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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景亭……修著亭臺樓閣,假山池塘。 初秋時節(jié),池中粉荷開敗,顯出幾分頹敗之色來。 好在院中四周種了幾棵桂樹,如今桂花飄香,倒把那頹敗之色減了兩分。 不過,畢竟荒廢了幾年,便是齊君讓人重新收拾整頓一番,也難以立時煥發(fā)榮光。 齊凌住進來后,只讓人翻修了主院和后院一個小院子。主院是他起居所用,內(nèi)院那個小院子則是替暖玉準備的。父女兩個坐在花廳中,遠遠能看到那個觀景亭。 “這府邸初建時,想必十分漂亮。算是京城一景了……”暖玉輕聲說道。 齊凌點頭。“十幾年前,我母病重,為父奉旨回京。那時候才剛建成,我還受邀逛過這個宅子……主家和如今的楚家頗像。幾代忠臣,護衛(wèi)邊疆。只是聽說那家的兒子出去喝花酒,說了一句沒有他們父子,便沒有如今的齊國太平。這話傳到了齊君耳中,以‘犯上,不敬皇族’為由。將那家人發(fā)配到西北苦寒之地……那之后,這宅子但始終閑置著。也曾有人想購下,只是這宅子太廣,而且內(nèi)里裝飾太過華麗。住在這里,實在太過顯眼了些。漸漸的,便沒人打這宅子的主意了?!弊罱K,齊君把這宅子改成親王府,封賞給他。 “陛下是想讓父王顯眼些呢?!迸裥χf道。 齊凌不置可否。 他自然知道暖玉想表達什么。 無非是他住的顯眼些,自然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他。 他只要行差步錯,哪怕一步,也有人等著參他一本呢。 有人會說,這么大一個宅子,說賞便賞他了,陛下對他得多厚愛啊。 見鬼的厚愛。 他那個皇兄巴不得他住的高些,然后多些人盯著他,最好能給他身上盯個窟窿出來。 要不就沾沾這宅子的晦氣,像第一任主人那般,被發(fā)配邊疆,落個眼不見心不煩。 “父親,不是宅子的錯。” “為父知道。宅子是死的,住在宅子里的人是活的。女兒,你放心吧,為父可不會認命。這宅子,將來定是堂堂正正的親王府,是有福之地。誰住進來,都能沾些貴氣。”齊凌嚴肅的說道。 齊凌說的熱血沸騰,連暖玉都被感染了,覺得身子里一股熱血在涌動著。 最近很多關(guān)于齊凌的謠言。 說他是個無用之人。 在淮陽道十幾年,非但沒能養(yǎng)出幾個心腹來,竟然還被屬下以下犯上。 他才離開淮陽道,位子便被屬下?lián)屃恕?/br> 甚至有人猜測。齊凌或是得到消息,知道屬下要叛亂。 他為了保命,才逃回京城的。 那些謠言十分難聽,把齊凌說的一無是處。 可暖玉覺得,自己的父親并非像謠言所傳那般無用。 他的眼神中仿佛淬了冰,眼中冷意翻騰,說話擲地有聲,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個貪生怕死,不能約束屬下之輩? 所以,淮陽道之亂……必定另有隱情。 暖玉心中生疑,可并沒有發(fā)問。 父親和衛(wèi)宸都瞞著她,便說明有相瞞的必要。 她能做的,便是保護好自己,不連累他們。 讓衛(wèi)宸和父親能大展身手……她也想看看,齊國諸道齊亂。父親和衛(wèi)宸,要如何撥亂反正…… 第六百六十一章 補個嫁妝 第六百六十一章補個嫁妝 “明天大典過后,衛(wèi)宸便要離京了。丫頭,為父的對你不住啊?!饼R凌本性其實和衛(wèi)宸有那么幾分想像,性子里都帶著幾分薄涼。衛(wèi)宸是骨子里透著股冷,而齊凌是因為生在皇家,長在皇家,見多了皇家的冷酷無情,尤其是失去了至愛,漸漸的,性子越發(fā)的陰沉了。 不管是衛(wèi)宸還是齊凌,對于自己在意的人,都是那種掏心掏肺的對其好。 齊凌自從知道暖玉是其親女,便不惜余力的替暖玉打算。只要暖玉要,只要他有,他都會毫不吝嗇的捧給暖玉。 在他心中,壓根便沒有兒子強過女兒的念頭。 他的女兒,一定是這世上最金貴的千金。 如果可能的話,齊凌不想暖玉擔(dān)心??墒钦l讓衛(wèi)宸是個難得的良才呢。除了衛(wèi)宸,這事交給誰,齊凌也不放心。“父親說的什么話。于公于私,二哥都該盡心竭力的。我相信二哥一定能平安歸來。” “那是自然,我女兒相中的人,還能有差!”齊凌頗自豪的說道。 暖玉笑笑,覺得衛(wèi)宸和齊凌一定能成為一對好翁婿,兩人說這話的語氣都相同。 衛(wèi)宸也總喜歡這般得意洋洋的自夸。 “這宅子景致不錯。小衛(wèi)府畢竟小了些,以后你和衛(wèi)宸索性便搬來這里住。丫頭小廝你們不必cao心。為父有一日離開京城,這里會原樣留給你。”女兒成親時,他雖然暗中派人送了賀禮,可齊凌依舊感覺虧欠了暖玉。 暖玉不能做為他親女風(fēng)光出嫁。 會成為齊凌一輩子最遺憾的事。 暖玉被齊凌的話驚到了。 她不過是個義女罷了,而且誰不知道封她這個郡主的原因。無非是讓衛(wèi)宸這差事看起來更加順理成章些,也順便安撫楚家。 如果齊凌把這園子給了她。暖玉都能想像的出,人們會用什么樣的目光看齊凌。 一定是看瘋子的目光。 而看她,則是覺得她一定是祖上積了幾輩的德,這才一步登天。 這宅子在京城,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京城不乏有銀子的,也有人看這宅子眼紅??墒亲罱K依舊無緣入主。 這宅子,已不是有銀子便能住的了。而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權(quán)勢和富貴缺一不可?!啊赣H的東西,理應(yīng)留給彥兒?!迸癫皇峭谱專菍嵤虑笫堑恼f道。齊凌搖搖頭。“他是男子漢,他想要什么,自己去掙去奪。為父也是這么走過來的。在咱們齊家,女兒是用來疼的。兒子是用來摔打的。他自己掙來的,也不能獨吞,他得照顧好長姐。怎么?難道你覺得彥兒自己賺不來一份家業(yè)?” 暖玉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和齊凌愉快的玩耍了。 在旁人眼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世子,到了齊凌口中便成了一個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