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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那也得聽天由命啊,總不能一直活到一百多歲吧?”老夫人倒是不在意生死。 正如她說的,她活了七十多歲,算是高壽了。這輩子,也歷經(jīng)過幾代帝王更替,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陛下順王定王他們父子幾個,到底都會是個什么樣的結(jié)局。 太子她倒是不擔心的,那孩子沒什么野心,如今又被廢了,想必將來至少可以安穩(wěn)富貴一生。 但是順王跟定王,她還是擔心的。 定王不愧是陛下的兒子,跟陛下像了個十足。若是他登基為帝,將來指定又是一個陛下。 那么,別說嬴家了,就是顧家,怕是也討不著多少好。 而順王…… 雖然是嬴家的外甥,但是可能因為從小常常外出游歷的緣故,其實心性還算灑脫。只是這回陛下設計讓他親手弒母,這件事情讓他遭受了極為沉重的打擊。 想走出這道坎兒來,怕是不容易。 * 雖說老夫人讓柳芙不要擔心,但是柳芙不能不擔心。 她想著,只要咬咬牙過了這個年,想必前世的那個劫數(shù)就能過去了吧?只要他活到二十八,只要自己活到二十一,那么這輩子就真的不必再擔心會發(fā)生跟前世一樣的事情了。 回到于歸院后,柳芙怎么都放心不下。 jiejie弟弟又鬧起來了,奶娘們一人抱著一個跑到柳芙跟前。 豆豆最會討好賣乖,看到娘親就將手伸得老長,要抱。 柳芙抱過女兒來。 陪著兩個孩子,卻是什么心思都沒有。 如今的嬴家本來就是敏感的存在,如今還讓陛下跟定王抓到把柄。如今看來,怕是只有順王徹底反了自己做皇帝。 但是如果順王反的話,一來名聲不好聽,畢竟他不是太子,名不正言不順的。二來,想打進皇宮怕是也不容易,如今嬴家軍雖有兩萬,但皆數(shù)留在城外,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陛下的御林軍肯定得去打嬴家軍。 柳芙糟心得不行,飯吃不下,到了晚飯的點,也沒吃幾口,就又打發(fā)人去前頭等顧晏。 顧晏是天黑了才回來了。 柳芙?jīng)]睡,一直坐在燈下等著人呢。見人回來,忙走出來問:“王爺,怎么樣了?” “怎么還沒睡?”顧晏洗了手,朝妻子走去,攬著人一道進了內(nèi)室。 在熱乎乎的大炕上坐下后,顧晏才道:“嬴家與順王要反了,這些日子,京城里可能會比較亂。” “那你呢?”柳芙緊緊握住他的手,十分擔憂的樣子,“我們能逃過這一劫嗎?這還有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只要我們努力活過今年,就肯定死不了了?!?/br> 顧晏倒是不擔心,笑著說:“你自己掰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算算那時候我們都是什么時間死的?!?/br> 顧晏想,前世他怕是為定王所害。但是定王害他,也是陛下的意思。 前世他是什么事情都蒙在鼓里的,被陛下利用去幫定王擋暗箭,結(jié)果卻被最信任的人暗害。而算算時間的話,他被害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嬴家舉旗造反那段日子。 柳芙也想到這兒了,她忽而開心起來。 “你是三月死的,我死在你后面,但是我也沒活過夏天啊?,F(xiàn)在都是秋天了,想必咱們都不會死了吧?”柳芙心情一下子明亮起來,撲過去說,“真好,以后我們不必再擔心了,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br> 顧晏已經(jīng)習慣了她突如其來的虎撲,只笑著穩(wěn)穩(wěn)將人接進懷里來。 “等過了年,你也二十一了,如今又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怎么還跟從前一樣?” 柳芙扭著小腰說:“我不,我就要你寵著我,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小寶寶?!?/br> 顧晏蹭著她說:“那我以后就喊你小寶吧……” “討厭!”小拳拳捶他。 嬴家這回是真的造反了。 不過本來嬴家這回回京來,也不是真的打算投降。 陛下害死了多少人,他們是要陛下血債血償?shù)摹?/br> 定王與嬴鴻僵持的事情,早轟動了整個京城。 嬴鴻一直與定王周旋,一來是為了耗時間,可以先留著齊夫人下來幫妻子。二來,也是想將這件事情鬧大最大化。 徐央央住的地方像是鐵桶般,被嬴鴻的人死死看守住。就算定王的兵是嬴鴻人的幾倍,但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定王損失慘重后,也不敢妄自再動。 定王沒有再強行闖進去拿人,但是也沒走,他命人將整個宅邸團團圍住。 別說是嬴鴻等人想出來,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 隔了一日,徐央央生了。 痛了一天一夜,最后誕下一個女孩兒來。 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嬴鴻總算是松了口氣。穩(wěn)婆笑著恭喜說是位千金,嬴鴻心里很高興,但是只看了眼女兒就讓穩(wěn)婆將孩子抱下去,他則去看了妻子。 徐央央尚且還有一絲力氣,她虛弱地望著人說:“是個女孩子?!?/br> 嬴鴻捉住她手道:“女孩子很好,我就喜歡女兒?!?/br> 徐央央又說:“齊夫人說了,我這樣的身子以后是不能再懷上。你若是想要兒子的話……你……” “不說這些?!辟櫞驍嗔怂脑挘辉缸屗^續(xù)說下去,“你先好好休息,省點力氣?!?/br> 徐央央這才說:“我沒事了,女兒也沒事,你去辦大事吧。我睡一覺,有些困?!?/br> 嬴鴻問齊夫人:“娘子是不是已經(jīng)沒事了?!?/br> 齊夫人人是背著嬴鴻的,她有一瞬時間沒有立即回答,然后才說:“你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母女平安~” 嬴鴻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妻子脫離險境后,嬴鴻這才有功夫與定王周旋。 他命人開了門,他走出去,站在定王跟前。 已經(jīng)是寅時時分,但外面天還很黑。 定王一直守在這里,幾乎是寸步?jīng)]離開過。 看到嬴鴻出來,定王迎了上去。 “你終于肯出來了?” 嬴鴻說:“我若是再不出來,定王殿下怕是得候在這里一輩子吧?” 定王道:“本王乃是奉旨辦事,還希望你能夠配合?!?/br> “走吧,我也不讓殿下為難,親自進宮請罪。”說罷,他側(cè)身看了眼齊夫人,“還請夫人放心,這趟進宮,就算是嬴某賠上這條命,也會保證夫人平安?!?/br> 齊夫人已經(jīng)無所謂生死了,只沖嬴鴻點點頭。 定王押著嬴鴻與齊夫人進宮,一路上,正好遇到前來上早朝的文武百官。 一路過去,文武百官看到這樣一番場景,都私下三五成群小聲議論。 高宗看到齊夫人的時候,瞇著眼睛想了想,才回憶起那張臉來。如今站在面前的這個人,跟記憶中模糊的那張少女的面孔,是有幾分重合了。 “將齊夫人先帶下去,至于嬴鴻……”高宗頓了會兒,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