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5
候就顯出大家女兒的好來了,善桐自幼在祖母身邊打滾,這種事做起來是照貓畫虎駕輕就熟,一點(diǎn)都沒有剛上手時候的生澀,她忙一掀賬本,和桂太太對賬,“今年收成據(jù)說好些,各地都沒打饑荒,總計是送了……” 便把那幾千斤糧食,若干鮮rou并銀兩都桂太太對過了,桂太太還要找去年的賬本來看呢,善桐畢竟年輕,在韜光隱晦上還修煉得不到家,嘴一快就逞能了,“前回對賬的時候看了一眼,去年和今年比,樣樣都少,尤其是糧食就更少了……” 桂太太看了善桐一眼,再看看慕容氏,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才聽善桐繼續(xù)往下說著。這邊善桐心底也在暗暗地掂量桂家的家底:桂家也不是沒有商號,一個是族里的祖業(yè),其實(shí)這個才是真正賺錢的一塊,不過這一塊桂太太是肯定不讓她來沾手的。還有就是老九房自己的私房房產(chǎn)了,拋掉這兩塊不算的話,其實(shí)光是田莊,一年也就是一萬兩銀子不到的出息,也就光夠撐起元帥府這么一個大花架子了。要是祖業(yè)那邊的出息全進(jìn)的是族庫,那老九房的私房也不會有多厚的,頂多也就是和自己小五房相當(dāng),想和小四房比,那肯定比不得。 當(dāng)然,小五房的家業(yè)也并不在小,不過放到京城那些個當(dāng)紅的侯爵人家跟前,就顯得有幾分單薄了。桂元帥說得好聽,讓自己陪著桂太太進(jìn)京,其實(shí)這件事根本就是交待到了自己頭上:挑宗婦也的確是一族的大事,沒有挑好的結(jié)果就近在眼前——這要是慕容氏掌了一族,以她隨行所欲的性子,誰知道幾十年后族里會亂成什么樣子?桂太太對京城人頭又不熟,又沒有三親六戚在京,還不是就只有靠著自己來出謀劃策了?桂太太也就是挑挑本人的人才了,門第什么的,恐怕她是不懂得那里頭的條條道道…… 善桐想到桂元帥的安排,都覺得很有幾分荒謬,她始終惦記著要預(yù)先和桂太太商量一番,但一來年事多,二來也不知道桂太太到底知道不知道桂元帥的這個決定,便連著幾天都沒有開口。等回了自己小院子里,在燈下算計一番含沁的歸期,也就跟著睡去了。接著幾天都這樣腳不沾地,某天回家,六丑還和她說,“娘家四少爺來了看您,您沒在,聽說您這幾天都不回來,又問了您的好,說等您回來了給您帶個口信:京城的事兒成了。余下的事兒,等你空了在家,再上門和你細(xì)說吧?!?/br> 總算還是沒忘記自己,善桐百感交集,不免又問六丑,“榆哥看著好?他這一向也有一兩個月沒來了!” 新婚第一年,不好和娘家多走動,不過含沁出征,善桐一個人在家,除了桂含春之外,善檀、善榕、善柏、善桂并善梧、善榆也都有來過,只是有前程的人要一心讀書,善桂年紀(jì)又小,到后來也就是善柏和善榆來走了幾次,就不好經(jīng)常上門了。善柏又隔了房,每次來說幾句生意上的事,村子里的事,也就沒別的可說了。倒是榆哥還說點(diǎn)家里的事,不過他一個什么事不沾手的大少爺,也說不出所以然來,說著說著,又要給善桐看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小玩意兒。人倒是又重開心了起來,還叮囑善桐不要欺負(fù)含沁——“你和含沁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是好事,人這一生最難得就是這點(diǎn),可要好好待姑爺!” “就是又和他先生去各地云游了?!绷笠舱f,“一回來就來看您了,還說家里正在給他說親呢。說的是誰他倒也不清楚?!?/br> 唉,和牛琦玉比起來,這一次榆哥對親事的態(tài)度,真可是判若兩人。善桐聽了六丑口氣,倒不禁又嘆了口氣。六丑也明白她的心思,就一邊做著針線一邊和善桐說,“說起來,我們的年禮,是才進(jìn)臘月就送出去了……” 小家庭要應(yīng)酬的人不多,善桐和含沁是商量過的,只給許四少爺送了年禮,沒有往京城平國公府湊那個熱鬧。免得又犯了桂元帥的忌諱,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族中親戚,和含沁平時往來的好的世叔、世伯了。這些善桐自然是已經(jīng)抽空打點(diǎn)得妥妥帖帖的,眾人也都陸續(xù)有回送,她人不在,就由楊德草和六丑、六州出面,眾人也都體諒得:“是要去老九房那里幫襯著?!笨裳劭粗歼M(jìn)了臘月二十了,巡撫府的回禮還沒有送呢。父親忙得不得了就不說了,這種小事是肯定不會管的,榆哥更不會在意…… 想到母親和自己生分到了這個地步,甚至連表面上的禮貌關(guān)系都無法維持,善桐心里也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不要緊,反正姑爺也不在家,不送就不送,沒人笑話咱們?!?/br> 六丑和六州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都不敢多說,都只道,“沒準(zhǔn)就是事多忘了,第一年的事嘛……” 出嫁了的姑奶奶,哪次送禮,娘家不是變著法子往里頭塞吃的用的,全是姑娘家的可心物事,怕的就是當(dāng)媳婦兒沒有當(dāng)姑奶奶的愜意了,娘家不疼,誰疼?沒想到到了善桐這里,是整個顛倒過來了,這個媳婦當(dāng)?shù)靡膊凰闾?,相公更是千恩萬寵的,再不會給一點(diǎn)氣受。反倒是最親的娘家一派冷漠,善桐面上若無其事,當(dāng)晚畢竟是輾轉(zhuǎn)了大半夜才睡得著。第二天到元帥府和桂太太一道吃早飯,桂太太都詫異,“你這怎么回事?是事多,忙得?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要不然說是日久生情,兩個人關(guān)在一個院子里,又必須要合作忙年事,勢必是不能永無止境地斗氣下去的,商量著辦過了事,口氣緩開了,彼此間的關(guān)系也就不那么劍拔弩張了。就是慕容氏,和桂太太鬧成那個樣子了,現(xiàn)在還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桂太太下首服侍她吃飯?倒是善桐因?yàn)槭强?,可以坐下來和桂太太一道吃。她也打量了善桐一眼,關(guān)心地道?!罢媸?,昨天看著還精精神神的,今天看起來就憔悴得很。怎么,是昨天這里有誰給你氣受了?” 雖說是面子情,這對婆媳倒也的確注意到了她的不對…… 善桐心底又有些微微的暖,又有些酸酸的,便只好遮掩著笑道,“還不是算著……從武威回來,也不知道要走幾天……” “嗐!”桂太太和慕容氏對視一眼,倒是都笑了起來,慕容氏一臉過來人的樣子,按著善桐的肩膀笑道?!斑@一看就知道是新媳婦啦,我們還不都是慣了的!只要送信是回來了,那就不用擔(dān)心。帶著兵往回走,肯定是慢的,這沒有個把步兵拋下,將軍自己快馬回來的道理吧?別急,準(zhǔn)能在除夕前回來,那就行了!” 幾個人正說著呢,桂元帥帶著桂含春進(jìn)來了,也坐下來吃飯,慕容氏忙進(jìn)進(jìn)出出又給爺倆添了筷子,桂元帥一邊笑道,“怎么,說什么呢,還在外頭都聽見你們笑聲了?!?/br> 慕容氏就把善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