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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沉吟半晌,想著來都來了,也該進(jìn)去瞧瞧鸞凰,自打上次見面,已三月有余,不曉得她身體可還好,肚里的太子殿下可還好?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進(jìn)了南天門,一晃隱去身形后,便徑直往沖虛宮方向而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待她仔細(xì)瞧了一眼后,自己都有些驚到了,眼前分明是虛浮宮。而她,已有三百年不曾來這里了。 鬼使神差拂袖推開宮門,還未定睛去看院中是否變了樣,視線就沒來由的被一襲白衣?lián)踝×恕?/br> 現(xiàn)出身來,就聽有熟悉的聲音問道:“你怎么來了?”語氣低沉,帶著憂郁。 抬頭看時(shí),竟是肅草。 她有些詫異:“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天宮報(bào)道。順路探望探望葉蕭仙帝舊居,畢竟曾得他仙澤護(hù)佑,我才得以存活。” 原來如此呵!一瞬間襲來的失望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便轉(zhuǎn)過身去,只低低問他:“你此刻打算回家么?” “我等你一起回家。在南天門等你?!?/br> “好!”壓住翻涌的心潮,轉(zhuǎn)身離開。 鸞凰在院中與醬紫廝殺,看到她來,絳紫立刻丟下手中那粒圓潤凈白的棋子,迎了上去。 “青晚殿下,我家娘娘將將念叨您呢,說許久不與你廝殺了,連棋藝都生疏了呢!” “你這小丫頭,慣的會說話!”青晚笑道。 “你來的正好,快來與我廝殺片刻。我這一宮的人都沒你厲害,害我最近思念你的棋藝甚是著魔?!丙[凰招手叫她過去。 青晚提起裙擺坐到鸞凰對面,早有仙娥仙子端來茶果請她用。鸞凰邊收拾棋子,邊問:“你從哪里來?” 青晚端起茶盅灌了口清茶潤桑,“打蓬萊仙島來?!?/br> “又去打架了?”鸞凰頭也不抬,只管收拾棋子。 青晚幫著她一起收,“咦,你怎么知道我去打架了?” 鸞凰拿著棋子的手頓了頓,“猜的唄!” 青晚將白子遞給她:“你不好好養(yǎng)胎,瞎cao的什么心!不過,”她搖搖頭,很嫌棄的接道:“近來飛升的一些仙竟很不成氣候,氣派不小,卻膽小如鼠。我本來打算順便舒展舒展筋骨的,沒成想那些上仙啊,虎精豹精仙啊什么的,幾句話就給嚇跑了。害的人好掃興?!?/br> 鸞凰噗嗤笑道:“你呀,都多大的人了,還跟那些新人打打殺殺的。就是去,好歹也裝的弱一點(diǎn)嘛。你看我,每次出去,都會隱姓埋名,哪怕跟人動(dòng)起手來,也從不盡力?!?/br> 青晚將黑子放好,問道:“誰先來?我可說好了啊,只三局?!?/br> 鸞凰夾起一粒白子,“今兒只來兩局,無論勝負(fù)決不再來。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我呢,就好好休息?!?/br> 看著鸞凰將白子放進(jìn)棋盤,她也夾起一粒黑子來往盤中放去,“也不是我有多忙,只是有人在南天門等我。” 鸞凰拿起一粒白子,在指尖摩挲,沉思片刻,子入盤中。 兩人就這般你來我往廝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黑子看似已落了下風(fēng)。青晚果斷棄了一塊富碩之地,在鸞凰身后窮追不舍。 鸞凰語重心長的告誡她:“要珍惜眼前,不要一味追逐那些不存在的?!?/br> 青晚笑道:“宋玉人還不錯(cuò),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你不就喜歡沉穩(wěn)又有內(nèi)涵的么,難道我還不曉得。但宋玉為人活潑幽默,關(guān)鍵做得一手好菜,叫他去,沒想贏你的心,只想讓你享享口福罷了!” “那就是了,看來你是要我珍惜他的手藝嘍!放心罷,他做的飯,我們每頓都吃的很踏實(shí)?!?/br> 聽她說完,鸞凰停下手中的棋子,抬起眼眸來,顯示想要說什么要緊的話,但怔了怔,卻又不動(dòng)聲色的垂下眼眸來。 她一直以為她口中那人便是宋玉,只到兩個(gè)月后的某一天,她才真正理解了她今日這話中的重重暗示和擔(dān)憂。 她急急奔往南天門,果然,肅草一直在等她?!安缓靡馑及?,讓你久等了?!彼敢獾?。 肅草負(fù)手站在她面前,看著腳下萬里長空,問道:“你可想去凡界一游?” 她便歪著頭思忖道:宋玉他們在蓬萊,一時(shí)半會也回不來,家里冷冷清清也沒人做飯,果真這是個(gè)不錯(cuò)的注意。 “已有三百年不曾下凡去,不曉得凡界是否也變了樣?”她嘆息道:“三百年前,一故人也曾帶我去過,那時(shí)的凡界既繁華又熱鬧,現(xiàn)在想來,還真有些想念呢!” “三百年,對凡界來說,已足夠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赡芩巡辉偈悄慊貞浿械臉?,但它依然繁華熱鬧?!?/br> 肅草過來牽住她的手,“我?guī)闳ヒ粋€(gè)好地方。” 不知為何,她竟沒有掙脫,任他牽著,隱了身形,一路往凡界而來。 已是明月初掛,暮靄沉沉。停了祥云。落在燈火璀璨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輕舟送遠(yuǎn)流年漸漸,果然再沒了當(dāng)初的樣。眼前是一幢幢閃著奇光異彩的高樓大山,幾入云霄,身畔,是穿著清涼衣衫的人群。 她詫異了,驚呆了。“這里如今是何朝代?我們身處哪國都城?” 肅草笑道:“如今再沒有什么朝代都城了?,F(xiàn)如今,它被喚做中國,都城也改做了首都,叫北京。我們此刻站著的地方,正是杭州?!彼b遙指向前方:“你看,那座湖就是西湖!” 她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斷橋依舊,雷峰塔未變,只是夜色中,它變得璀璨明亮五光十色起來。 她情不自禁誦出“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這是她第一次來西湖時(shí)葉蕭誦給她聽得,她一字未忘,都記著的。 “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泵C草接道。 她滿臉詫異的看他,“你也會誦這首詩?可是我不記得有誰曾教過你呀?!?/br> 肅草沒有回答她,卻突然岔開話題,問道:“想不想劃船?” 她也并未在意,只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凡間的船,我還沒劃過呢。” 就見肅草在面前虛空中一撫。她低頭看著自己那一身碎花的短至膝蓋還露著胳膊的很像衣裙的東西,臉燙的都可以煎雞蛋了。 再看一眼肅草,他也變作了身邊那些來來往往的凡人男子模樣。 “你這身衣服,叫連衣裙。我這件衣服,叫襯衫,下面的叫牛仔褲,腳上的是凡人最喜歡穿的皮鞋。你看看你腳上的鞋子?!?/br> 于是她像機(jī)器人一樣低頭看自己的腳,差點(diǎn)沒叫出聲來,腳上那只鞋跟細(xì)長的能當(dāng)劍用,半只腳都在外面的東西,是鞋子? “對,你才猜的沒錯(cuò),它的名字叫高跟鞋。走兩步看看?!?/br> 踩著高跟鞋,她像戲臺上唱戲的戲子,東倒西歪走了兩步,停下來一臉幽怨的看著身邊腳踩高跟鞋,走起路來姿勢美的不像話的凡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