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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連血都要哭出來了,連過繼我都不想過繼……” “祖母、祖母!”善桐嚇得連連給老人家順氣,“您這又是何苦呢,這高聲大氣的……” 老人家緩了一口氣,卻沒有搭理善桐,而是斜著眼瞥了屋門口一眼,見一抹紅從偏門處猛地就閃了過去,她不禁微微一笑,又用慈愛的眼神看了善桐一眼,撫了撫她的秀發(fā),輕聲道。“你啊,年紀(jì)大了大了,還是這么不懂事,以后到了夫家,可怎么能讓我放心?” 善桐頓時一怔,還未及追問,老太太已經(jīng)又道?!敖裉炷隳赣H過來,還提了一件事:說是看來看去,都沒為你看到滿意的人家,倒是衛(wèi)家呢,衛(wèi)太太實在是中意你,家底也不錯,且衛(wèi)家那孩子也的確是個青年才俊——這我也還記得,他的確是個好苗子。倒是有意把你說進衛(wèi)家呢,不過,現(xiàn)在國喪,她人又在家,就得緩到今年年底再說了。我料著她還沒和你說呢,你自己遂心不遂心,先自個兒掂量著?!?/br> 善桐面色一下刷白,一想到在衛(wèi)家聽到的那一陣sao亂,和琦玉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她頓時就脫口而出,“我才不要嫁他!” 語氣之強烈、之決絕,連善桐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說老太太了。更是被善桐嚇得瞪大了眼珠子,罕見地將驚訝表現(xiàn)得如此濃厚——小孫女這句話,已經(jīng)完全不像是小女兒帶著羞澀的撒嬌了,根本就是斬釘截鐵的回絕。 “他這是哪里不好——”老人家忙道,“你別急,你別急,這門親事還得我點了頭才做數(shù)呢,孩子,你別哭啊,你仔細(xì)和祖母說,祖母給你做主——” 善桐的眼淚卻純粹是急出來的:她倒也想說衛(wèi)麒山不好了,可衛(wèi)麒山除了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小時候和她有過幾次不快之外,還真找不出哪里不好。就是這練習(xí)時不知留手偶然傷人,究竟也不是什么大的瑕疵。再說,小時候的事,現(xiàn)在也當(dāng)不得真了……除此之外,從門第到他本人的人才,善桐是真的挑不出來衛(wèi)麒山居然有哪點不好,不好到配不上她…… 她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了一個借口:善桃這不是還沒說親嗎——可還沒開口,外頭張姑姑又進來說,“二太太問老太太在做什么呢?!?/br> 一老一少同時都回過神來:這是王氏要來說王大老爺?shù)氖铝?。老太太頓時坐直了身子,擺出了一臉的肅然,安撫地沖善桐點了點頭,善桐也只好連忙抹去了眼淚,饒是如此,卻依然心亂如麻,她再沒有旁聽的心情了。只是低聲道,“您和母親慢慢商量吧——” 便低下頭,從側(cè)門退出了屋子。 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看不上衛(wèi)家的嗎? 不是說看不上衛(wèi)家左右逢源,急著往上爬的墻頭草做派嗎? 不是說衛(wèi)家的門第,配自己算低了嗎? 最重要的,當(dāng)牛琦玉說給榆哥之后,小五房和牛家已經(jīng)算是沾親帶故了,按當(dāng)時的做派,很少有再嫁一個嫡女進去的,琦玉已經(jīng)算是衛(wèi)家半個養(yǎng)女了。怎么,怎么哥哥的親事沒聽母親提起,忽然間又提到了自己和衛(wèi)麒山的婚事了? 善桐整個時辰連坐都坐不住,亂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事到臨頭她才發(fā)覺,別看自己和桂含春約定得好,真正親事到了門口時,這個不字,卻是重若千斤,就算她蠻不講理地說出了口,可只要長輩們意見一致,她的話又算得了什么? 144、別人 這一天晚飯前,大家齊聚堂屋內(nèi)時,臉上的神色也就各有了各的精彩。 善桐心事重重,站在祖母身后,不時掂量地看看祖母和母親。老太太卻是神色奧妙,左手無意識地玩弄著腕間的佛珠,自個兒低眉斂目的,似乎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對一屋子人怪異的臉色毫無所覺。 三個兒媳婦也都不稍停,大太太面色端肅,滿面風(fēng)雨欲來,也不知道是誰惹著她了;二太太卻是眉頭微蹙,雖然唇邊還帶了淡淡的笑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也正心事重重,四太太就更別說了,望著二太太的眼神,就好似在看個仇人。倒是四老爺最沒心事,也最不知道女人們的心事,左看看右看看,倒也覺出了不對來,便不敢多說話了,只是望著手里的杯子發(fā)呆。 不論怎么說,二太太是從外地回來,雖然帶回了國喪的消息,也不好大肆慶祝,但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飯,那也還是要的。因家里人也不多,就四老爺一個男丁,老太太發(fā)話,就不分桌了,大家在堂屋內(nèi)一道開了個圓桌坐下,善桐坐在母親身側(cè),一頓飯都扒著碗數(shù)米粒兒。等席散了,見母親看著自己,便知道今晚肯定是要跟著母親回二房的小院子里去的——一時間腳底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真是連動都不愿意動彈。按小姑娘對自己母親的了解,母親要是連問都沒問過自己,先就透出了和衛(wèi)家結(jié)親的意思,是一定有她的理由在的。可她是連想都不愿意去想,究竟有什么事,讓母親的擇偶觀一下大改,連母親似乎都默認(rèn)了和衛(wèi)家結(jié)親的意向……她雖然能耐,雖然得到了祖母的喜歡,卻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要真有這樣一件事兒,善桐又哪來的能耐去改變父母的想法呢? 說不得,只好以死相逼……這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就又被善桐推遠(yuǎn)了。真鬧到以死相逼的地步,和爹娘就算是撕破臉了,現(xiàn)在家里鬧成這個樣子,就已經(jīng)夠不像是個家了,自己再鬧起來,是還嫌不夠難看? 可……她到底還是沒有將這想法完全打消,而是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隱隱約約地捏住了這個念頭,作為自己最后的手段,作為她在一片汪洋中唯一的船錨:大不了,還是可以以死相逼的嘛—— 以這樣的心情,她才緩緩挪動腳步走向王氏。以無言的默契,表明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今晚母親從外地回來,是肯定想和她多說幾句話的。 沒想到王氏反而給她使了個眼色,這才向老太太告辭,“天色也晚了,明兒再來請安。” 又和大太太、四太太寒暄了幾句,竟沒提帶善桐回去睡的事,就要回去。倒是四老爺關(guān)心了一句,“善桐不粘著你母親?”王氏還道,“她東西都在這里,就不亂跑了,睡覺還不老實,鬧得我也跟著休息不好。” 善桐此時已經(jīng)回過神來,心領(lǐng)神會:恐怕還是要留她在祖母身邊探聽消息,或許相機能為大舅舅說幾句好話,在借錢的事上用一把力氣。 她之前心事重重,滿心想的還是自己的婚事。這時候猛地清醒過來,才發(fā)覺大伯母面色不大好看,回了里屋,便問六丑,“剛才吃飯前,大伯母進去和祖母說話了?” 六丑平時沒事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