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虞小曼的肩，沒有說出話。

    “怎么了？”虞小曼又問了一遍。

    他遲疑著沉默了兩秒，說：“沒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點劇本上的問題，回頭再說。”

    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虞小曼相信自己的直覺。歐原將要說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嗯……”她仍靠在歐原的肩頭，聲音溫柔，“不想說就不要說。”

    “至少今天不要說，現(xiàn)在不要說。我現(xiàn)在心情很好，什么都不要說出來破壞我的心情。你是殺人了也好，放火了也好，還是不小心睡了我們哪個同行。今天你得告訴我——什么事情都沒有，什么都好，明天全部都會是好消息?！?/br>
    她淡淡地說。

    歐原問她：“你相信我嗎？”

    這種話問出來就很可笑了。虞小曼反問他：“是和女人有關(guān)嗎？”

    歐原沒回答，也沒有否認。

    她不說話，轉(zhuǎn)身去廚房，熱了點速凍簡餐。給歐原一點時間醞釀。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吞吞吐吐的事情，不外乎那么幾種。這個圈子混得久了，虞小曼已經(jīng)能冷靜面對。

    也許她從內(nèi)心深處，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某個男人。從葉鴻聲，到賀周平，再到如今的歐原。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離開的心理準備。

    她吃了兩個海鮮餃子，洗了澡，換好衣服。歐原始終在剪輯室里沒有出來，與他素來工作時的雷厲風行完全不同。

    虞小曼在房間里睡著了。大約凌晨時候歐原摸進來，躺在她的身邊，摟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面頰。

    虞小曼正在半睡半醒間，聽到他仿佛在說些很溫柔的愛語，平時不怎么能聽見，若不是他在隱瞞著什么，她一定會覺得這一切異常動人。

    大約只睡了四五個小時，虞小曼就起來了。做完一套簡單的瑜伽cao，她一邊做早餐，一邊刷著手機，看著實時票房數(shù)據(jù)的更新和網(wǎng)站上的電影評論。

    時間還太早，票房增長得慢，評論也寥寥。歐原還在睡。

    虞小曼整理收拾好，打電話給司機，一個人先離開了——他們下午到晚上依然是滿滿的宣傳的活動。她要化妝，試衣服，做造型，準備時間永遠比歐原多一倍都不止。

    到中午之后，虞小曼的手機就沒聽過，一直有人打進來，都是恭喜她這部電影成功的?？诒?，上座率也高。下午票房就開始飛漲，院線已經(jīng)開始考慮增加晚上的排片了。

    白秋晨一臉喜氣洋洋，她已經(jīng)和公關(guān)碰過頭，策劃了一百種把虞小曼吹上天的計劃。

    不是她自大，是虞小曼確實有吹的資本。電視劇千回顧收視超好，電影又有厲無咎交了好成績?，F(xiàn)在和虞小曼同一年齡段的女星里，能和她相比的真沒幾個。不趁著這時候把虞小曼的地位吹起來，才是傻了。

    “……再者你還有個好男友。這個圈子交的男友，嫁的老公，也算是硬指標，一定會拖出來被比較。不過歐原不用愁，絕對是你的加分項?！卑浊锍吭谑謾C那頭分析得眉飛色舞。

    白秋晨只是隨口一提，虞小曼不好在這時候仔細說這個話題：“不聊了，我快化好妝出場了。”今天首日，她去了一家新開的影院，參加開業(yè)慶典，順便宣傳電影。

    白秋晨聽出她有些情緒：“怎么了？厲無咎評價好，收得好，你怎么還沒前兩天開心？”

    虞小曼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

    上臺宣傳時候還得有職業(yè)道德——必須全程保持微笑。再笑不出來也得笑，還必須笑得真誠好看，還真是字面意義上的“賣/笑”了。

    說到電影最大的看點，虞小曼微笑著說：“是個看了會很開心的故事。精彩的畫面內(nèi)有非常豐富的感情和性格，虛虛實實很有想象力。”

    主持人故意壞笑著問：“看來導演對女主角傾注了很多感情呀，你覺得你和女主角有很多共同之處嗎？”

    一瞬間虞小曼忍住打顫的沖動——她恨不得扔下話筒，沖出去找到歐原和他面對面，對他刨根問底。

    是誰？在什么時候？現(xiàn)在想來，有許多可疑的時機。更關(guān)鍵的是，在他眼里，虞小曼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一個演員還是一個人偶？他是否真正明白，她崇拜他的才華，不等于她比他低等。她不是戰(zhàn)利品，不是可以炫耀，用以標示身份等級的物品。

    眩暈過后，她眨眨眼睛，緩緩說：“我和女主角有沒有，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我想留給觀眾來評論?！?/br>
    活動之后，她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立刻沖到車里給歐原打電話。

    “不直接對著我的臉，你應(yīng)該有勇氣說出來了?！庇菪÷f。她還不明白歐原在拖什么——多拖一天不會讓壞消息變成好消息。

    歐原終于開了口：“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婚史?！?/br>
    虞小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有什么？”

    歐原說：“我結(jié)過一次婚。”

    虞小曼差點砸手機：“什么時候？”

    歐原說：“五年前?！?/br>
    虞小曼立刻又問：“那你現(xiàn)在是離婚了？”

    歐原說：“是的?！?/br>
    虞小曼冷笑一聲：“你確定？”

    她掛斷了電話。

    她和歐原不是稀里糊涂開始的，在開始之前她問過歐原的情史，他只說他有過幾段感情，從沒有說過結(jié)婚離婚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

    三天后就是票房慶功會。這部電影歐原引起的討論遠比虞小曼大。一個成功的商業(yè)片導演，片子也不庸俗，一下子就被受關(guān)注。

    慶功宴虞小曼不想去。白秋晨勸她：“你不給歐原面子，也得給其他人面子吧。畢竟這電影不光是歐原和你兩個人的東西。你不去，人家還以為你這女主演才有起色就開始耍大牌了?！?/br>
    這兩天虞小曼沒活動時候就是躺著。她那天被歐原氣瘋了，摔了電話之后歐原再打過來她不接了，請白秋晨和歐原通話。

    她沒辦法和歐原正常說話。

    事情已經(jīng)全不對了。

    白秋晨和歐原談了近三個小時。才回來跟虞小曼說了下情況。

    “他是這樣的，婚是大學剛畢業(yè)的時候結(jié)的，結(jié)婚一年不到就離了。到現(xiàn)在也有快十年了。前妻現(xiàn)在在國外。”白秋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