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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妹驀地挺直了脊背,緩緩回頭:“二哥。” 夏文燁咬著下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你來找秦相告辭嗎?” “對,我們要去青州,替趙愚找大夫。”對夏文燁,九妹自然沒什么好隱瞞的。 夏文燁攥緊了拳頭,欲言又止。 “二哥不必同我一起去,有莫昭和七把刀在,不會(huì)有事的?!本琶觅N心地?fù)屜染芙^。 夏文燁的死心眼她一貫知道,又備受巫王宮神圣不可高攀的思想熏陶,對于自己這個(gè)神女望而卻步也是人之常情。 “我想……”夏文燁開口,想跟你一起去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女孩子笑得十分令人放心:“別擔(dān)心我,二哥,文姝石坊是你的心血,酒坊是趙愚的心血,這些也都是我的心血,它們都需要你來照看,你留下比跟著我們更重要?!?/br> 夏文燁明白這個(gè)道理,可他怎能放心。 放心自己的meimei……不,現(xiàn)在是神女,放心她這樣孤身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青州。 九妹看得出夏文燁仍心存芥蒂,心里有那么一絲絲的委屈。 身為神女又不是她的錯(cuò),她不明白夏文燁這樣遲遲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么。 女孩子略顯生疏地開口告辭,著人敲響了秦相官署的門,跨了進(jìn)去。 夏文燁看著九妹的背影消失在朱紅門板間,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明知道九妹沒有錯(cuò),可就是不能和九妹恢復(fù)到從前的兄妹情深。 似乎因?yàn)橹浪蔷缴衽?,他就已?jīng)不能將她當(dāng)meimei般對待了。 可他早就知道,九妹不是他的親meimei,為何直到此時(shí),他才后知后覺地認(rèn)為自己不能再把九妹當(dāng)meimei了?難道就因?yàn)樗龔募疅o名的小丫頭,變成了高不可攀的君山神女。 夏文燁懊惱地垂著頭,連夜趕回了君山縣。 守住九妹留下的一切,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 …… “見過秦相?!本琶谜\心誠意地向老人家行禮。 從設(shè)計(jì)逼君賜現(xiàn)身,到力保趙愚為之作證,老相爺為她和趙愚做了許多,九妹也不想欺騙老人家,索性直言不諱。 “我們欲往青州尋上官神醫(yī)為趙愚解毒,請相爺成全?!?/br> 秦相一副為難之色。 按理趙愚是傅家遺孤,此刻他身中劇毒不知何時(shí)就會(huì)一命嗚呼,秦相是說什么也不能將趙愚交給旁人的。 可九妹不是旁人,九妹是趙愚一心愛重的未婚妻,所以他也很矛盾。 若是趙愚在九妹手中出事,只怕他和九妹都要為傅御使的那些追隨者們口誅筆伐一輩子。 “上官神醫(yī)一脈銷聲匿跡已有百年,想查到后人所在,實(shí)屬不易,若依老夫之見,還是由王上布征醫(yī)令,較為妥當(dāng)?!崩舷酄?shù)慕ㄗh中規(guī)中矩。 九妹皺眉不能同意:“趙愚種的毒本是觸之?dāng)烂?,這種毒想必尋常醫(yī)者沒有研究,普天之下恐怕出了上官神醫(yī),無人能解。” 秦相嘆了口氣,他知道九妹說的是對的。 “那好,就由我替你向王上稟報(bào),拿到王上手書會(huì)順利許多,再為你們準(zhǔn)備馬車干糧再派幾個(gè)護(hù)衛(wèi)隨行,擇日動(dòng)身?!?/br> “多謝相爺成全?!?/br> 若能拿到一位郡王的手書,這一路就能暢通無阻,這實(shí)屬意外之喜,九妹認(rèn)真道謝,將事情向莫昭和七把刀說了一番。 “這老頭對咱們真不錯(cuò)。”七把刀嘆了一口,莫昭也點(diǎn)頭,卻聽到木青慌慌張張進(jìn)門,隨后一行甲士鏗鏘而來。 “小姐,不好了,那個(gè)廣陵王鬧著不許咱們走?!?/br> “什么?”九妹騰地站了起來,就見一座金山般的廣陵王正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來。 趙愚現(xiàn)在是廣陵王的長史,若廣陵王不許他走,還真是個(gè)麻煩事。 “見過殿下?!比讼驈V陵王行禮。 廣陵王瞇縫一條的眼睛瞄了瞄:“趙卿為什么要走,孤有寶貝給他,給了他他就能好了。” “什么寶貝,能救命嗎?!”七把刀瞪大了眼,這一次卻不是見寶眼開,而是為趙愚開心。 第170章 :手帕 廣陵王記著趙愚的好,所以不想趙愚走,所以當(dāng)秦相告訴他趙愚和九妹都要離開時(shí),心里便不是個(gè)滋味。 他是知道趙愚生了重病的,所以拿出了自己很重要的寶貝。 一方手帕包著,似是很珍貴的靈丹妙藥,秦相卻是面露苦澀,直接將人都揮退下去。 “孤的寶貝,每次孤生病,它都能救命?!睆V陵王眨著小眼睛,還有幾分孩童的天真。 七把刀和莫昭不明所以,但見那手帕展開,當(dāng)中是一塊靈雕玉璽,下意識地張大了嘴:“這……這是?” “殿下快些收起來?!本琶泌s忙推拒,她哪里會(huì)不識得,這是太子寶璽,下品靈雕的寶物。 必是廣陵王的生父,當(dāng)年哀帝的太子所留。 當(dāng)今圣上的三個(gè)兒子都死于大瘟疫,故此太子之位空懸,所以這太子寶璽才被當(dāng)成遺物留在廣陵王這里。 而且下品靈雕本身已經(jīng)脫離了金銀級,是靈玉級的寶物,故此的確有祛病之功效,廣陵王所言不虛,但去病和解毒是兩個(gè)概念,對趙愚并無用處。 難怪秦相會(huì)面容苦澀,原來他早就猜到廣陵王是要拿什么出來了。 聽說當(dāng)年哀帝太子也有賢名,見到太子寶璽,想必他們這般老臣心中一定不好受。 “多謝殿下美意,但寶璽太過珍貴,還請您收好?!本琶米匀徊粫?huì)收下。 廣陵王迷茫地眨了眨眼:“你們還是要走,可誰來給孤做菜?” “有殿下這般真心相待,趙長史病愈后自然會(huì)回來,請殿下耐心等待?!鼻叵鄨A了句話,一邊看向九妹。 九妹點(diǎn)頭。 她明白秦相的意思,是怕她拐走趙愚,自此逍遙。 老人家心存大志呢。 “趙卿真的會(huì)回來?”廣陵王還不甚信,又看了看自己的寶璽。 “是真的,趙愚不在的日子有舒哥和胖童替您備膳,待他回來,再向殿下致謝?!本琶冒矒岬?,廣陵王這才翻動(dòng)手帕,將寶璽纏了起來。 “等等!”九妹突然開口,看著廣陵王翻動(dòng)手帕?xí)r的花紋一怔:“殿下,可否將這帕子贈(zèng)予民女。” 秦相挑眉:“手帕?” 廣陵王微微張嘴,不明所以。 “是,這帕子常年包裹寶璽,必定沾有靈氣,趙愚若有它相隨,或許能保我們一路平安順利找到上官神醫(yī)一脈。”九妹的借口信手拈來。 秦相有些為難:“夏小姐有所不知,這寶璽是殿下父親的遺物,而包裹寶璽的帕子卻是母親所留,恐怕……” “是九妹失禮?!本琶枚Y貌致歉,心里中的疑慮卻越深重。 廣陵王還是怔怔的模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