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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嗯,不知道。郭老太爺?shù)膬鹤?、女兒?dāng)年都在城里頭,聽說犯了錯誤,被批/斗死了,郭老太爺死了之后,他們家也沒什么后代,你究竟是怎么到的他們家,真是沒人知道。加上那幾年,世道那么亂,村子里隨時都有外人進進出出的,那些個知青啥的也都因為下鄉(xiāng)返城的事,鬧過好幾次事,就算當(dāng)時有人偷偷的把你送來,估計別人也都沒啥印象?!惫惶飻倲偸?,一臉的無可奈何。 郭富田一臉坦誠的樣子,看著不像是說謊,但饒是如此,許明哲還是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幾次。 自然是看出了許明哲的不信,郭富田也不在意自己作為一個長輩,許明哲作為一個晚輩,兩個人之間的輩分懸殊,竟然舉手發(fā)誓:“我向神靈發(fā)誓,所說的都是真的,否則出門被車撞死!” 農(nóng)村大部分人都信奉神靈,郭富田家也不例外,堂屋旁邊就放著上供的天臺,貼著這種神靈像,香爐里,還有早起上過香的痕跡。 “我相信?!痹S明哲說道,臉上的陰霾消散了許多,但并未完全散去。 現(xiàn)在是弄明白了以前的這件事,如何成為了許家的兒子,許明哲現(xiàn)在也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但是,他到底是誰的孩子,他的親生父母是誰,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謎。 他出生的年代,適逢動亂,天下都并不太平,許多人都死于非命,不知道有多少人杳無音信,查不到下落。 或許,他的親生父母,也是當(dāng)年的其中一員,被迫害致死,只留下了他活在這世上。 想到這里,許明哲心里難免一陣的酸楚。 “哎,大外甥?!惫惶镌捯怀隹谧杂X自己有些失誤,忙改口道:“明哲,我把我知道的都給你說完了,剛剛那些錢……” 許明哲回過神來,淡淡的回道:“我說過的話,當(dāng)然不會食言?!?/br> 說吧,許明哲從旅行包里拿出剛剛那個還算厚實的牛皮信封出來,打算要遞給郭富田。 可此時,郭富田卻不樂意接了。 因為剛剛許明哲拉開旅行袋的拉鏈時,郭富田眼尖的發(fā)現(xiàn),除了這個牛皮信封,里面還有一個更厚、更大的牛皮紙包,外面還用繩子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信封。 “哎呀,明哲,你看你這是問我,我冒著得罪秀梅一家的危險,給你說了實話,這回頭秀梅要是知道,還不得扒我一層皮?”郭富田擠眉弄眼笑嘻嘻的說道,卻并不去接許明哲遞過來的牛皮紙信封。 “那舅舅的意思是……”明眼人一聽郭富田這話,就知道他是若有所指,許明哲不笨,挑眉問。 “看我這么辛苦,回頭還得忍受秀梅修理我,你就松松手,把那個給我吧?!惫惶锷焓种噶酥嘎眯写?。 原來,郭富田是看到了這個。 許明哲放下手中的那個,拿了那個更大更厚的出來,嘴角泛起一抹耐人尋味,挑眉問:“你要這個?” “對,對,就是這個?!惫惶镆豢吹叫欧饽贸鰜碇?,塊頭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還要厚,頓時喜上眉梢。 這老厚,得好多錢呢,要是能要回來,別說一年,十年都不愁吃喝了! 郭富田腦海里迅速的就勾勒出自己揮霍金錢,隨便買,隨便吃喝,這樣一副美好的場景。 “你確定?”許明哲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嗯嗯,確定,就要這個。”郭富田急忙點了點頭。 對方既然要求,許明哲覺得自己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那好吧……” 第177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不等許明哲把牛皮信封遞過來,郭富田一把就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自己手里,一副打死也不松開的模樣。 看郭富田這樣,許明哲也不好說什么,拉上旅行袋的拉鏈。 “那我走了?!痹S明哲禮貌性的告別。 “走吧走吧。”郭富田連連的催促,一副不太耐煩的模樣。 好像是在說,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數(shù)錢的樣子。 許明哲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只好拎上旅行袋,快步走出了郭富田家里的小院。 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番,一直倒許明哲的身影再也看不見,郭富田抱著懷里的牛皮紙大信封,興沖沖的回到了堂屋。 呵,別說,這么多錢,還是很有分量的,挺沉! 郭富田高興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細(xì)縫,伸手就去扯捆扎牛皮紙的繩子。 可繩子是塑料繩,極有韌性,他拉扯了幾次,繩子不斷沒有斷,反而在手上勒出了幾條明顯的紅印子。 若是放在平時,郭富田早已煩躁的把東西扔在地上,可今天面對的是一大堆的鈔票,郭富田高興都來不及,自然不會隨意的發(fā)火,快走幾步到東屋拿了剪刀。 咔嚓咔嚓幾下,繩子盡數(shù)剪斷。 扯掉外面的一層牛皮紙,郭富田赫然發(fā)現(xiàn),里面還包了一層的報紙。 包的這么嚴(yán)實,里面肯定是巨款無疑了。 郭富田按捺著自己那顆激動的幾乎要跳出胸口的心,小心翼翼的把那層報紙給揭開。 直到報紙里的東西,完整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 郭富田愣了半天,不知所措。 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東西,是紅彤彤的不錯,是鈔票也不錯,可所有的面額都是上千上萬的金額,而且上面印著各種神靈圖案。 這,分明是冥幣。 這王八羔子,敢耍我! 郭富田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立刻把許明哲扯過來暴打一頓。 卻恍然想起來,剛剛是自己貪心選了這一沓更厚的,許明哲的包里,一定還有那一沓真錢呢! 郭富田抱起這一大摞的冥幣,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跑。 從堂屋出來下臺階的時候,不小心左腳踩右腳,掉了一只鞋,郭富田也顧不得穿,一路跑到門口。 一邊跑一邊喊:“我不要大的,我要那個小的……” 可任憑他喊破了嗓子,跑痛了腳板,卻發(fā)現(xiàn)徒勞無獲。 許明哲早已走遠(yuǎn),看不到半個影子了。 這,這造的什么孽啊! 郭富田把懷中的冥幣盡數(shù)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上了幾腳,但即便如此也無法發(fā)泄他此時內(nèi)心的怒火。 把當(dāng)年的事全部刨了出來,一分錢也沒有拿到,回頭還得面對郭秀梅的指責(zé)和謾罵…… 郭富田越想越覺得今天的事,怎么這么憋屈。 “我\cao!”郭富田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怒吼了一聲。 這聲謾罵聲音傳的很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走過幾條小街的許明哲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許明哲停了腳步,捏了捏手中旅行包的提手。 他說話算話,也打算履行諾言,把牛皮紙信封里整捆的十元鈔票給郭富田當(dāng)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