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jīng)差不多籌謀好了整盤局。

    柳芙見他失神，也不再搭理他。

    婢子端了盆熱水來，金雀兒伺候著柳芙洗了把臉。

    柳芙歇在順王的游船上等丈夫，只是等得都打瞌睡了，也不見人來接。

    柳芙心里越發(fā)擔(dān)心起來，怕小姑真的出了事。

    她與顧旻兩個(g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常常拌嘴。不過，柳芙知道她心眼不壞，并沒往心里去。

    此番她出了事情，柳芙也跟著擔(dān)心起來。

    “澄之想必一時(shí)半會來不了，這樣，本王留一個(gè)人候在這里給他消息，先送你回榮國公府吧?！闭f罷，順王起身，抬手招了一個(gè)人來。

    柳芙想了想，也覺得還是回去的好。

    再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必家里已經(jīng)翻了天了。這個(gè)時(shí)候，她需要跟他們在一起。

    順王送柳芙回國公府，他人也沒走，跟著進(jìn)去了。

    顧晏還沒回來，顧旭顧昶顧晟三個(gè)，也都出去了。

    老夫人的福壽堂，此刻燈火通明，幾位夫人跟奶奶都在。

    “小芙！”看到柳芙人后，老夫人顫巍巍迎過來，一把將人摟抱在懷里，哭著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柳芙扶著老人家說：“我沒事，是小姑……是她……不見了?！?/br>
    “旻姐兒……”老夫人捶打著胸口，“她到底去了哪里?！?/br>
    縱然大夫人平時(shí)再穩(wěn)得住，此刻見時(shí)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而女兒卻沒有一點(diǎn)消息，她也是撐不住了。

    坐在圈椅里，整個(gè)人身子都是軟的。

    二夫人三夫人雖則也擔(dān)心，但還算好些。

    “娘，他們哥兒幾個(gè)都去找了，肯定沒事?！倍蛉似綍r(shí)伺候在老夫人身邊的時(shí)間最多，所以，與老夫人更為親近一些，扶著她坐下來說，“娘您別擔(dān)心，咱們旻姐兒福大命大，指定一會兒就回來了?！?/br>
    三夫人也說：“二嫂說得對，一會兒旻姐兒回來了，您豈不是白擔(dān)心了？”

    “希望她好好的！希望一切都好好的?！崩戏蛉诵木局?，怎么都放不下心來。

    “學(xué)必，今兒倒是苦累你了?！崩戏蛉俗厝ズ螅@才對順王說話。

    順王道：“自家人，姑祖母何必見外客氣。既然出了事，我也留下一起等著。若是用得著我的地方，姑祖母與幾位表嬸，吩咐就是?！?/br>
    順王才撩袍子坐下，屁股還沒捂熱，外面有人跑了進(jìn)來說：“回來了，人找回來了?！?/br>
    “旻姐兒回來了？”老夫人激動(dòng)得立即站起身子來。

    卻是因?yàn)檫^于激動(dòng)，又起得著急了些，人晃了幾晃，瞧著就要暈過去。

    “老夫人！”

    “娘！”

    “祖母！”

    一時(shí)間，都撲了過去。

    老夫人仰躺在貴妃榻上，尚且撐著口氣醒著說：“我沒事……快，去喊了旻姐兒來，我要好生瞧瞧?！?/br>
    大夫人聽說女兒回來，人也忽然好了起來。

    “娘，您歇著吧，明兒再見也不遲。再說，天兒已經(jīng)晚了，您也該歇著了。”

    二夫人也附和大夫人說：“大嫂說得對，人回來就成。再說，那丫頭指定受了驚嚇，就讓大嫂去看看她，明兒再讓她過來見你?！?/br>
    “也好?！崩戏蛉它c(diǎn)頭，覺得大家說得在理，“你們說得對，這么晚了，該叫她好好歇著?！?/br>
    又問：“如今旻姐兒人在哪兒？”

