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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晅瑜耳朵里, 卻是猶如梵音圣聽。 他是真的沒想到天上會突然掉下來這么一個大餡兒餅, 原本發(fā)現她對他不是全然無動于衷, 有那么一點點的愛慕之后,他整個人都虛浮得像要飄起來。 結果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頭。 雖說他知道她是對著自己人就格外真摯大方的性子,但沒想到自己能這么快被劃入她的羽翼之下。 玉佩這些外在的物件還只是其次,真正重要的,關鍵的,是她對他的認可與重視。 在她眼里,他終于不再是無足輕重的一個人,她擺出了那么端正的態(tài)度,是真的打算日后同他過一輩子,也愿意和他成親。 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這么一想,魏晅瑜瞬間樂淘淘的,露出略有些傻氣的笑容,至于旁邊眼露驚悚的糟心表兄,在他眼里都比從前順看了幾分。 旁邊目睹了全程的周湛略有些牙酸,這倒霉表弟的蠢臉,真是沒眼看了! 他覺得,媳婦兒提議的同小姑姑及表弟他們一同出游的事情,完全可以拒絕了,想要他到時候繼續(xù)受此荼毒,沒門兒! *** 在魏晅瑜滿心歡喜的時候,薛蘄寧正在整理庫房。 不只是母親從前為她準備的嫁妝,還有父親多年來給她的添妝,那些該送回國公府的東西早已盡數遣送回去,空出來的位置安放的全都是魏晅瑜前前后后送來的禮品。 首飾,藥材,兵器,布匹等等,越收拾她越無奈,之前大概是不在意,每次收到東西簡單看過之后就收入了庫房,結果今天抽空這么一收拾,才發(fā)現東西多得要命,也貴重得要命。 尤其是很多東西,她發(fā)現自己都有些眼熟。 現在,但凡她覺得眼熟的東西,都會忍不住同之前的夢境聯系起來,果不其然,她發(fā)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這個好像是夢里十歲時魏晅瑜送她的生辰禮物,那個好像是十三歲的,這兩塊白色狐皮和紅色狐皮,沒記錯的話,是他十五歲時在西北辛苦狩獵所得…… 現實同夢境互相印證的感覺是如此有趣,她完全停不下來,原本是打算收拾庫房的,結果到最后,下人們被遣出,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庫房里或笑或無奈或感嘆。 薛蘄寧突然有種感覺,擺在她面前的不是紛繁復雜的貴重禮物,而是她所不知道的魏晅瑜的十年時光。 在曾經的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都有他在。 他即便沒有靠近她,也付出了無數心意,所以,才有她現在的笑容與滿足。 原本她是笑著的,但笑著笑著,卻不知為何,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她突然覺得難受,為這些錯過的時光和心意。 但即便難受,她也明白一切無法挽回,她從來沒有和他十年青梅竹馬長大的過去與情誼,更甚者,若非魏晅瑜堅持,他們或許根本不會有現在的緣分。 一個似真還假的夢境不足以彌補這種遺憾與難過,所以,她分外想見他。 她想認真的看他的眼睛,正視從前那些總是想要逃避的溫柔與情意,然后,給他一個擁抱。 他懷里的溫度,一定像夢里一樣溫暖宜人。 她幾乎是想到就做,在下人們疑惑的眼神中動作迅速的騎馬出了門。 她騎術向來不錯,一路疾馳奔向永平侯府也并未耗費多少功夫,只想著要見他時滿心都是無法壓抑的沖動,但被涼風吹了一會兒之后,一腔熱情漸漸冷卻下來。 等她徹底恢復冷靜的時候,一人一馬已經停在了永平侯府門口。 她來得突然,其實并不知道魏晅瑜到底在不在府里,不過這會兒在不在已經不重要了,她已經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結果人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一聲高呼攔下,“薛小姐!” 那聲音是如此清晰,以至于瞬間吸引了周遭所有視線,侯府的下人們更是手腳利落的圍了過來,對著她笑得格外燦爛。 “小姐是來看侯爺嗎?實在是巧,侯爺這會兒正在府里,如果知道小姐過來,一定很開心!” 姚峰幾乎是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努力露出親切熱情的笑容,天知道,上陣殺敵都沒對未來主母笑這么累! 他遣人盡快去府里傳話,自己攔在馬前,生怕一不小心人就給放跑了,否則侯爺要是知道他沒能留下未來主母,這侯府的大門大約也是不會再對他敞開的了。 薛蘄寧感受著周遭漢子們令人畏懼的熱情,有些好笑,她看這些人很親切,所以,離開的心思也暫且歇了下去。 又或者,她其實還是想要見魏晅瑜一面。 不為其他,單純是想見他,尤其是有了剛才那番心情之后。 聽了下人傳話快步而來的魏晅瑜,心情比她更激動,如果不是怕嚇到她,他這會兒的熱情只怕比之姚峰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對那些人來說,他們看她,是即將效忠一生的未來主母。 他看她,是未來要共渡一生的摯愛。 薛蘄寧被一群人熱情的迎進侯府,同快步而來的魏晅瑜碰了個正著。 她如愿看到了想見的人。 魏晅瑜同之前并無差別,但看在她眼里,卻仿佛有了天壤之別。 她覺得他每一分每一點都合眼緣,心里那個原本有些模糊的念頭也逐漸清晰起來。 是他,就是這個人。 即便沒有夢境中那個曾經的十年,她還是想選他。 被她定定看著的魏晅瑜,原本有些興奮激動的心情在看到人時瞬間消失,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她有些發(fā)紅的眼睛。 那絕對是哭過的痕跡,他再肯定不過! 她為什么哭?因為誰哭?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他腦子里被這些問題塞滿,完全顧不上身邊那些為他高興或者想要上來賣好的人。 “你跟我來!”他揮退身邊礙事的人,牽著她的手就往里走。 薛蘄寧任由他牽著,視線落在他寬厚的肩膀與背影上,抿緊了唇。 一路被帶進位于前院的書房,只剩兩個人的房間里,魏晅瑜再不掩飾意欲噴薄而出的殺氣。 將她安置在椅中,他低頭去看她,極力擺出溫和的表情,卻因為要問的問題依舊顯得殺氣騰騰。 “說,害你哭的人是誰!” 他很想溫柔一些,但此刻心緒焦躁,幾乎有些暴戾,若非不想嚇到她,只怕頃刻間就要拔劍。 他性情算不上沖動,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對落在自己身上的傷害向來遲鈍,即便兇名在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公事,至于因為私情動了怒火的,這么多年來基本上都是同她有關。 他無所謂自己敵人遍地,但受不了她受傷受委屈。 他最厭惡澹臺曄的一點,不是他占據了她未婚夫的身份,而是他擁有著這個身份,卻總是學不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