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回不去？如今你這是人老珠黃了，沒了落腳之地，才想起有這么個兒子?！眳问弦郧霸谀睦锫淠_，其實只要派人一打探，便一清二楚了。

    這人早些年來了京城。

    也不是沒有走正路的機會。

    不過既然能趁著衛(wèi)夫人大著肚子爬上衛(wèi)老爺?shù)膅，可見是個貪圖富貴的。

    第五百六十四章 審問

    第五百六十四章審問

    后來進了花街，似乎也是順理成章。仗著有幾分姿色，這些年來日子過的也算舒坦……只是如今年近四旬，人老珠黃，再也過不了舒服日子，這才想起自己有個兒子。近二十年賣笑生涯，這女人嘴里還能有一句實話嗎？

    好在這人還算有腦子，沒四處去說自己是衛(wèi)宸的生母。

    她之所以沒有廣而告之，楚文靖相信，她一定不是因為替衛(wèi)宸考慮，而是給自己留條后路。

    衛(wèi)宸若是名聲壞了，于她也沒有好處。

    可見這個女人，心中算計的十分清楚。

    所以她說因為思念衛(wèi)宸，想見一見暖玉，純屬無稽之談。

    她混入楚家的目的……“別說的這么好聽，說的自己好像真是個慈母似的。你來京城都做了什么？這些年里除了吃喝享樂，你可有一刻想起自己有個兒子？想念我？與其說想我，不如說想我手里的銀子。阮氏和衛(wèi)雙雙偷偷逃回京城，可與你聯(lián)系過？”

    呂氏先是哭的梨花帶淚。見衛(wèi)宸不為所動，似乎真的傷心了。

    而后哭的挺凄慘。

    聽到衛(wèi)宸的問題，她哭聲一頓?！叭钍袭斈旰ξ遥以趺磿退齻儼抵型鶃??！?/br>
    “你這樣的人，怕是心里還感激當年阮氏把你送出了甘寧道呢。京城這花花世界，可比衛(wèi)家強多了。何況你便是勉強留在衛(wèi)家，也不過是寄人籬下，任阮氏拿捏著，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了。你若老實答話，念在我借了你肚子十個月的份上，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若不然，便是生死有命了。”

    楚小將軍抖了抖，后退一步，決定以后都和衛(wèi)宸保持距離。

    這小子，話說的真狠啊。

    簡直句句誅心。

    這呂氏雖然不是個東西，可是衛(wèi)宸……好吧，做為自己的女婿，楚小將軍雖然要無條件的站在女婿這邊?？墒切睦镞€是因為衛(wèi)宸的話而顫了顫，自始至終，他都不覺得衛(wèi)宸有心。

    好在衛(wèi)宸一心對暖玉。

    對楚家也能愛屋及烏。

    做人要知足，知足才能常樂。楚小將軍安慰著自己?！靶l(wèi)宸，你個沒良心的。我可是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你的親娘啊。”

    “說不是不說？我耐性有限。我數(shù)三下，一……”

    “衛(wèi)宸，你良心被狗吃了?！眳问闲沟桌锏闹淞R著。

    “良心？那是什么東西……”衛(wèi)宸冷冷說道。

    ‘三’字呼之欲出。呂氏的身子順著柵欄滑落，仿佛一夕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楚文靖和衛(wèi)宸結伴走了私牢，在回落英院的路上，楚文靖問道?！澳莻€呂氏，你打算如何安置？”楚文靖用了安置一詞，沒有處置，顯得溫和點。便是衛(wèi)宸打算把呂氏接走安置，楚文靖也不打算攔，雖然呂氏進楚家確實居心不*良，可她沒有傷害暖玉倒是真的。就像她最后說的，她雖然狼心狗肺，只貪圖自己享樂，可心里始終記著衛(wèi)宸是她的孩子，對于暖玉，她也會愛屋及烏。

    “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相干的，等這事過了，送衙門吧，便給她安個偷盜之名，也不算冤枉她?！?/br>
    呂氏確是見財起意。

    她進楚家，是有人幫忙安排的。那個真正的趙婆子，怕是兇多吉少了。

    讓她進府，是要她打探暖玉行蹤，然后就像當年阮氏對付她那樣，想法子藥倒幾個人，然后和外面的人里應外和，把暖玉弄出楚家。

    這事情說出來簡直匪夷所思，可如果呂氏真的按了那人吩咐行事。

    成功與否還真的不好說。

    要知道那陣子林玥琋病故，林家上下籠罩在一片傷心中。暖玉照顧著齊彥，對于楚家的事難免疏忽了幾分。

    呂氏趁機動手……

    楚文靖想想都后怕?！澳菂问先粽鎸ε癯鍪帧呛喼狈啦粍俜??！薄安粫龥]機會。”衛(wèi)宸答。

    “你的意思難不成，你早知道她混進了楚家？”

    “一年前，暖玉才入京，我便開始派人盯著呂氏。后來她被祖母送回衛(wèi)家，而后阮氏母女被趕出衛(wèi)家……呂氏卻沒了消息，她什么本事，做不到這樣悄無聲息。我便想到或許有人暗中幫她。父親，如果幕后之人狗急跳墻，呂氏是我生母的消息怕是再也藏不住了。到時候……”“你和暖玉是兄妹的消息不比這個更讓人難以接受。你和暖玉不都熬過來了嗎？不過生母賣笑罷了，你便當自己沒長耳朵，不去聽便是?！?/br>
    衛(wèi)宸笑笑?！案赣H說的對。出身不能選擇，這不是我的錯?！?/br>
    “這自然不是你的錯。你小子可別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你如今首要任務，便是護好暖玉。不管發(fā)生什么，暖玉安危為重?！?/br>
    衛(wèi)宸點頭。笑著謝過楚文靖。

    直到二人進了落英院，楚文靖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在問衛(wèi)宸是不是早就知道呂氏藏身楚家了。

    衛(wèi)宸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以至他沒能得到最終的答案。

    如果衛(wèi)宸一早就知道……是不是表示衛(wèi)宸連誰是幕后主使也一早猜測出來了。

    也就是說，一切盡在掌握。

    楚文靖皺眉，覺得衛(wèi)宸這人心思太重。不過衛(wèi)宸心思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似乎自從他和衛(wèi)宸認識，衛(wèi)宸便如此。

    永遠一幅成竹在胸的神情。

    事情發(fā)展也都是按了他的設想。

    唯一一次他失態(tài)，便是六皇子暗中劫走了暖玉。衛(wèi)宸失措，傷了齊天朔。最終不僅沒受罰，反而累得齊天朔失去了齊君的信任。

    所以，看似不可能的事。

    也許，真的能實現(xiàn)……楚文靖默默注視著衛(wèi)宸。

    只見他臉上緩緩露出笑意來。

    隨著臉上的笑意，整個人，也似乎瞬間恢復了溫度。

    再不是剛剛那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