    那丫鬟說：“在大夫人的靜心院里，四爺說，大姑奶奶今晚想跟大夫人睡。姑爺也留下了，現(xiàn)兒在前院呢?！?/br>
    “好好……”老夫人再?zèng)]什么擔(dān)心的了，“那你們都別聚在我這兒了，都散了吧。”

    三位夫人并四位奶奶，一個(gè)個(gè)都高高興興請安退下了。

    老夫人說：“學(xué)必，今兒晚了，你也留下歇一晚上吧?！?/br>
    “多謝姑祖母留客。”順王抱拳，往前院去了。

    “旻姐兒回來了，也不知道她受傷沒受傷。”老夫人心里總歸覺得不踏實(shí)，“到底是走散了，還是有人想鬧事？若只是走散了還好，不過虛驚一場受了點(diǎn)驚嚇而已。但若是有人故意鬧事，我也一定要好好替旻姐兒討回這個(gè)公道來。”

    瑛婆笑著說：“您老人家如今好似越發(fā)像年輕的時(shí)候了，明明在富陽那幾年，脾氣已經(jīng)收斂不少。”

    老夫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有些時(shí)候，就得囂張跋扈些。你不跋扈，縮著腦袋裝龜孫子，可有人跋扈呢。”

    瑛婆順著老人家的話道：“您這樣也好，至少叫那些生事的在生事前也得思慮幾分。不過，總歸大姑奶奶是回來了，萬事皆大歡喜。”

    *

    柳芙回了于歸院，原以為顧晏已經(jīng)回來了呢。

    沒想到，回去后，沒見著他人。

    “四爺沒回來？”柳芙問銀串兒。

    銀串兒還因?yàn)榻駜和砩蠋Ы鹑竷撼鋈]帶她出去的事情鬧別扭呢，仗著平素主子寵她，還敢甩臉子了。

    “奶奶您信任金雀兒，那問她好了，何必來問我?！?/br>
    金雀兒道：“銀串兒，你如今可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奶奶寵你是她心善，你心里可別沒個(gè)數(shù)?！甭曇魤旱土诵?，“這里可不是富陽?！?/br>
    “算了。”柳芙勸著，“她今兒心情不好，由著她去吧。”

    柳芙總覺得不對勁，便差了人去打探顧晏下落。

    很快，金雀兒回來說：“大爺四爺此番都在靜心院，四爺交代了，說是他一會兒就回來?！?/br>
    “在婆婆那里？一起陪著小姑嗎？”柳芙想了想，忙從炕上下來，要繡鞋，“那我也該去?！?/br>
    金雀兒攔著人說：“奶奶，您出不去。方才守門的黃婆子說，四爺交代了，奶奶您回來后，就不讓您再出于歸院的門，叫您早點(diǎn)歇著去?！?/br>
    “為什么？”柳芙不明白。

    “奴婢也不知道。”金雀兒搖頭，“奴婢問了黃婆子，她說爺就是這樣交代的，做奴才的，不敢多嘴?！?/br>
    “指定是出了事兒了?！绷匠霾蝗ィ膮s不安，“你再去打探打探，看看爺什么時(shí)候回來。”

    “是。”金雀兒應(yīng)著去了。

    柳芙一個(gè)人呆著，在外間走來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得很。

    為什么不讓她去靜心院？為什么還特意交代了不讓她去。

    如果她現(xiàn)在非要出這個(gè)門的話，能出得去嗎？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是真的覺得自己累了，希望自己早點(diǎn)休息，還是說……有另外什么別的原因，不能讓她去？

    柳芙一個(gè)人呆著胡思亂想，心里不踏實(shí)，自然也是睡不著的。

    柳芙?jīng)]歇著，一直坐在外間的榻上等丈夫回來。

    直到深更半夜，顧晏才回來。

    “小姑怎么樣？”一見著人回來了，柳芙立即撲過去問，“是不是真的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