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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方青青也算見識過男人的眾生相,但時譽覺此一刻的猥瑣樣子,超出她的想象。 “我冒這么大的風險,不可能一點甜頭都嘗不到就白白為你做事。你好好考慮考慮,青青?!?/br> 于是,玫瑰酒店,黃老板和秦憶文前兩天的相同包房里。 方青青與時譽覺共同度過了春宵一夜。 第二天一早,“青青,沒想到你嘗起來那么甜?!?/br> 方青青將臉別過去。 “你放心吧,經(jīng)過了昨夜,咱們兩個人就如同一個人一樣了。你交給我的事,我會辦好的?!?/br> 這些天,秦憶文還在哀嘆她與冀雨旸的友情,是不是真的越不過階級差距。是不是人與人之間就算再親近,也終究無法切身體會對方的感受。冀雨旸不理解她,不理解她為何要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對付時譽覺,她也體會不了冀雨旸,體會不到什么是恩愛幸福柔情蜜意的婚姻。 然而事件正在她身后悄然發(fā)生。 每個公司里總會有那么幾個人,八卦小道消息靈敏得像螞蟻的觸角,寫字樓里開始吹出不一樣的風聲,人們看秦憶文的眼神有一絲異樣,但等到你想捕捉,它們又不見了。 秦憶文不喜歡這種若有若無的空氣,他們的眼睛里,聲音里,氣息里,漂浮著令人不安的顆粒,有嘲諷,有嫉妒,有幸災(zāi)樂禍。直到邱琳召集開會,她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邱琳踩著一寸高跟鞋走進會議室,盡顯職場雷厲氣質(zhì)。只可惜,空架子的背后,她不會實干。 “今天召集大家開緊急會議,是因為一件情節(jié)惡劣的事件,是我們浩辰嚴厲杜絕的事件,而這種事件,現(xiàn)在就發(fā)生在我們部門,我為她感到羞恥!”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有幾個已經(jīng)提前得到消息的,更是等著看好戲。 “眾所周知,我們浩辰在業(yè)界,對員工的薪資待遇算是比較高的了。我們高薪用人,為的就是大家齊心協(xié)力,把浩辰建設(shè)得更好。可是誰知道,有的人唯利是圖,利欲熏心,竟然發(fā)生向供貨商收取高額回扣的事情!極大地影響了公司的利益,索要的金額之大,是咱們浩辰自成立以來都沒發(fā)生過了。這件事真的讓我很羞愧,也讓我很痛心。這件事丟的不僅是咱們公司的臉,更是咱們項目部的臉。這次事件,是我用人失誤,我負有主要責任,對此,我要深刻自省,并且為了以此為鑒,我自罰本月績效獎金?!鼻窳赵跁险f得慷慨激昂,情緒飽滿,時而憤怒,時而捶胸頓足。 話音落地,立即有人跳出來道:“邱總,話可不能這么說啊。咱們區(qū)有人做了虧心事,某自己的私立被發(fā)現(xiàn)了,這得是干這件事的人擔責啊。您并沒有參與這件事,為什么要為此扣罰績效呢?如果下面人背地里做了什么壞事都要扣上司績效的話,那是不是還要扣浩辰總裁宋總的錢,是不是還要扣咱們總集團大董事的錢啊。”說話的是方青青手下的員工,一個伶牙俐齒的角色。 “好了,不要亂講話。這件事發(fā)生在我的部門,罰錢的事我意已決,為的就是提醒大家,如果還算跟我邱琳有份情誼的話,就請一定不要做不利于浩辰的事情,拜托大家了?!?/br> “邱總身先士卒,真的令人佩服。”底下有人附和道。 然而邱琳并不為溢美之詞打動,她只是一派正襟威言道:“下面對大家公布一下現(xiàn)階段調(diào)查所掌握的情況。據(jù)我們公司的一位供貨商反應(yīng),他要為我們公司供應(yīng)一批價值七百萬元的貨品。而承接這項業(yè)務(wù)的副經(jīng)理,卻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六十余萬元的回扣,接近項目標底的百分之十。供貨商反復(fù)勸說無效,最終不得不迎合這位副經(jīng)理的要求?,F(xiàn)在,打款的記錄,他們通信的記錄,贓款等等證據(jù)全都齊備,下一步我們將要請公安機關(guān)介入調(diào)查,查處這起職務(wù)侵占罪。” 安靜,壓抑,尷尬。 “秦憶文,” “都你干的好事,這位舉報的供貨商是黃老板。公司本來可以將你直接扭送到公安機關(guān)的。但是宋總?cè)蚀?,他在樓上等你,想要和你談?wù)劇!?/br> 秦憶文根本不會想到事情與自己有絲毫關(guān)聯(lián)。若說平日里各部門有點兒小偷小摸,那是有的,唯有秦憶文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沒與他們同流合污。今天的會,秦憶文只當是哪個人的小偷小摸越搞越大了,沒想到最后竟落到自己身上。 等到屋子里所有目光早已聚集在她茫然的臉上,只有她自己的目光里空無一切。 “所以說,做事情要講良心,不要等到哪一天事情敗露了,才知道茫然無措,才知道后悔莫及。人在做,天在看,不要總耍小聰明,別人都不是傻子,這是我借由這次事件,對你們每個人的忠告?!?/br> “散會!” 待秦憶文再欲辯言,眾人已成鳥獸散逃離會場。 “你坐吧?!奔词姑鎸η貞浳倪@樣已經(jīng)被大家定義為“犯了罪”的人,宋憲也依舊保持紳士風度和他獨立思考的睿智眼神。 “你怎么看這件事?” “我根本沒有要過回扣,不僅這一單沒有,而且我可以保證,在我職業(yè)生涯中,從沒有接受過不正當?shù)氖杖?。?/br> “那你的意思是,這位客戶陷害你?他有什么動機要陷害你?” 也許是玫瑰酒店的事吧。也許是玫瑰酒店沒有得手又讓他顏面盡失的事情吧。但秦憶文意識到,這是不能對宋總言說的。她自詡為在金錢上是干干凈凈的一個人,那么假想那一夜黃老板得手了,他贈與的錢算不算是不正當收入呢? 要在這個紛繁的世界上活著,也許真的沒有那么容易,每一個極力想活得端正的人,也許不經(jīng)意間,就被生活逼到了臭水塘。 “這...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么?!?/br> 宋總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道:“換位思考,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上,要如何裁定你自己?現(xiàn)在你面對的是一個手持完整證據(jù)鏈,而且毫無陷害動機的人?!?/br> “我...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亂。剛才宣布這件事的時候,我根本不會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我的供貨渠道,因為我平時極其重視經(jīng)手資金清白的。也許...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困窘 宋憲只有片刻的沉吟,就十分肯定地道:“這件事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證人證據(jù)確鑿,而不是一兩句傳言的誤聽誤信。事情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事實,二是誣陷,沒有誤會的可能性。并且,我也可以告訴你,現(xiàn)在基本上可以定性為,這就是事實。你如果無法自證清白,貪污公司財產(chǎn)就是對你的最終結(jié)論?!?/br> 秦憶文知道,在這個時刻,能心平氣和地與她推心置腹談自證清白,這已經(jīng)是出于宋總在平日里對她積累的極大信任,她走出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