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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吃多少苦,他怎么舍得。 做女兒和做媳婦,畢竟是不同的,尤其是魏晅瑜身份特殊,等女兒成了永平侯府的女主人,要受累的只怕更多。 往深里稍微想了想的薛侯爺,心情變差,等女兒成婚了,要是還想像現(xiàn)在這般,卻是不能了。 大概每個心疼女兒的父親,在閨女出嫁前都是一樣的心情,薛蘄寧心中軟甜,卻也知道自己不嫁人是不成的。 她總要長大,總會離開家,無論早晚。 她不舍得這個家,父親和弟弟不舍得她,但再舍不得,該走的路還得走。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換了成親對象,至少魏晅瑜,讓她沒那么茫然害怕,愿意再試一次。 “婚期的事,等我抽空入宮一趟,同陛下好好說說吧。”最后,薛侯爺看著乖巧可愛的女兒,無聲一嘆,“再舍不得你,也得放你嫁人,不過,父親總歸是會護著你的?!?/br> 薛蘄寧看著父親滿是無奈的慈愛眼神,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br> 大概是白日里情緒起伏較大,這個晚上,薛蘄寧做了許多夢。 混亂的夢境中,她一會兒在家里同父親和弟弟專心練武,一會兒身處宮中同魏晅瑜說話,偶爾甚至能看到澹臺曄。 不過,即便夢境混亂復(fù)雜,但她的心情卻意外的并不差。 在夢里,父親和弟弟并不曾為她的婚事cao心,她似乎也沒有那么多的勉強、不得已與無奈惆悵,婚事與未婚夫的存在從不曾造成她的困擾與煩惱。 她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安撫任性的澹臺曄,也不需要替他扛起屬于他的責(zé)任,更不需要在他離家出走時去尋他回來,看著他揮霍她的容忍與耐心。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婚事,是一件讓她覺得滿足與開心的事,她的未婚夫,她所喜愛的那個人,一直堅定的站在她身邊,看著她,護著她。 沒有來自長輩的挑剔與惡意,沒有來自其他女孩子的嫉妒與阻礙,沒有必須去背負的責(zé)任與重擔(dān),她始終,順心如意的做著她自己。 這樣的生活,即便是夢,也是一場值得開心與紀念的美夢了。 朱紅長廊中,陽光正好,她笑容明媚,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青年,“你最喜歡誰?” 青年的面容模糊不清,聲音卻很清晰,“我最喜歡你?!?/br> 他的手伸過來,攬她入懷,姿態(tài)再溫柔不過,湊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不,應(yīng)該說我最愛你。” 那聲音是如此的甜蜜溫柔,即便她知道不過是一場虛假夢境,卻仍舊覺得開心。 她的掌心同他相貼,溫?zé)岽植?,卻安心可靠,于是,她滿足的笑了,“嗯,你最愛我?!?/br> 從夢境中醒來時,薛蘄寧有些失神,她臉上還殘留著滿足笑意帶來的紅暈,掌心卻一片空冷。 漆黑的夜色中,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突然間流了眼淚。 充斥在心間的感情龐大且復(fù)雜,讓她不能自已,直到許久之后,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不過是一場虛幻的美夢,明明是虛假,卻讓她在醒來時像重新走過一遍自己的人生般悵然若失。 就好似那才是她本來的人生,而現(xiàn)在,不過是重歸正途。 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青年的臉。 那是,魏晅瑜。 *** 薛蘄寧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奇怪。 因為之前那個夢境的影響,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與心思。 明明她清楚的知道她和魏晅瑜不過是新近訂婚的未婚夫妻,但因著夢境的緣故,一夕之間,她似乎對他多了許多特殊的感情。 比如,她空閑的時候,會忍不住去想他,猜測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對待他送來的東西,態(tài)度比以往更仔細更慎重,就像是一個真正對他有意的懷春少女,在意心上人的一點一滴。 麻煩的是,她明知道是虛假夢境帶來的影響,卻依舊無法很好的自控。 于是,她在茫然焦灼的同時,又按捺不住自己的開心與滿足。 魏晅瑜對她的每一分心意,都讓她開心不已,即便是偶爾回想不久前發(fā)生過的一切,那些原本平淡毫無特色的記憶似乎也變得甜蜜起來。 她是如此得奇怪,奇怪到讓自己困擾不已。 這種困擾,是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的。 那天,魏晅瑜照舊送了心意過來,她看著擺在面前的木匣,覺得有些眼熟。 因著那兩分眼熟的緣故,她停下了打開木匣的動作,在夢中,她見過一模一樣的匣子。 至于匣子里裝的東西,她同樣清楚。 當(dāng)夢境與現(xiàn)實真真切切有了交集,她卻格外心慌意亂,似乎有不可控的事情發(fā)生一般,怎么都不敢打開面前的木匣。 猶豫與遲疑的時間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終于,她還是打開了那個決定了結(jié)果的木匣。 溫潤細膩圓融晶瑩的白玉簪,靜靜的躺在木匣中。 一切,同夢中分毫不差。 第46章 1-46怪異 魏晅瑜這幾日心情很好, 非常好, 好到臉上時不時總會露出笑容,嚇到不少人。 至少,平郡王世子就覺得自己被嚇得不輕。 “沒事笑這么惡心做什么?簡直看得人渾身發(fā)毛!”周湛頗有些嫌棄的看著小表弟,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是賜婚而已, 婚期還沒定呢,有什么好高興的?!?/br> 魏晅瑜瞥了一眼不請自來的糟心表兄,聲音冷淡言簡意賅,“滾?!?/br> 這么不識趣, 真是討人嫌。 “我才不滾!”周湛磨了磨牙, “我來找你是為了正事,滾什么滾, 誤了皇叔的正事你擔(dān)待得起嗎?” 對此,魏晅瑜不過冷嗤一聲,態(tài)度依舊傲慢。 周湛手心發(fā).癢, 卻不敢同煩人的小表弟動手, 畢竟, 從前太多血淚史說明了武斗是條死路。 早知道就該把大黃抱來, 不信撓不死這混球兒。 世子殿下這里恨得咬牙,卻只能暫時示敵以弱,對惡勢力低頭, “好好好, 你有能耐你本事大, 你最厲害行了吧?” 能擔(dān)得起事好了不起嗎?世子殿下也行! 沒見他在岳父岳母同大舅兄和媳婦兒面前越來越有臉面了?和對面那個不得岳父小舅子和心上人喜歡的倒霉蛋可不一樣! 念及此,他假惺惺道,“表弟,最近你同阿寧進展如何?。垦顮敽脱π〉茏屇氵M門了嗎?” 來自表兄的虛偽慰問讓魏晅瑜瞇了瞇眼,對方的語氣實在是太欠揍,讓他持劍的手蠢.蠢.欲.動。 看來,他最近實在是太心善太.安分,才讓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踩到了自己頭上。 他一個馬上要把媳婦兒娶進門的人,若是在外太過軟弱,到時候豈不是有人敢為難他媳婦兒?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