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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可能性不高,也就是幾戶重臣估計各有各的消息渠道,拿出來說嘴做個閑談的話柄罷了。善桐想到去見舅母時,舅母勸了的那幾次“該在身邊提拔個人”,這才明白她的深意:雖說這納妾不納妾的,終究是個人的事,但含沁怕老婆,自己太彪悍,傳出去始終大不體面。 果然,大太太見她神色陰晴不定,不禁又是噗嗤一笑,她親昵地捏了捏善桐的手,推心置腹般地道?!吧岛⒆樱鋵嵞愕男奈冶M明白的,你那位姑爺?shù)纳硎溃蠣斠彩翘徇^的。這下嫁就是這樣,男人呢顧忌到你的喜怒,自己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也是尊重你的意思。你自己要知道做人,若是擔心子嗣,那不用著急,我這里避子湯的方子多得是,連藥材都有,你什么時候要用了就盡管說一聲?,F(xiàn)在我也不經(jīng)常出門,隨常就在家為幾個去世的親人祈福誦經(jīng),外頭的事我是懶得多管了,你閑了沒事就盡管上門來陪我說話。” 她禁不住抬起手來,以對初次見面來說略微過分的親昵順了順善桐的瀏海,“不怕和你說,我女兒雖多,可貼心的也沒幾個,除了進宮了的寧嬪之外,就連親生的二姑娘都是牛心古怪的。倒是你呀,我一打眼就覺得可人疼,這長相、這做派,這笑起來的樣子……” 定國侯夫人是否牛心古怪,善桐不敢妄加揣測,她這會算是明白了:確確實實,不打折扣,閣老太太對她的喜歡里,十分里有十分,那肯定是移情了。 # 因這番緣由,她從上房告辭出來時就比較晚了,四少奶奶正好也是又進來請安,閣老太太居然要親自送她出門,這讓善桐十分不安,可老人家執(zhí)意如此,也只好不安地受了。四少奶奶也叮囑她,“得空了還是把大姑娘抱來,家里人口少,有個孩子的笑聲也是好的?!?/br> 剛才大家也談起過了,善桐知道孫家規(guī)矩大,孩子已經(jīng)開蒙讀書,沒事不能出門。許家兩個小公子養(yǎng)得金貴,是大太太不要他們經(jīng)常出門。雖然兩個女兒就近在一城之內(nèi),但平時也就是一兩個月孫家少爺上門一次而已。因便笑道,“有空一定再來,到時候別嫌我們煩?!?/br> 正說著,便握住四少奶奶的手道,“今日來也沒和你說幾句話,有好些事能聊的,下回再說吧?!?/br> 她這倒是真心真意的——一來初來乍到,需要盡快打開局面,結(jié)交朋友;二來善桐迄今對權仲白銘感五內(nèi),同他的meimei自然天然就感到一陣親近。四少奶奶微微一怔,抿唇一笑,又將她上下一看,便也點頭道,“那就更要常來了,我才過門,不方便多出去?!?/br> 說著雙方告辭分手,善桐回了家里,少不得要和桂太太匯報今日見聞。桂太太聽說如今林家、楊家之間居然關系這樣冷淡了,也不禁一陣咋舌,“看來京城的局勢要比想象得還更亂得多了?!?/br> 又表揚善桐,“糊弄過去了就好,我們初來乍到,沒必要一開始就跟著選邊站?!?/br> 善桐倒是想知道自己一族究竟對地丁合一是怎么個態(tài)度,便乘勢問桂太太,桂太太沉吟了一下,才不肯定地道?!澳阋仓?,這事也就是在京城鬧得兇了,我估計你叔叔都沒想過這一茬,反正最后中朝怎么說,我們怎么做唄,這種事又不是地方上可以隨意置喙的,再說,文武有別嘛?!?/br> 若是在從前,桂太太這一番話是說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可現(xiàn)在桂家要進京說親——這說宗婦說白了是什么,無非就是進行一次政治投機。不然當年桂太太為什么一門心思一心一意地要說總督家的七姑娘?無非是從前覺得地方大員根深蒂固,兩邊距離遠不容易引起君王猜忌,將來要再上一步那也是人家的福分。當時善桐父親官職太小,的確還入不了他們的眼。而現(xiàn)在既然桂老爺覺得要挑中朝官結(jié)親了,那就應該要仔細鑒別局勢,尋找一個最穩(wěn)當?shù)挠H家,最好是不要引起上頭的猜忌,彼此兩誤,又能在接下來的這場大風波中屹立不倒,為桂家持續(xù)輸送有力的支持。善桐倒是覺得:在這場風波里,桂家可以不參與,但一定要看明白。 不過這話就真的不可以直說了,桂太太又沒一個去世的女兒,當著她的面還是要謹守小輩分寸。含沁當晚又留宿宮中沒有回來,善桐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想去孫家拜望,吃過早飯,閣老府居然來了兩個年輕輕的媳婦給她送東西,“四少奶奶說,這是昨日新得的玉珠花,今年春天最時新搭了一朵白玉蘭,把玉蘭卷在發(fā)髻里添香。因桂少奶奶才到,怕是還沒得,請少奶奶別嫌棄拿不出手?!?/br> 善桐一邊聽她說,一邊打開盒子看時,果然是將白玉、黃玉珠細細琢磨出來,拿銀線盤成的玉蘭花形狀,一色兩朵,并頭擺在漳絨襯里上,倒是好看。她一邊拈起一朵給桂太太看,一邊道,“真是想得巧,也不知是誰作興出來的,她有心了?!?/br> 得到她的贊美,那媳婦也顯得與有榮焉,她容光煥發(fā),抿唇笑道,“少奶奶能這樣說,我們家四少奶奶就高興了。這東西雖不值什么錢,玉珠子也還是我們自己費心挑選出來的,比一般店里的都要更細巧勻凈?!?/br> 倒是桂太太有些不以為然,只是賞玩了片刻便放下了,并不做聲。善桐笑盈盈地把珠花收好了,又讓人把兩個媳婦,“好生款待,用一口茶,我還和你們說話呢。” 這兩位便笑盈盈地退出去了,人走了桂太太才說,“這個楊家四少奶奶也有意思,玉珠銀線花,就是再值錢也不過是二三十兩銀子吧?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了?!?/br>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無非是昨天看著自己打扮不符合京城潮流,她年輕媳婦,和舅母、堂伯母不一樣,對這種事是最敏感的了。只看送玉珠花來的是兩個媳婦子,便可知道四少奶奶是來送人教她的。善桐微微一笑,道,“我們昨日一見了就互相說的上話,恐怕是她惦記著我才到京城,不知道該如何打扮,也是一片好意吧。” 桂太太估計平時直來直往慣了,雖然也不是沒有心機,但對這委婉曲折的手段就不如善桐領悟得那樣靈活,還是未曾明白過來,善桐也不好再說什么,便把大妞妞留給她玩,自己回上房去,果然六丑、六州和那兩個媳婦已經(jīng)說得投機起來,六丑又開了箱子取些善桐新衣出來給她們看,那兩個媳婦笑著說,“也都是時新花色,就是款式還是去年秋天的了,想是今年冬日里做的吧?年年到開春,各府太太奶奶身上就是花樣翻新……” 見到善桐來,又要行禮,善桐忙笑道,“快起來吧,我就做主多留你們坐一坐,也和我丫頭說說京城時尚,我們西北來的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