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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帝龍顏大怒,春耕當日二十名老農(nóng)當場斬殺,無一活口,九華臺參與春耕的一應人等全被下令押入了牢獄,順天府尹交予大理寺。 “把武鳴找來!” 圣上雷霆大怒,當晚連夜返回了京城,待御醫(yī)退下后,蕭帝沉聲吩咐。 龐公公應聲退下,一身明黃袍服的蕭帝,軟軟的癱坐于養(yǎng)心殿的榻上,回想起春耕遇襲的混亂,猶似心有余悸。 皇上左手隱約可見包裹著白布,當時情況突變,慌亂中蕭帝揚起長鞭抵擋了一下,左手小臂受了點輕傷。 “……事成之后,許諾汝等入閣拜相,九華臺縣主交代了來人黑布蒙面,并未看清此人相貌,順天府尹只說他毫不知情,什么也不知道!” 大理寺卿雷霆之勢,嚴刑拷打之下,從牢獄之中挖出了幾句交代。 養(yǎng)心殿里呼吸可聞,蕭帝久不作聲,陷入沉思。 “以何為憑?” 大理寺卿趕忙從懷中掏出了半截木雕,推測道,“此物看著平常,尋常農(nóng)家往往都會有!” “咳咳咳……查,給朕好好查清楚,朕倒想知道,這大燕國到底還有幾人包藏禍心,所有牽連人等,一律殺無赦!” 蕭帝呼吸粗重,眼底烏云密布,一口濁氣堵在了胸間不上不下,頓時咳個不停。 京城風云突變,幾日后,皇城中傳出了令人震驚的消息,一時嘩然。 向來清風明月的三王爺蕭祁,竟被查出了結(jié)黨營私,意圖謀反,九華臺密謀行刺皇上,篡權(quán)奪位,圣上痛心,將其從皇家族譜中除名,貶為庶人,終生圈禁。 春耕一事剛落下帷幕,就又迎來了春獵,這回蕭帝以養(yǎng)生為名,再不肯出皇宮半步,可誰料民間卻爆發(fā)了民怨。 “真龍親耕之禮沒有完成,上蒼大怒,今年怕是要歉收了,恐又是災年!” “皇上非真龍,不得上天庇佑,春耕之事就是上天警戒世人!” 自年后,燕國境內(nèi)就一直干旱,春雨遲遲未下,盼望著風調(diào)雨順的百姓怨聲四起,流言四起。 短短幾日,京中情勢變幻莫測,令人捉摸不定,三王爺一黨莫名遭受重擊,群龍無首,宦海詭譎。 同一時辰,位于通保大街的五味齋里。 “此次皇上遇刺之事,真的是三王爺所為?” “你說呢?平白無故,蕭祁為何會在此時如此冒進?” 半截木雕,幾名小官吏的模糊語句,皇上就輕易的定了蕭祁的罪責,把他圈禁宗人府。 事實真是如此?如果查實真的是三王爺一黨謀逆,恐怕就不僅僅是圈禁這般簡單。 “放心吧,皇上早已下旨,調(diào)邊關(guān)將士回京!” 如今邊疆局勢穩(wěn)定,蕭帝經(jīng)過此次驚嚇,肯定會急召眾將士回京,以除后患。 第章 回家 “……她在宮中可好?” 談完朝堂之事,提及日思夜想的女子,傅南生眼圈不禁泛紅。 “雖然明成宮固若金湯,消息不容易往外送,可夫人至今安好,大人放心吧!” 常煜柏看了看面前心神不寧的男人,慢慢說道,面色不明。 “郡主?” 明成宮里,女子沉默良久,身形一動不動,身旁小丫鬟滿心不安的喚了一聲。 大紅的嫁衣華彩熠熠,輕如蟬翼,金絲線纏繞鴛鴦對頸,裙擺搖曳生姿,唐依依只看著攤開的嫁衣失了神。 成姑姑送過來時,滿臉盡是笑意。 “這是皇上命尚衣局特意縫制的郡主嫁衣,郡主原是泉城人,裙擺的一針一線都是泉城第一繡娘親手繡上去的……” 宮人神色歡天喜地,好似真的是件再喜慶不過的事情,唐依依卻滿心苦澀,面上不顯半分。 成姑姑似隨口提及泉城第一繡娘的繡藝,怕是女子一直表現(xiàn)的太過于安順,怕她不能乖乖的聽命行事,這才故意敲打她吧! 煙雨癡纏的泉城,如今只能在夢回的時候多看兩眼了。 這么多天過去了,女子從最初的堅信,慢慢失望,直至認清了現(xiàn)實,這就是她的命了?轉(zhuǎn)念一想,唐依依不禁又釋然了幾分。 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朝代,她是不是過于苛責了,如今他身處朝堂,一舉一動備受矚目,他什么也做不了! 同時,男人也是燕國普通百姓,若他破壞了和親之事,那他豈不成了燕國罪人? 夜深人靜時,女子悄悄藏起了發(fā)間簪釵,她慢慢摩挲尖銳的末端,最壞不過玉石俱焚,她絕不會嫁到匈奴,只是可憐了春草這小丫頭…… 女子思量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這些天來,唐依依很少睡得安穩(wěn),半睡半醒間,女子好似聽到了外間的走動聲,腳步凌亂。 女子從夢中驚醒,明成宮一向井井有條,到底出了何事? 隱約瞧見外間身影晃動,唐依依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還好這幾日擔驚受怕的,她一直警惕的和衣而躺。 夜涼如水,女子打了個寒顫,自榻上隨手取過披風,驚疑的裹的緊緊的。 “怎么了,夫人?” 唐依依思忖間,身旁春草也聽到聲響醒來,小丫鬟揉了揉眼睛,白日里因擔心禍從口出,春草依著規(guī)矩改了稱呼,這會睡眼惺忪,一時不察。 “失火了,失火了,快來人……來人啊……” 尚舍局里火勢漫天,宮里的小太監(jiān)慌了神,慌亂間也顧不得宮中不得高聲喧嘩,急急喚道。 “外間何人吵鬧?”謝皇后語氣微慍,不悅斥責。 先前早有人出門打聽,此時聽到皇后娘娘問話,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回話。 “回娘娘……” 恰逢成姑姑疾步進了殿內(nèi),婦人神色匆忙,斂衽施禮,急忙道,“娘娘,不好了,尚舍局不知怎地鬧起了大火!” “什么!” 謝皇后大驚失色,那尚舍局與明成宮僅一墻之隔,偏生有幾處還緊連著明成宮偏殿,年前就鮮少降雨,這段時日更是滴水未降,萬一火勢蔓延…… “紅姑,快取了本宮腰牌,著人救火!” 謝皇后絲毫不敢放松,連忙出聲吩咐,皇后煩躁的揉了揉眉心,一時了無睡意,侍女忙上前打起幔簾。 帳內(nèi)的婦人面色冷峻,滿頭華發(fā)披散,此時沒了白日里的珠翠羅綺,現(xiàn)出了幾分疲倦老態(tài)。 成姑姑宮外閨名陳紅瑛,聽了皇后吩咐,她略微遲疑,總覺不妥。 可一想到那漫天大火,烏云蓋頂般壓過宮墻,伸出了火舌,成姑姑片刻不敢耽誤,匆匆安排下去。 “來人,梳妝!” 外間雜亂聲越來越大,皇后娘娘再也無法安歇,內(nèi)宮失火,是她失責,她要親自到皇上的養(yǎng)心殿請罪。 隱約的馬蹄聲、高喝聲、梆子聲交錯響起,不斷在宵禁的城中來回飄蕩,城中府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