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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二哥。” 暖玉試著說服楚文靖。畢竟在暖玉眼中,楚文靖是個真心疼她的好父親。 楚文靖伸出手摸摸暖玉的頭。 十三歲的姑娘,已經(jīng)是個小少女了。模樣也不再像小時候那般只是可愛,已帶了幾分小女子的嬌俏。楚文靖目光中涌出追憶之色。 像,她真的像極了她的母親。 楚文請知道所有事都瞞著暖玉,對她并不公平,可是很多事,他是真的沒法開口告訴她。 暖玉肯喊他一聲父親,對楚文靖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了。 斂了心思,楚文靖笑笑,最終給了暖玉答案。“明天他要帶你去禹王峰賞雪?!庇硗醴逶谖淝彐?zhèn)十里外,山高,坡卻不陡,是踏青賞雪的好去處,只是如今年關(guān)將至,怕是沒誰在此時出門。 “只有我和二哥?” 楚文靖遲疑片刻,點頭。“讓兩個丫頭跟著服侍你?!?/br> “可是,祖父說……”“你祖父不了解衛(wèi)宸,了解衛(wèi)宸后便會明白,這世上不管誰會害你,唯他不會。去吧,好好玩一玩。你和他也三年未見了,這次見過面后,再相見又是遙遙無期。” 直到最后,暖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允許出門了。 而且還是和衛(wèi)宸二人。 芷香和芷云坐在后面的馬車上。 翌日一早,暖玉上了馬車。 片刻后,車簾一挑,進來個高瘦的青衣公子。三年未見,乍相見,衛(wèi)宸和暖玉竟然相對無言。不是沒話說,而是萬萬千千想要說的話,一時間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暖玉眼前迅速彌漫上一層水霧。 第一百七十章 相思入骨 ? 第一百七十章相思入骨[加更一] 衛(wèi)宸臉上神情瞬間一變,似乎有些慌亂,他想上前……卻只是伸了伸手,然后似乎是輕嘆了一聲。不過嘆息聲太小了,暖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馬車啟動,骨碌碌的聲響中,兄妹二人卻依舊沉默著。 衛(wèi)宸雖然不是話多的人,可是在她面前,從來不信奉三緘其口。 而她自己也不是個話少的??墒侨臧?,足足三年的空白,直讓暖玉心里生出一種如今在她面前的少年,仿佛變了,變得在他面前,她再不是肆無忌憚的衛(wèi)家三小姐了……如今已經(jīng)不能再用少年二字形容他了。衛(wèi)宸模樣乍看似乎未變,依舊眉眼清俊,是個斯文公子,可是細(xì)看之下,卻有了微妙的變化。整個人顯得更加深沉了,肩也比三年前寬了,看起來更可‘靠’了。這里靠字做為動詞用,只是,她畢竟不再是初時的六歲稚童,不能再肆無忌憚的行事了。 讓心沉了半晌,直到馬車出了城門。 暖玉才抬眼去看衛(wèi)宸,一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衛(wèi)宸也在看他。 “二哥?!彼p笑著喚道,暖玉的聲音似乎破解了這個無言的魔障,她聲音一出,對面衛(wèi)宸臉上神情瞬間便靈動了起來。 仿佛剛才停滯的空間一夕間‘活’了過來。衛(wèi)宸輕啟薄唇,喚道:“嬌嬌兒……”三年,整整三年,他日也想夜也想,如果有夢,夢里一定會有她。他告訴自己,時機還不到??墒撬麜謶?,說出去也許人們會覺得可笑,如今‘衛(wèi)宸’二字,代表著是膽大,是狠戾,是無不敢為之事。他在京城萬千人眼中,便是這樣一個人。行事即狠又準(zhǔn),是個無所畏懼的。 所以哪怕他行事再出格,他這樣的性子,等閑人也不愿招惹。 這也是他之所以迅速能爬上高位,能擁有權(quán)勢的原因之一。 身邊沒有一個同僚,沒有一個可以稱為朋友的,從早到晚,孤身一人行走在世間。這樣的他,皇帝才會放心。 才會委以重任。 三年時間,他甚至以為自己不會笑了。 原來,不是不會笑,是那個讓他可以露出笑顏的人不在身邊。 暖玉,他的嬌嬌兒……握緊了雙拳,怕自己一時激動露出心意,唐突了小姑娘。 面前的小姑娘,或者該換個稱呼了,該稱為大姑娘了。就像早春抽條的嫩柳,已經(jīng)緩緩伸展開枝丫……放眼一看,滿眼翠綠之色,那是惹人喜歡的顏色,暖玉在他眼中便是如此,那張臉,那幅性子,那身段,甚至想壞點子時眼底那一縱即失的靈動眼神,都讓衛(wèi)宸迷戀。 他想,他確是中了一味名為‘相思’的毒,而且毒已入骨。 若尋不到解藥,一定會毒發(fā)而亡。 其實,若真的沒有解藥,他也不屑活著了…… 活著有什么好?衛(wèi)宸的記憶中,全是苦難,唯一有顏色的,可以稱之為暖意的,無不有暖玉摻雜其中。所以他和她的命運早已定下了。 同乘一車,他可以離她這樣近。他可以時刻看到她,于此時的衛(wèi)宸來說,已是極致的幸福了。 他甚至不敢奢想碰一碰她,有句話叫‘近鄉(xiāng)情怯’他想,他的家鄉(xiāng)便是她了。近她,情亦怯。 “二哥這次來,是為了和南蜀議和嗎?” 暖玉一開口,衛(wèi)宸神情明顯事著幾分意外之色。似乎沒想到暖玉竟然知道。以他對楚文靖的了解,這樣的事情是不會告訴暖玉的。楚文靖和楚老將軍其實性子很像,都是典型的武將性情。在他們眼中,暖玉是個要嬌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是不需要為國家大事煩心的。 “……誰告訴你的?” 衛(wèi)宸問。 在衛(wèi)宸面前實話實說,已經(jīng)成了暖玉的習(xí)慣。 她也不覺得事情有隱瞞的必要,于是將實情告訴衛(wèi)宸。衛(wèi)宸聽話沉默片刻,然后挑了挑眉頭開口問道?!澳阌X得不該議和?” 這種事情,暖玉心中其實沒什么答案。她上輩子呆在小小的計家,整日和玉器賬冊打交道,對于國家大事向來不甚在意,那件舉國聞名的糧草貪墨案也是案發(fā)后,牽連到衛(wèi)家,暖玉才上了心。 所以上輩子北齊和南蜀到底打了幾年仗,最終結(jié)果是不是議和?她竟然丁點也想不起。 “是打仗還是議和,不是我一個小姑娘說了能算的。只是這三年來,我親眼看到父親和祖父征戰(zhàn)殺場。幾次險象環(huán)生……還有很多叔叔伯伯,每次來府上,總不忘給我捎些小玩意兒。可是他們不時便會少一個,祖父說,這叫精忠報國,為了齊國,為了百姓戰(zhàn)死殺場是光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