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食指還會忍不住在桌上輕點。 我很愛看他的手,又白又修長,指甲也修剪得剛剛好。我微微瞇起眼,發(fā)現(xiàn)他正在桌上輕點的右手食指指關(guān)節(jié)往下一點的距離,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看他整只手的時候并不會注意到這顆痣,但他只有這根手指在不斷敲擊桌面時,注意力便被他手指吸引了去。 他經(jīng)常用護士站的電腦下醫(yī)囑,大多時候我便借著其他各種各樣的理由在他旁邊偷瞄他放在鼠標上在咔嚓咔嚓點的手。 其實并不是所有外科醫(yī)生的手都是這樣,讓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也是我們科的醫(yī)生,莊志龍,一米八幾大個子,白白胖胖的,說話一股東北大碴子味,那雙手一伸出來——又短又胖,我秉著好奇心和他對比過,還沒我手大。 秦懷禮和范昀成聊著,我也樂得清閑,一邊走神一邊一口一口喝著奶茶支著腦袋聽秦懷禮講著工作上遇到的趣事。 “外科嘛,基本上住院的都是要手術(shù)的病人,之前遇到過一個病人,急性闌尾炎,小伙子疼得走不動路要輪椅推進病房,手術(shù)什么的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手術(shù)同意書家屬也簽了,結(jié)果手術(shù)當天,孩子父親變卦了,不做了。” “為什么?”我先問出口。 秦懷禮偏頭瞥了我一眼,說:“孩子父親說做手術(shù)傷元氣,不愿意做。” “???”我皺起眉,“什么?傷什么?” “元氣?!鼻貞讯Y耐心重復一遍。 我眨眼:“元氣?” 這回范昀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回答我:“老話不是常說么,人活著純靠一口氣吊著,一口仙氣,這口仙氣要是沒了——” 我嘴快接話:“那我就不是小仙女了?!?/br> 剛說完我便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臉騰地紅了,支著腦袋的手張開來捂住臉。 在秦懷禮面前口無遮攔“不要臉”慣了,一時忘了對面還有個人。 范昀成似是被我這句接話接愣了,半天沒聲音,我捂著臉不敢抬頭去看他,只得偷偷歪頭偷瞄坐我旁邊的秦懷禮,他抿著唇也垂眼瞥過來。 我沖他擠眉弄眼,“尷尬了?!?/br> 他倏地就笑了,偏過頭去,“餓了嗎?去吃飯?” 范昀成咦了聲:“秦老師不是在等人么?這么走行嗎?” 不知從那句話開始,范昀成對秦懷禮的稱呼從秦醫(yī)生變成了秦老師,我也不曉得這莫名其妙的一聲“老師”是從哪來的。 秦懷禮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裝模作樣慢條斯理道:“這個點估計也不來了,一起吃飯?” 按照正常發(fā)展,今天這是我的相親局,秦懷禮突然出現(xiàn)橫插一腳導致我和范昀成從開始到現(xiàn)在談話不超過十句,現(xiàn)在又要三個人一起去吃飯,這個隊伍,怎么想怎么奇怪,所以正當我以為范昀成會拒絕,在想我該用什么借口推掉等下可能只有我和范昀成兩個人的晚飯時…… 范昀成:“可以嗎?那太好了!秦老師想吃什么?” 我:“???” 這頓晚飯吃得很揪心,這個隊伍真的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每當范昀成想和我說話時,秦懷禮便會從中橫插一腳把話題扯到別處。我還是和秦懷禮坐在一邊,范昀成坐在對面。秦懷禮朋友多人緣好不是沒有道理,他知道很多東西,不僅只有專業(yè)方面的,其他的,有趣的,稀奇古怪的,他也知道,聽得我忍不住側(cè)過頭去瞧他,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歡。 范昀成也聽得入迷,捧著手機完全一副迷弟表情:“秦老師能加個微信么?” 秦懷禮挑眉,掏出手機,“好啊,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不過還是希望你沒有可以需要到我的時候?!?/br> 晚飯結(jié)束,秦懷禮說順路拒絕了范昀成要送我回家的要求然后強行送我回家。 車載廣播正放著薛之謙的: 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在逼一個最愛你的人即興表演, 什么時候我們開始收起了底線, 順應時代的改變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揶揄他:“今天廣播也特別配合你,這首歌專門送給你?!?/br> 秦懷禮也十分配合,隨著歌曲節(jié)奏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打著節(jié)拍,半晌,淡淡道:“歌詞跟我今天的行為確實很貼切。” 歌詞? 我側(cè)耳仔細去聽歌詞—— 可你曾經(jīng)那個愛我干嘛演出細節(jié), 我該變成什么樣子才能配合出演, 原來當愛放下方背后的這些那些, 都有個期限…… 他是不是對歌詞有什么誤解? 車拐進我家小區(qū),左拐右拐,最后停在我家樓下。 我解開安全帶,“到了,我下去了?!?/br> “沈東林?!?/br> 他忽然叫住我,打斷我正在開門的動作。 “嗯?”我扭頭。 “你……”他舔了下嘴唇,“覺得那個范昀成怎么樣?” 哈? 這種他看中范昀成想和他在一起來詢問我意見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還行……”我猶豫了下,不太敢確定道:“你,看上他了?” 秦懷禮臉頓時陰下來,伸出手在我腦袋上輕拍一下:“胡說什么?” 呃,我摸摸鼻子,有點尷尬。 “你覺得,”他又問,“我怎么樣?” 我猛然抬頭,對上他一雙烏黑發(fā)亮的雙眸,心臟撲通撲通開始狂跳起來,手指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背在身后瘋狂擰著衣服下擺,力求臉上表情正常淡定。 咕咚。 我咽了下口水。 然后我聽見自己淡定得要命的聲音:“還行。” “和范昀成一樣……”他點頭,若有所思,“還行?!?/br>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你跟他怎么可能一樣! 我內(nèi)心瘋狂咆哮,臉上還是風輕云淡,“沒事了?那我走了?!?/br> “這個。”他回過神來,從口袋里摸索了下,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晚上不要用,明天早上貼。” 我狐疑地接過,放到路燈下,看清這是一片暖寶寶。 這一瞬,我猛然想起他問了我無數(shù)次的“肚子疼么”,還有下班時他在白大褂口袋里摩搓了兩下,當時他應該就想把這個東西給我,但這些,都建立在我隨口胡謅的一句“我大姨媽來了”上,他一直記著。 “快上去吧,我走了。” 我盯著他,想說些什么,開口又發(fā)現(xiàn)嗓子眼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梗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嗯?!?/br> “晚安?!彼f。 “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東林啊沈東林,你是要憋死我,口是心非你怎么就這么拿手呢…… 來晚了,抱歉 ☆、2018年1月1日 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