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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縱身一躍,像一片羽毛,飛進空空如也的境界,將他留在我曾經(jīng)經(jīng)過的地方。在這片充滿傷痛,遺憾,幻影的土地上,我希望你獲得快樂,富足,充實。我知道這很難,但是別灰心,就像Jack臨終前對Rose說,你要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已經(jīng)是生機勃勃的夏天了,有一天晚上徐洋打電話約我出去,我換上白T恤,卡其色短褲,涂了口紅就草草去赴約了。并排走在綠樹成蔭的大街上,夜晚的城市在熱浪中膨大腫脹,我們?nèi)チ烁浇囊患铱景伞?/br> 我給徐洋講了我見微友的驚魂一幕。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知道對方什么人嗎?你就去見,你這種行為太魯莽,太不負(fù)責(zé)任了?!?/br> 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沒想那么多?!?/br> “啥都不想就去見?男人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你知道嗎?”看出來他真的生氣了。 “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最起碼我覺得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友誼。” “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別太單純好嗎?” 我噤聲不語,其實他對我的好我心知肚明,我只是假裝不知道,因為我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 “你可以不赴我的約,但如果你再去見陌生微友我跟你絕交!”他的立場很鮮明,可是這樣鮮明的立場是多么的蒼白啊,他知道我不愛他,他一定認(rèn)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我是他愛惜的人,他一廂情愿的希望我愛惜自己,別把真心輕易地交托出去。 一顆真心是注定要被辜負(fù)的。 我虛偽地答應(yīng)徐洋不會赴其他人的約,可是如果嚴(yán)炙約我,我還是會全力以赴。 想起嚴(yán)炙,我苦澀的笑了,像一個敬業(yè)的龍?zhí)?,對著空空蕩蕩的劇場不知所措?/br> 你離場太早,怪自己內(nèi)心戲太多。 失去聯(lián)系第40天,命運也來為我這個臨時演員加戲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這幾天天一直是陰的,那些飄忽的郁悶像落不下的雨,直到有一天,下雨了。 我站在雨中,撥通了嚴(yán)炙的電話,電話是通的,但是他沒有接。 面對一條四通八達的路,我卻感覺自己走到了山窮水盡,身心前所未有的虛弱,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半小時以后,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籠罩我的虛弱,是嚴(yán)炙,我需要重新振作起來才能接他的電話。 “小城,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忙,有事嗎?” “沒……沒事……我只是想問你,你曾經(jīng)說過,你很忙,但是只要你閑下來就會想我,是真的嗎?” “是真的!” “我也一直把這句話當(dāng)真了。謝謝你經(jīng)常想著我……你想我的時候我也在想你?!?/br> “小城……” 我匆匆的掛了電話,虛弱的感覺再一次排山倒海地襲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由眼淚傾盆而下。 以后我不會再和他聯(lián)系了,也不會再讓他找到我,從此我要消失在人群里。我要你對我有所虧欠,要不然憑什么讓你對我懷念。 接下來的幾天,我猶如行尸走rou,內(nèi)心空空蕩蕩,但還是掛著蒙娜麗莎般曖昧不清的微笑去領(lǐng)了畢業(yè)證,拍了美美的畢業(yè)照。愛你,就是在你看不見我的地方,我依然很努力地活成你喜歡的樣子。 其他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學(xué)校。我無處可去,家是回不去了,我現(xiàn)在不但前途未卜,還未婚先孕,再說那個家根本沒有溫情可言,回去也是碰一鼻子灰。家里的那些人,個個像傳送帶上的產(chǎn)品,人生盡管毫無意義,但接受不了絲毫偏差。女人怕給世人留下話柄,迫不得已栽培我多年,現(xiàn)在一心只想榨取我身上的剩余價值,男人息事寧人,一向以沉默助紂為虐,他們怎么能容忍我自甘墮落,離經(jīng)叛道。再說自從上次回家與女人針鋒相對,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勢同水火。既然他們對我的行為不能容忍,氣氣這些人也好,反正我又不在乎!想到這里,我決定還是先回家再說。 徐洋發(fā)微信問我什么時候回家,我說明天。 他問,幾點的車? 我說,干嘛???不會是要來送我吧? 他說,不可以嗎? 我說,千萬別來。 我拉著拉桿箱,上面壘著幾個包,看上去岌岌可危。在人來人往的車站走得顛顛撞撞,一個趔趄,最上面的一個包眼看就要滑落,我正要伸手去扶,卻被另一只伸過來的手搶了先。我詫異地抬起頭。 “徐洋,怎么是你???” “知道你今天走,還是想送送你?!?/br>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其實……” 他會意一笑。眼前的人,陪我開懷大笑過,見我傷心哭泣過,陪我走過狼狽不堪,那些記憶像電影畫面一樣在我腦海閃過,終究是我不為所動,辜負(fù)他的一片癡心。甲愛已,已愛丙,這就是情場上的能量守恒,我自己也無能為力。 他幫我拎著包,默默地陪在我身邊。一直送我上了列車,始終沒有說一聲再見,怎么能說出口呢!目送他落寞的背影離開,眼淚終于溢出眼底。 坐在我對面的男孩對我很關(guān)照,我只是“嗯”“哦”“呵呵”的敷衍,我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小時候我養(yǎng)過的那只羔羊在歲月深處又對我尖叫了,那年我八歲,我們家有一只羊羔,它mama是初生,還不習(xí)慣當(dāng)mama,對它很冷漠,我經(jīng)常喂它牛奶,所以它跟我比較親,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夏天它長大了很多,有一天家里來了一個陌生人,陌生人進羊圈逮住它,把它拖到自己的三輪車上,它被拖走的時候,一直在尖叫,我哭著央求家人讓那個陌生人放了它,可是沒人理我。那晚我哭著離開了那個家,兜里裝著幾塊錢來到車站,我記得jiejie家的電話號碼,給jiejie打了個電話,說我要來找她。她沒有多問只是告訴我什么時候該做哪趟車,她說她會在車子經(jīng)過的地方等我。我在車站蜷縮了一夜,第二天乘jiejie指定的那趟車去找她。 第一次獨自出門,車上都是陌生的面孔,惶惑的看著車窗外的世界,風(fēng)景是陌生的,連天空都是陌生的。不斷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我在人群中噤若寒蟬,面無表情,眼淚一直流向內(nèi)心,人一直都要這么安分的戴著面具活下去嗎? 好在,那時候,我知道旅程的終點有一個等著我的人。 我又回到了那片傷心地,那個簡陋的魔窟是我靈魂受辱之地。墮落是我能想到的最惡毒的報復(fù)。太陽偏了下去,回來的路上沒碰到熟人。最近不知怎么了,越來越頻繁地想到mama,仿佛她就在我身邊的某個地方,在某個路口的轉(zhuǎn)角就能遇見她,雖然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子,她的照片早被他們銷毀了,但是我能感覺到她。 家里空蕩蕩的,房間里到處都是濃重的陰影,被寂靜放大的呼吸如一滴水墜入深井,被吸進無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