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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我當(dāng)然要上香了!” 說著,便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接過香來,給牌位行了大禮,又默禱一番,這才出了屋子。見屋內(nèi)陳設(shè)還算整潔,便道,“可要擦洗一番?” 含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算了,平時有人照料的。這畢竟是叔叔家的家祠,我們不要耽擱太久。” 便領(lǐng)著善桐出去,這一回他不進(jìn)后院了,而是交待善桐,“我一會就回家了,你也早點(diǎn)回來,別耽擱太久?!?/br> 善桐心里五味雜陳,不知為什么,竟覺得有一股郁氣在胸口打著轉(zhuǎn),卻偏偏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出來,只好強(qiáng)笑著道,“好,一會家里見!” 說著回了后院,桂太太人倒是又不見了,連慕容氏都不見蹤影,反倒交待了一堆事情給善桐做。善桐只好強(qiáng)打精神,叫了丫鬟婆子來一一發(fā)落。打算吃過午飯就回家去,和含沁好生說話。 沒想到事情才堪堪辦完,她還沒起身呢,就又看到含芳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善桐想到善喜,不禁有幾分頭皮發(fā)麻,很不愿和他正面照面,便起身從側(cè)門出去了,又和身邊人道,“想來嬸嬸和大哥、大嫂有話說,我這邊事情辦完了,就先回去,等人散了,你們幫我說一聲吧?!?/br> 雖說她是奉命幫忙管家,按說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主子,但手段放在這里,誰也不敢輕蔑了她去,又因為畢竟是客,告狀那是一告一個準(zhǔn)兒的,待她倒都要比平時客氣了幾分。善桐這么說,眾人自然是忙不迭全應(yīng)下了,又都笑道,“太太明白的,您就只管去吧?!?/br> 善桐還要再說什么時,見仿佛是桂含芳的人影又在門口一閃,忙便加快了腳步,逃也似的出了元帥府,一路上在車?yán)镏皇浅了迹粫r間想到含芳和善喜的事,一時間又想到含沁和他生母的事,許多事亂糟糟糾纏在一起,使得她雖然迎回了丈夫,但卻沒有多少喜悅的心情。 # 也許是沒想到她沒吃午飯就回來了,善桐回了家還是鍋冷灶冷的,問得含沁尚未回來過,便知道他多半又是忙他的正事去了。她也就安下心來安頓自己小家里的家務(wù),到了下午,含沁才剛進(jìn)門呢,外頭楊德草又來說,“巡撫府送了年禮過來?!?/br> 說著便呈上一張禮單,善桐拿在手上看了,也沒覺得好壞,反正就是尋常親戚該有的那份禮罷了。要說有面子也沒有,失面子那也不至于,這才遞給含沁讓他看了,又讓人把送年禮的婆子請進(jìn)來說話。 不料這份年禮,居然是望江親自來送,善桐待她自然又不同于別人,忙招待她坐下,又笑道,“最近也忙!都不知道娘家的事,前回四哥來看我,我偏偏又不在,最近天天都往元帥府那邊過去。正打算年后再問家里的好呢。怎么樣,家里如今諸事都還好吧?” 望江細(xì)細(xì)地看著善桐,仿佛是要看出她的心里到底是苦還是甜,看得善桐都不禁有幾分發(fā)毛了,才又望了含沁一眼,笑道,“家里都還好,您也聽說了吧?咱們四少爺大約是要定親事了……姑娘家論人品論相貌,都是第一流的。” 就和善桐絮叨了幾句娘家的事,又說起善櫻也要定親了,王氏看好了福建老家的一門親戚,也是庶子出身,家財?shù)挂藏S厚的,二老爺無可無不可,還想要看過人再說,讓對方年后上門過來給相女婿。 王氏心機(jī),只看這門親事就能見微知著,只可惜善櫻到底還是被善楠牽連,也許本來不用遠(yuǎn)嫁的,親哥哥這么一過繼出去,倒是必須遠(yuǎn)嫁了。善桐嘆了口氣,也不好多說什么。又問得果然王大老爺是往巡撫府送了信報喜,望江還說,“說是今年秋后,一準(zhǔn)還錢,這會已經(jīng)讓王時回家去籌錢了。因為這錢是欠您的,我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善桐還沒說話呢,含沁忙道,“這不用著急!我們也不是等錢使催債的人……” 他看了善桐一眼,又收住了不說,善桐卻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王大老爺如果真的得到寵信,由黑翻紅也就是轉(zhuǎn)眼間的事。這時候再逼債,不管是對小五房還是對自己來說,人情都沒做到盡,反而有前功盡棄的嫌疑了。 不過,要指望母親為自己辦好這件事,那也有點(diǎn)不靠譜,她只微笑道,“就是這個意思!你回頭給我?guī)Ь湓挘@錢不著急還。等到什么時候手頭方便再說吧!不過,年后我上京城去,見到舅舅再自己說,那也是一樣的?!?/br> 望江不禁有幾分詫異,追問善桐幾句,善桐只說要陪著桂太太上京城,別的就未曾多說了。望江倒是若有所思:“看著,您倒是和元帥府走動得很不錯?!?/br> 不是親母女,話只能說到這里了,望江又坐了一會便站起來告辭,借著行禮的機(jī)會給善桐使眼色,善桐便明白是有些話不方便當(dāng)著含沁的面說了,她親自把望江送出屋子了,望江才拉著她的手輕聲說,“這是我的主意,倒沒有經(jīng)過誰發(fā)話。今年我們在城里過年,不回村子里去了,可我覺得呢,姑奶奶還是回村子里走親戚要更妥當(dāng)些……” 這么說,王氏是還沒有消氣了!善桐心頭頓時一涼,她還沒開口呢,望江又往下說,“現(xiàn)在太太日子過得也不大順心,正煩著呢,雖不說天天鬧,但糟心事也不少……” 言下之意,自然是善桐上門,母女兩個平添不快,對誰都不是什么好事了。善桐蹙起眉頭,若有所思,只覺得又添了一樁心事。 她送走望江回了屋里時,含沁已經(jīng)是鉆進(jìn)了里間,善桐掀簾子進(jìn)去,就正好看到他讓六丑、六州展開了一張雪白的狐皮,一邊得意地扭過頭對善桐道,“你看,我親手獵的!給你做個圍脖好不好?” 盡管有這許許多多的煩心事,可在這一瞬間,善桐心中除了暖意,便再也剩不下什么了,她忽然間又覺得這些事情不算什么,只要她和含沁齊心協(xié)力,一件一件,總會解決的。就算有這許多煩惱,可比起很多人來,她也已經(jīng)足夠幸運(yùn)了。 188、幫忙 “這個我剛才就見到了。”善桐就笑著說。“我還想給你做個白狐手套呢,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含沁不以為然,“這么上好的白狐皮,給我個漢子做手套,虧你想的出來!” 他年紀(jì)其實也并不大,現(xiàn)在才都不到二十歲,長得又眉清目秀的,還有一股狡黠跳脫氣息,和漢子兩個字距離著實是有幾分迢遠(yuǎn)的。非但善桐,連六丑、六州都忍不住要笑。六丑嘴快,便道,“少爺回來了,一屋子就都是笑,少爺不在家的時候,家里不知多冷清呢。少奶奶回了屋子都不說話,成日里就是出神……” 善桐紅了臉,就去啐六丑,“死丫頭,誰讓你多嘴了?”六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