臻自然也不例外。且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會逆血而亡……所以,他只能自己解決。” “他被強,暴了嗎?” “強,暴有很多種意思,你若說生理上的,那肯定是沒有。”小雪說道,見諾蘭不信,她有些嘲諷地說,“你是覺得陸臻太有魅力沒被他們強了,你覺得不信,還是你知道你效忠的國家,也會有這么骯臟的一幕?” 諾蘭沒說話,小雪也沒有繼續(xù)嘲諷,她緩緩說道,“當時第一接觸他的人并不是我,若是他被強了,逍遙他們早就知道,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br> “只是,諾蘭,當你受了毒品的影響,身體無法控制的時候,身邊又全是你的敵人,你狼狽丑陋的模樣被他們看了一遍又一遍,你心中作何感想?” 諾蘭倏然閉上眼睛,遮住了眼睛那些尖銳的疼痛,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不然,陸臻豈會有這樣的毛病。他只覺得自己呼吸都開始脹痛,身體里所有的感官都在無線地放大,有人拿著刀子不斷地凌遲他的神經(jīng),又刺進腦海里,把他的腦漿絞成一鍋粥。 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問。 “能治好嗎?”諾蘭問。 小雪沉聲說,“能不能治好要看陸臻配不配合,若是他不愿意配合,誰也沒辦法,如果要把他治好,肯定要讓他重新經(jīng)歷當時所有的事情,我想,陸臻寧愿一輩子都這樣也不愿意回想?!?/br> 諾蘭當然知道,這是陸臻的選擇。 他不愿意去回顧,誰也不能逼迫他。 “小雪醫(yī)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他?!敝Z蘭沉聲說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他好,這是心理病,若是治不好,會延伸出很多問題,到時候就不是這么簡單?!?/br> 小雪心中悲傷地想,若是找不到新藥抑制陸臻體內(nèi)的病毒,他沒多少日子了,豈會在乎自己能不能有性能力,豈會在乎什么男歡女愛。 然而,諾蘭并不知道。 1569.寂寞的牢籠 4 身為一名醫(yī)生,她也明白,陸臻這種情況,必須要治療,必須要看心理醫(yī)生。 否則,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越來越惡化。 只是,若他本身就沒多少時間可活,又何必再臨死之前,再去回顧當日的恥辱。 “我會盡力勸他?!毙⊙┱f,諾蘭點頭,也不需要再問什么,他本該離去了,卻有些不舍,這或許是他最后一次,如此靠近陸臻,以后,再也不能看到他,再也不能擁抱他。 他想離陸臻,更近一些。 哪怕是一晚也好。 陸臻梳洗后,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里全是他和諾蘭的過往,要丟棄這么重要的過去,心中并不好受,只是沒辦法,他只能如此。 他把弄著一把瑞士軍刀。 這是當年諾蘭留給他的,他帶在身邊快二十年了。 好品質就是好品質,用了這么些年,都沒有生銹,他保養(yǎng)得好,這快成古董的瑞士軍刀如新的一樣,被他日日捧在手心中,夜深人靜的時候,最能想起諾蘭。 陸臻眼睛有些濕潤,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