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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回過頭來,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悲情?為了mama,為了meimei,為了這個家,放棄求學放棄夢想放棄一切?在我看來你就是個懦夫,別拿其他人做擋箭牌了。你這幾年回過幾次學校?你敢面對自己的老師嗎?敢去參加同學會嗎?你只是在逃避而已,嘴上說為了meimei,你meimei真正想要什么,你問過嗎?你知道你給她多大壓力嗎?” 連珠炮一般的問題砸得屋里寂靜無聲,空氣仿佛都停止了流動,心口悶得發(fā)慌。 徐戀收回目光,又看向翁淑麗:“翁阿姨,我理解你擔心向長空走他爸爸的老路,但你真的覺得這樣是對的嗎?這樣就是愛他們嗎?這不是愛,這是禁錮。”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砰”的一聲帶上門,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向長空在翁淑麗的房里站了一會兒,也走了出去。桌上熱好的飯菜又涼了,向長空走過去,一個人坐在桌邊吃完飯,沒再叫翁淑麗。把碗筷洗好,他自己也沖了個澡,然后回了屋。 今天他請了一天的假,但是比他平時上一整天的班還要累。他靠在床頭,看著桌上擺放的兩個飛機。 一個是他爸爸做給他的木飛機,一個是徐戀折給他的紙飛機。 不知道是不是關(guān)著門窗的關(guān)系,向長空覺得心里很悶,悶得喘不過氣,悶得生出幻覺。周圍的一切變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直拽著他下沉,他拼命掙扎,卻徒勞無功。他想抓住點什么,隨便什么都好。 回過神來時,手里握著徐戀給他的紙飛機。 他把飛機拆開,里面寫著一排字。 “死亡不會痛,會感到痛楚的是生命?!?/br> 徐戀的字談不上多好,但勝在整齊,就這排簡簡單單的小字,刺得他眼眶有些發(fā)酸。 他可能真的就是個懦夫。 他拿過放在身旁的手機,點開了徐戀的微信。 徐戀剛剛又洗了個澡,在這大冬天,她開著車從向長空家回來,卻出了一身汗。吹干頭發(fā)以后,她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 剛剛在向長空家,她機關(guān)槍一樣掃射完,心里十分爽快??衫潇o下來,她回想了下自己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了? 她噼里啪啦地指責了一通向長空,但她如果處在他的境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更好。 她找到手機,點開向長空的微信。 最上頭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徐戀愣了一下,盯著這行子看了起來。它一會兒變成向長空的名字,一會兒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就這樣過了十分鐘,對方還是一條消息都沒發(fā)過來。 徐戀忽然就笑了一聲。 她又等了一會兒,向長空終于發(fā)了第一條消息來,只有短短兩個字。 “徐戀?!?/br> 徐戀心跳了一下,沒回。 幾分鐘后,向長空的消息又來了。 向長空: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向長空:你明天有空嗎?我們可以見一面嗎? 徐戀終于大發(fā)慈悲回復了他一條:“沒空,不可以?!?/br> 向長空那邊又沒了動靜。徐戀盯著屏幕,屏幕在她的注視下,再次亮了起來。 向長空:那后天呢? 徐戀:也沒空 向長空:那你什么時候有空? 徐戀:你約我的話我都沒空。 向長空握著手機,抿直了嘴角。 徐戀:向長空,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向長空的手指漸漸收緊,那種幻覺又來了。這次是大海,周圍的空氣似乎變成了海水,拍打在他的身上、臉上,而他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海面上垂死掙扎。 他急需抓住什么,他想抓住……她。 他的手指飛快地在手機的虛擬鍵盤上按動,快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輸入了什么。 向長空:那我可以再追求你一次嗎? 徐戀安靜地看著屏幕上這條消息,半晌才動了動手指。 徐戀:看我心情吧 周圍的海水漸漸退去,向長空覺得自己終于抓到了點什么。 向長空沒有追求過人,唯一的一次戀愛,還是徐戀主動的。他不知道追徐戀具體要怎么做,但他迫切地想見她一面。 他早晨像往常一樣起來得很早,然后去廚房做了早飯。翁淑麗的房門還是緊閉,向長空沒有去叫她,但仍是為了她準備了一份早飯。 中午,他帶著好久沒用過的保溫桶,去星光百貨找了徐戀,里面裝的是他給徐戀做的午飯。 張果兒在一樓看店,看見向長空進來,她懵了一下。向長空朝她點了點頭,問她:“你好,徐戀在嗎?” 張果兒道:“老板出國采購去了,她沒和你說嗎?” 向長空愣了愣,她確實沒和自己說。 張果兒見他不說話,又道:“她說三天后就回來?!?/br> 向長空回過神,跟她道謝:“我知道了,謝謝。” 他走到店外,拿出手機翻了翻徐戀的朋友圈,發(fā)現(xiàn)她真的在國外,上午還發(fā)過一個定位。向長空點開評論,想和她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只點了個贊。 徐戀這次出來采購,行程很緊,她算是體會了一次代購的辛苦。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隨便找了家店吃午飯,她靠著沙發(fā)拿出手機看了看。 她的微信上加了很多客戶,平常發(fā)一條動態(tài)點贊留評的人不少。她點開消息提示,掃了一眼,看見了向長空的那個贊。 徐戀勾著嘴角笑了笑,把手機放了回去。 她在國外街頭奔走了一天,向長空也在國內(nèi)送了一天的外賣。晚上回家時,翁淑麗把他留的飯菜都吃了,不僅吃了,還把碗筷也洗了。 向長空愣了一下,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翁淑麗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翻看著一本相冊。 “mama?!毕蜷L空叫了她一聲,走過去看著她手里的相冊。 是他小時候的相冊,上面有他和爸爸的合影。 翁淑麗沒抬頭,似在盯著照片出神。 照片上的向長空,眼神和小公園的男孩一樣明亮,仿佛裝著整個世界。 向長空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忽略自己,她卻忽然開口說了話:“你、你小時候、眼睛很漂亮?!?/br>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說過話,翁淑麗說起這么簡單一句話,也顯得有些吃力。 向長空愣在了原地,他太久沒聽到過翁淑麗的聲音。他蹲下身,握住她開始爬上皺紋的手:“mama?” 翁淑麗慢慢抬起頭,看著他。她多久沒這樣看過他了呢?他好像比以前更結(jié)實了,皮膚也黑了一些,雖然他們天天見面,但她從來沒留意過些。她看了他好久,嘴角緩慢的彎起一個笑:“你現(xiàn)在、眼睛也很漂亮,但、少了生氣?!?/br> 向長空下意識抿著嘴角,眼睛漸漸泛紅。翁淑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