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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相識是錯位的。他以為她兩次眉眼婆娑,對他必是有心為之,畢竟以往用類似手段接近他的女人不在少數(shù)。 李家年會上,他一眼就認(rèn)出她,她一曲勾得無數(shù)傷心淚,他對她有了些許好奇,于是他特意送她回家,一來當(dāng)時也有心試探,看看她目的何在;二來覺得可能會很有趣,取樂也未必不可。 只是,她當(dāng)時看他的神情就像是不認(rèn)識他,說起來他有些質(zhì)疑,心底里覺得她的演技果然不錯,既然她愿意演,他又喜歡看戲,那為何不把這臺戲繼續(xù)下去。 故宮那次實屬偶遇,他去那邊辦事沒想到會遇見她,她說喜歡游故宮,從她所說所感來看,的確是喜歡,有一個瞬間他覺得她是真誠的,他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她。她朋友出事她急切關(guān)懷的神情加深了這層懷疑,他有些迫切地想要證實他原本的想法,想要證明她就是有意接近他,于是他打電話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的表現(xiàn)太過淡然,客氣地拒絕他,疏離地謝謝他,其實他并沒做什么。說實話,他很失望,失望于他似乎真的看錯了她,他并不甘心,繼續(xù)試探。 他們幾次三番提到吃飯喝茶,她卻一直沒有動靜,他按耐不住,主動聯(lián)系她,不曾想她竟然根本就忘了這件事,他是真的笑了,笑自己的自信和急切,笑她的真實和自然,這樣的她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想要接近他,倒像是想要躲著他。他如愿地跟她吃飯,那是他早就吩咐的功夫菜,她很孩子氣地震驚于菜價的昂貴,他是有一瞬間慌亂的,因為她很真實,相比于他的別有用心,她是那么真實坦誠。 對于美的事物,她總是不吝贊美,那晚他鬼使神差地親了她,她決絕地轉(zhuǎn)身,他悵然若失。 此后,他就成了她要避開的瘟神,也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避他如蛇蝎,只是他自己想當(dāng)然的以為她有意接近,欲拒還迎。那之后,他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溫言軟語,有的莫過于最冷漠的拒絕,那時候,他才恍然驚覺,她這樣對他,他竟然很傷心,她越是不想理他,他越是想她。 原來他的心思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質(zhì)變。 無數(shù)個夜晚,周楊陪著他在那個小區(qū)外徘徊,他到最后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喜歡她,這種感情就像是呼吸的空氣一樣,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瞬間襲遍全身,等你察覺時它已然融入你的骨血,不可分離。 得知她搬家,他強迫自己不去找她,強迫自己去忘記她,他是不能讓她融入骨血的,他是絕對不能讓她成為自己缺少的那根肋骨的,苦苦煎熬了三個月,他向自己投降。見到瘦的不成形的她,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她對他依舊是冷漠拒絕的,她打定主意要折磨他,她打定主意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她才會說那么絕情的話:從此見他要繞道而行。 是因為他當(dāng)初的錯眼相看嗎? 所以她要報復(fù)他? 在馬路上看見她,他是有些忐忑的,他有他的驕傲,他不會再去討沒趣,所以他沒有上前跟她打招呼,卻又放心不下,周楊這小子是多么了解他,他什么都沒說周楊就知道要開車跟著她。那晚她喝了很多酒,懷里的人很美好,美好到午夜夢回他能描摹出她的眉眼,她的輪廓,多少美貌女郎大牌明星都沒能驅(qū)除她的眉眼。 他真的好想吻她好想要她,那句‘熙南’就是一道符咒,將他牢牢定住,叫他沒辦法動彈,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怪不得她躲他,怪不得她不愿意搭理他,怪不得他走不進去她的心里,她的心里早已住進了別人,一個叫熙南的人,他怎么可能進得去。 他吩咐周楊去調(diào)查這樣一個叫‘熙南’的人,卻在他剛轉(zhuǎn)身的時候生生叫住他,他得承認(rèn),他嫉妒的發(fā)狂,他怕一旦知道他們的曾經(jīng),他會忍不住去殺了那個人。 他想她,想得心都疼,卻因為骨子里的驕傲而不愿意去找她。 蘇黎看著重回江湖的他,隔三差五地擠兌奚落“喲,難得做回癡情種這就放棄了” “你丫就一風(fēng)流種,學(xué)人家做什么有情郎,搞了個四不像吧,丟不丟人” “別禍害人家正經(jīng)姑娘,你這是積德” “看看這妞多正點,該怎么的就怎么的?!?/br> 可是,酒到深處,蘇黎也道出了一個事實“我們這樣的人,誰會相信我們潔身自好?誰會相信我們出污泥而不染?誰會相信我們會愛她一生一世?就算是把心掏給她,她只怕把它當(dāng)作一坨爛rou吧!何必呢?何必作踐自己?” “大家只看見我們隔三差五換一個妞兒,我要是出去說我從頭到尾根本沒碰過人家,有人信嗎?” “沒人會信,我告訴你,任我們把自己說的多干凈,人家都不信,不信哪” “其實,也只是想找一個可以真心說說話兒的人而已,怎么就那么難呢?” 他似笑非笑,不置可否,一雙眼睛如流波,溫柔如水,看似有情卻無情,看得旁邊的女郎面紅耳赤。 感情不順利,家里也不見得多省心,他一開始就無心父親的家業(yè),但是也不能看著父親舉步維艱。他和她分開的這五個月,父母那邊不安寧,連帶著他這邊也不安寧,狀況百出,他在中國、美國、英國之間來回穿梭,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她,身邊的女郎換了一個又一個,總也沒有一個合眼長久的。 接到周楊那個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批閱文件,聽說她找他,筆尖下意識一頓,一個墨點慢慢暈開,他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夜幕下的北京城燈火依舊,明明是夜晚,他卻覺得陰啞了小半年的天終于晴朗了,藍天白云明晃晃地現(xiàn)出來,臉上洋溢著許久不見的笑容。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嘗遍了忐忑、無措、緊張、惶恐,卻在她進門的前一秒佯裝若無其事,佯裝平靜漠然,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喜悅、興奮、激動鋪天蓋地而來,思念就像是一條靈巧的毒蛇,剎那間吞噬他所有的理智和驕傲,他是徹底掙脫不開,陷在她編制的情網(wǎng)里,越陷越深,從此以后絕無逃脫的可能,這些是他甘心情愿的,他心里明鏡似的。 她說邀請他吃飯,他自然是知道因由,于是他心知是鴻門宴卻依舊欣然前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開的價碼夠大,居然是她自己,怒氣一點一點自身體里蔓延開來,一點一點燃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她越說他越是生氣,生氣到不能自已,說了那么狠的話傷她,看著她痛,自己跟著痛。 她不死心,每天都去公司,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索性就不見,卻又忍不住,還是讓她上了樓。卻在她開口的時候,發(fā)了脾氣,為了朋友她把自己給賣了,她就是這么對自己的,就是這么對他的,在她眼里,他就只配做個金主,做個情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