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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的。 砰! "啊!" 后背直接被炸掉了一塊rou,我痛得差點休克。緊接著,右手掌穿rou透骨的痛以毒攻毒般令我的神智再次清晰了幾分。 透骨釘。 若對準要害一根便可把魂體釘死,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把我的手掌釘在地上,為的是讓我逃竄不得。 滿是血污的面容在對我扭曲獰笑,他不慌不忙地凌空騰出一排退邪針,口中念道,"結空成梵,白帝除兇,六宮退魂,萬生明凈!" 我無奈閉上眼,沒想到,我會魂散于那些曾陪過奮戰(zhàn)了十數年頭,陪我葬送了無數惡靈的如摯友一般的祛鬼之具之下,真夠諷刺。 沒有任何痛感,只覺周身一陣火熱如同被烈火包圍一般。 唔,魂飛魄散是這種感覺的嗎? 不對。 我睜開眼睛,眼前什么也沒有只有那張?zhí)烊税愕拿婵祝纯嗟陌腴]著海眸,炎火把我們圍了起來把言清許他們隔在外面。 被火光透出的影子里,二三的后背扎滿了退邪針。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那扎滿了針的影子,"二三?!"但我馬上恢復了冷靜,"透骨釘釘住了我的手,我動彈不得,你的炎火結界也撐不了多久,再這么下去還是會被滅的。"既然二三能趕過來,證明他也重創(chuàng)了七螭,我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我心一橫,抽出羽劍對著右手邊砍下去,可是被二三徒手抓住了劍身。 "你這是作什么?" "把手砍了,不然我只能被釘死在此。" 有那么個瞬間我以為耳朵被他吼聾了,"你是白癡嗎!這手砍了就沒了啊,只有你這做事從不按套路出的超級大白癡才會想得出來!" "不然怎么辦,即便你不是鬼,也拔不……"我話未盡,一向不聽人話的二三已經在徒手拔透骨釘,他用力忽地狠猛,不管被透骨釘的抵御結界灼傷,不顧皮開rou綻的痛,他拼了命發(fā)了狂似的徒手把透骨釘拔了出來。 然后他接著便是一句,"北邊有個林子,你等等帶著舜吉和松鼠逃到那邊去。" 不是詢問不是疑問,是質問,"你什么意思?" "那叫七螭的,你也看到她的宿名一直顯露于腰間,那不是在炫耀而是她是一只沒有任何妖技,只有巧絕的妖。他那風化巧絕不是開玩笑的,哪怕只是稍微觸碰,都能瞬間把你化成塵埃。加上你二叔那祛鬼技對你絕對的鎮(zhèn)壓……" 他話到一半突然猛地推開我,隨即他轉身吐出了一大口血,部分來不及被他吞回去的血無聲地從他指間淌出,那額前的宿名印記也隨之消失。這時我才看到他的后背裂了一個很深的傷口,那赤紅的rou里已經能看到了骨頭。 我心頭巨震,久久盯著那個傷口,無法言語! 他低沉的聲音透著絕望,隨后卻笑了,"我們完全沒有勝算的。炎火結界一滅,你就逃,不要回頭。我在這里,絕不會讓他們靠近你們一厘一毫。" 開什么玩笑,"我不走。" 他沒有說話,若不是一直在燃燒的炎火偶爾發(fā)出"啪哧"的聲音,我還以為時間被定格了。 二三輕吁了一氣,第一次對我軟聲道,"舜吉就拜托你了。"從沒有過的客氣,明明是命令般的話卻說得像哀求一般,明明軟聲軟氣的說著卻讓人不容抗拒。 那一字一句,那一聲一嘆,仿佛在跟我永別。 炎火突然熄滅,四周再次回復原本的熱度和顏色。 "快走!"二三海眸鷹隼,眸光堅決瀲滟,那是只有決心赴死的死士才會有的眼神。 雙腿像被灌了鉛,理性第一次被感性擊沉,明明內心一直嚷著快走,把所有有利的借口全說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身體就是動不了,一點也挪動不了。 如果我走了,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二三了? "還傻站著作什么?"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無奈道,"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舜吉和那只松鼠想想吧。" 這句話仿佛一個巴掌,身體頃刻間有會了知覺,掛著羽泣扛著舜吉便跑了。再恍惚下去會害死舜吉和飯團的。 背后,二三似笑非笑地呢喃了一句,"真是任性的家伙,偶爾也多替自己想想啊。" 不要回頭,不要聽,不要想……只要跑,一直跑。 一直跑。 我明明把這些話當作魔咒一般不斷重復地對自己說,然而身體再一次背叛了我。 回眸一瞬,漫天沙塵,二三還是我最后一次看他時的站姿,他的背影依舊如松挺立,穩(wěn)如山磐。 炎火萬纏,宿名暴作,他再次變成那只劍齒利爪的巨大黑獸。和七螭戰(zhàn)纏間,海眸滲人紅光一閃,他竟如此簡單粗暴地把一時間措手不及的七螭咬住并吞食掉,只剩一只白晢的手臂掉在地上,并眨眼間變成了狐貍前肢。 白青驚瞬間頹然坐地,小眼睛里蓄滿了驚與恐。那天動地的嘶聲嚎叫,如同二三吃的不是他的御靈而是他最重要之物一般。 他一改懦弱膽小的性格,像個完全喪失理智的神經病人一樣沖上去欲對二三展開攻勢,"你個混蛋!混蛋!" 白青破著嗓子大喊,"你知不知道我被宗門的人嘲笑罵是的廢物的時候,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七螭出現了,她和我一樣也被妖族唾棄,因為她妖資很差,沒有任何一個妖技。我們都是一樣被自己的親人唾棄了,就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是七螭還是比我厲害,她宿名覺醒獲得了風化巧絕,一個很霸道的巧絕……她這么好這么漂亮的一個姑娘,你居然……你居然!" 白青氣得嘴唇直哆嗦,"誰稀罕做御靈宗宗主的兒子,我只想要七螭!混蛋!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白青呼喊間,而然突然全身巨震! 難道…… 那是七螭的最后一擊--自爆? 眨眼一瞬,二三忽然像氣球爆破一般,全身皮rou亂綻,血被華麗地噴濺了一圈,那圈血量赤紅滲目,似乎所有能流的血都被頃刻從他每個傷口甚至毛孔滲出。 妖力盡散,他早已燈油枯竭強弩之末的邊緣。以前總是毫發(fā)無傷,血不多流一滴的二三,如今卻是血涌如爆漿的火山,地上樹上石上身上都沾著他的血。 那絕對治愈的繭絲縛已經無法為那些多不勝數的傷口止血,更不用說愈合。 他依舊站著,依然崴嵬不摧地守在那里。 世界有某種東西突然崩碎了,坍塌了。我呆呆地站著,大腦"嗡"一聲般被眼前看到的一切炸了,空了。耳朵嚴重耳鳴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身體每寸神經都在狂暴咆哮,體內某種壓抑了很久的力量在暗暗涌動并一次比一次強烈震撼。 這次連理性也背叛我了。 我放下舜吉和飯團,一步一步走回去。 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