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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并沒有讓她長長記性,反倒令她變得更加刻薄。 陸景愉不想聽她生身母親的抱怨,也不愿看她那副尖酸的嘴臉。她低下頭裝作害怕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則心神早已飄到了別處。那個人去年年底已經(jīng)成親了,娶的是自家的表妹。那表妹實在不是多么出眾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可自己呢,大抵也是配不上的吧!陸景愉似有若無地嘆息出聲。 這邊周姨娘還在自顧說著:“愉姐兒你別怕,現(xiàn)在姨娘回來了,姨娘一定會重新為你找門好親事!我等會兒就……” 聽到這兒的陸景愉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周姨娘把話說完已經(jīng)譏誚地開了口:“好親事?什么是好親事?像你一樣嫁到高門貴族之家去給人做妾?生的子女只能叫親娘為姨娘,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嗎?” “你,你你……”周姨娘完全沒想到平日里跟根木頭似的女兒竟會突然夾槍帶棒地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氣得渾身顫抖,伸出的食指恨不能戳到陸景愉的腦門上,“我可是你親娘!你就是這么跟我說話的?好,你現(xiàn)在大了,翅膀硬了,瞧不起我了!但你別忘了,沒有我哪來的你?不是我給人做妾你哪來的如今的好日子?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再想想你平日里吃的喝的,哪一樣不要花銀子?我不給人做妾這些好東西你享用得起嗎你?” “你自己要做妾我管不著,但我絕不給人做妾!”陸景愉丟下這句話再不看周姨娘一眼,直接沖了出去。 周姨娘看著陸景愉的背影消失不見,恨恨地啐了一口,罵道:“小蹄子!能耐了?。∥业挂纯词悄隳苣瓦€是我能耐!婚姻大事從來就沒有姑娘家自己做主的!等我去找了老爺,把當年的事拿出來一說,哼,他哪還會不依我!”周姨娘甩了甩袖子就一扭一扭地往陸緒的書房走去了。 甘棠院。景怡對著院中兩只打開的大大的箱子嘆了口氣,隨口問道:“這是第幾次了?” 邊上站著的桃花快速地回道:“小姐,這是第四次了?!?/br> 自從上次見到侯新他說他要出京一段時日后,景怡時不時地就能收到侯新讓人捎來的東西,吃的、穿的、玩的,不一而足。 “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景怡吩咐道。 “哎!”桃花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小丫鬟們收拾了起來。 景怡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一邊看著丫鬟們收拾,一邊暗自嘀咕:“這個侯新,不是說出京辦事兒嗎?倒有這閑工夫給我買東西!還真把我當他未婚妻了???哦,不對,我現(xiàn)在真的是他的未婚妻!”景怡不禁搖了搖頭。 周姨娘一路疾走很快來到了前院的陸緒書房所在之地,陸緒在書房里的時候一向喜靜,不愿有仆婦往來打擾,因此書房門口只有一個才總角的小廝守著,做些通報添茶的活計。 周姨娘進了書房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小廝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聿璞K碎裂的聲音。這小廝也是個機靈的,知道里面發(fā)生的爭吵不是自己能聽的,一溜煙地跑到離書房十步開外的芭蕉樹下貓著了。 書房里,陸緒重重地喘著粗氣,平時的一臉儒雅此刻卻變得有點駭人,一雙眼因憤怒而顯得目呲欲裂,他冷酷而低沉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周姨娘被陸緒這樣盯著也感到一陣發(fā)怵,但想到自己的底牌仍大著膽子挺了挺腰又說了一遍:“老爺,都是您的女兒,憑什么怡姐兒就能嫁給錦衣衛(wèi)副千戶,而我的愉姐兒卻只能委委屈屈地嫁給一個六品小吏!老爺,這不公平!更何況愉姐兒才是您的長女,在這件事上您已經(jīng)對不起她了,難道不該在她的終身大事上好好地彌補她嗎?”周姨娘說完有點心虛,不安地瞅了瞅陸緒的面色,陸緒此刻面上一派平靜,周姨娘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可下一刻,陸緒突然一巴掌甩到了周姨娘的臉上,怒罵道:“賤婦!這事如何怪得了我?我有什么對不起景愉的?都是你!要不是你蓄意勾引,我怎么會,怎么會……現(xiàn)在你竟然還想拿這件事來威脅我,我倒要看看,你說出去后還有沒有命活著!不光你,連帶著愉姐兒,一個都別想好過!” 周姨娘被這突然的一巴掌給打懵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陸緒早已摔門而去了,周姨娘想追上去再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又害怕,最終也沒敢再追出去。本來打的好好的如意算盤就這樣全都成了泡影,她沒想到陸緒竟然一點也不受要挾,反倒將自己打了一頓,可在這樣的絕對實力差距面前,周姨娘不管有什么招都不敢再使出來了。 ☆、大界寺遇襲的真相 陸緒氣沖沖地離開了書房,一眼就看到了在芭蕉樹下貓著的小廝平安,遂招了招手將平安喚到了跟前,吩咐下去立刻派人將周姨娘送到京郊的田莊上去,一應(yīng)日常用度比照莊頭。平安忙不迭地應(yīng)了就要去找人。 平安剛走了兩步又被陸緒叫了回來。平安低頭恭敬地聽陸緒的指示,只聽陸緒緩緩地說道:“先去找個大夫開服啞藥給周姨娘喝了再把她送到田莊上去,告訴莊頭不準讓周姨娘離開田莊一步!” 平安心下大驚,看來剛剛書房里發(fā)生的事還不小呢!老爺竟動了這么大的氣!不過他一個做下人的還是乖乖聽命辦事就好了,其他的不該管的一律不能多問! 了結(jié)了周姨娘的事,可還有一樁事要處理呢!那就是景愉的婚禮籌備,本來接周姨娘回來就是想讓她幫著張羅景愉的親事的,現(xiàn)在周姨娘又被送走了,婚禮的籌備只能交給韓氏了。想到這兒,陸緒又邁步往朝露院走去。 “讓我張羅景愉的親事?不是說好了交給周姨娘的嗎?”韓氏先是一驚,然后不解。 “周姨娘犯了點事兒,我讓人把她送回田莊了?,F(xiàn)在家里能主事的就只有夫人你了?!标懢w耐心解釋道。 韓氏并不關(guān)心周姨娘犯了什么事惹到了陸緒,反正在她看來周姨娘再會惹事不過了!“可是我還要籌備怡姐兒的親事,怕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分給景愉?!表n氏皺眉,她說的也是實話,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出嫁了,她這當娘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哪里還顧得上一個姨娘生的庶女? “這有何難?一個人也是準備,兩個人也是準備!我看你將給怡姐兒準備的東西依樣畫葫蘆給愉姐兒也準備一份就是了!”陸緒看到韓氏變了臉色,忙又接著說道:“然后你再看著刪減一些就是了,畢竟嫡庶有別嘛!” 聽到這兒韓氏心里才舒坦了一點,勉強著應(yīng)承下了這件事。 周姨娘剛回來又被趕回田莊的事在陸府并沒有引起什么風波,就連周姨娘的女兒陸景愉也未對這件事加以過問。如此想來,周姨娘竟有點可憐的味道。 景怡的婚禮定在了來年三月,正是草長鶯飛春光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