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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著兩塊蛋糕跑出來,噎進(jìn)姚孟凡嘴里一塊。 “好吃嗎?” “好吃?!彪m然含著食物又面無表情的說話樣子像個呆子,但秦憶文心里挺高興。 提東西、推車,姚孟凡從來都不讓秦憶文沾的,她看上什么東西:咱們買點酸奶回去吧、給嚴(yán)老買個新毛巾吧、面巾紙搞促銷哎、這個盤子也不錯,姚孟凡都千篇一律地:好。買。 兩人逛街的樣子就像兩個最平凡的小夫婦,普通得乏善可陳,又普通得甜蜜溫馨。 “我看這個橙子不錯,嚴(yán)老最近有點上火,咱們可以買幾個橙子。”姚孟凡窩在水果攤前道。 “好啊,我去扯倆塑料袋。” “橙子要怎么挑比較甜???”姚孟凡討教。 “橙子啊,要擇這種,包臍的橙子,你看,就是這個,底下的窩小小的。” “哦這樣啊?!?/br> 到了速凍產(chǎn)品柜,秦憶文說:“要不買兩個雞腿吧,晚上回去給你們頓雞湯?!?/br> 兩人就在柜臺前選起來。 “這一包凍得時間有點長的樣子。”秦憶文拿起一袋道。 “那這個呢,這個你看怎么樣?!?/br> “這個有點貴,1000克要三十多塊錢。” “你手里那個生產(chǎn)日期什么時候?” “兩個月前的,你那個呢?” “我這是上個月的,要不就買這個吧?!?/br> “我再看看。你左上方那個我看不錯,我夠不著?!?/br> 姚孟凡抬手拿下來:“這個800克?!?/br> “21塊9,這個挺合適,生產(chǎn)日期不長,質(zhì)量也不錯。哎呀,這個袋子破了?!?/br> “那我給你換一個?!?/br> “這個好??磥泶蠹叶紭芬赓I這個啊,你看,那一排賣得就剩三四個了?!?/br> 結(jié)賬時,秦憶文拿出一張銀行卡,正要遞到收銀員手里,旁邊一個聲音搶上來: “你這是什么卡,我看看?!?/br> 令秦憶文奇怪的是,你倒是看???姚孟凡搶過卡去,掖在手心里,然后翻找自己的兩個褲口袋,翻出一張張大大小小的紙鈔,遞給收銀員。 “您有7塊6零錢嗎?” 姚孟凡繼續(xù)翻,從口袋最底下刮出幾枚硬幣。 “好的,請您拿好購物小票,可以到客服區(qū)參加抽獎?!?/br> “你不是說就看一眼我的銀行卡嘛?怎么拿走了不還了呢?” “哦,忘了,還給你。”走出結(jié)賬通道,姚孟凡將卡遞到秦憶文手里。她知道那是姚孟凡不想讓她結(jié)賬。 “給你小票,服務(wù)員說可以抽獎?!边B同銀行卡一起,小票也遞到秦憶文手中。 來到客服區(qū)一看,好大一個搖獎□□,大到微波爐,小到手電筒,前面已經(jīng)有人正在搖了。 秦憶文又將小票往姚孟凡手里塞了塞:“你去搖吧,你去?!?/br> “你去罷,你去?!?/br> “我不去,我不想去?!?/br> “不想去?為什么?不舒服?” “不是。我不擅長這個。我這個人,運(yùn)氣不好。” “誰說的你運(yùn)氣不好?!?/br>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運(yùn)氣好的人哪能遇到這么多渣男,這么多糟心事呢?” “你要這么說,還偏不能信邪,今天這獎還就要你搖?!?/br> “我肯定搖不上什么好獎品?!?/br> “你要是那么肯定你就是運(yùn)氣最差的人,那就搖一個末等獎出來給我證明一下。我看看啊…”姚孟凡抻著脖子看獎盤,數(shù)著格數(shù)。 “末等獎是挖耳勺,占圓盤的二十六分之一,也就是說你有3.846153%的概率,你要是真搖上了,我就信你。否則,永遠(yuǎn)別再相信運(yùn)氣不好這一說。” 秦憶文只好走到獎盤面前,后來她知道,那天姚孟凡這樣說,是要建立起她今后生活的信心。 嘩嘩,獎盤轉(zhuǎn)動起來,獎盤停住了,秦憶文中的是五等獎,大頭貼一版。 兌獎處就在旁邊一排大頭貼相機(jī)。 秦憶文在里面美美地照相,姚孟凡就在外面提著東西穩(wěn)穩(wěn)地等。 照了大半天,只剩最后一張,圖案是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熊,上面頂著耳朵,下面擺著爪子,就是臉那里空出個圓,讓顧客照自己的臉。 秦憶文探出腦袋跟姚孟凡招手:“來,快來呀?!?/br> 伸進(jìn)兩個人腦袋,兔子和小熊總算湊齊了。 “你聽我說啊,我說一二三,咱們倆就喊‘茄子’?!?/br> 照片打印出來了,秦憶文說“茄子”,嘴角是微微上翹的,姚孟凡說“茄子”,嘴角是拉平的,活像齜牙要咬誰似的。 往外走的路上,秦憶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說:“等一下,我想上個廁所?!?/br> “那我就站這等你?!?/br>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秦憶文才回到原地。她知道,如果換了時譽(yù)覺等這么長時間,早就怒發(fā)沖冠要她道歉了。 “等著急了吧?!?/br> “沒有,咱們走吧?!?/br> “哎,你等等?!?/br> 姚孟凡以為她還要去辦什么事。 “這個給你。”秦憶文手捧一個嶄新包裝的男士錢包。 “這什么?我用不上這個,手里的錢還沒有錢包值錢了。” “那你不要,這個也退不了,也沒有別人可以給,就浪費(fèi)掉吧。反正這是我第一次給你買東西,也沒有什么紀(jì)念意義。” 這聽起來話里有話,姚孟凡只好走回來把錢包收下。 “謝謝。” 陽光斜照在從超市去停車場的路上,暖暖的,姚孟凡雙手提著四個鼓囊囊的購物袋,秦憶文跟在旁邊,聞到他衣服上散發(fā)出淡淡的洗衣服肥皂氣味,混合在春日暖陽的微風(fēng)里,好像是在聞著家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間,秦憶文想把胳膊挎在他結(jié)實的臂肘上。可是她又沒有這樣做。她知道她是一個失敗者,她知道她還要去找孩子,她知道她的一生已經(jīng)被捆縛在渣男的身上了,逃也逃不掉。 坐進(jìn)車?yán)铮γ戏舶芽诖锏腻X都翻個底兒掉,一張張認(rèn)真地插入新錢包,樣子就像第一次擁有自己錢包的中學(xué)生。放到透明窗那一欄,犯了難。 “沒得放?!彼吐曌哉Z,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秦憶文翻翻包,掏出剛才的大頭照:“把這張小兔子和小熊送給你吧~~” 姚孟凡眨巴眨巴眼睛,接下了,放在里面,大小剛剛好。 “嚴(yán)老,我們回來了,這是給你買的,毛巾、按摩墊,這還有橙子,一會兒我去洗?!?/br> “亂買東西,又亂買東西,花這么多錢,買這些干啥,我這毛巾用得挺好的。” 嚴(yán)老的樣子,完全是晚輩給家長買東西時的回應(yīng),而姚秦二人大包小包拎東西的樣子,就像兒女回家過節(jié)。 就是一個家的樣子。 家是平靜的,是避風(fēng)的港灣。但也并不代表外面的風(fēng)浪放過了秦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