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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 梨花聞言,連忙道:“真的?呵,還真是自不量力,世子爺?shù)拇惨彩撬軌蚺赖???/br> “是啊,琴姨娘可是慪死了,養(yǎng)了頭白眼狼,先前我去給琴姨娘說衣服的時候,聽見她在發(fā)火呢,說若不是世子爺將那丫鬟打死了,她也不會斷然不會放過。”梅子掩嘴直笑。 蘇婉兮將盆子放在了地上,便走到床榻上坐了下來,重新開始擦藥。 梅子看了蘇婉兮一眼,又轉(zhuǎn)開了目光,臉上滿是艷羨地望著梨花:“還是你好命,一早就被張嬤嬤定下了,若是和張嬤嬤的兒子成了親,也算是吃穿不愁了。” 梨花聞言,瞪了梅子一眼,冷冷地道:“定什么定,別來觸我的霉頭?!?/br> 蘇婉兮不知梨花怎么突然就發(fā)了火,那梅花訕訕地道:“哦,我倒是忘了那件事情了,張生如今……” 說著,見梨花的臉色更冷了,連忙和梨花道了歉,又岔開了話茬子:“你別急,你姿色好,又是個勤快能干的,定能尋個好人家。” 梨花臉色這才好了些,等著那梅子走了,梨花的眼中突然又升起了怒氣,端起剛洗完腳的水盆子,朝著蘇婉兮便潑了過去。 “都怪你這賤貨!”梨花罵著:“害得我日日被別人嘲笑?!?/br> 蘇婉兮被潑了一身的水,滿臉愕然地站在原地,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梨花卻已經(jīng)猛地一摔門,走了出去。 阿蘭似乎也被嚇住了,連忙將自己的被子床褥掀開了,看著蘇婉兮的被子被打濕透了,才喃喃著道:“怕是不能睡了?!?/br> 見蘇婉兮仍舊一臉驚魂未定,阿蘭才連忙拿了粗布帕子給蘇婉兮擦了擦身上的水漬。 蘇婉兮這才回過神來,接過了帕子,默不作聲地擦著。 “梨花她……”阿蘭咬了咬唇,半晌才接著道:“梨花本是廚房里的張嬤嬤給自己兒子定的兒媳婦,張嬤嬤雖然只是個下人,可是畢竟是個管事嬤嬤,管的又是油水較厚的廚房,梨花若是嫁過去,也算是享福了。她一直因?yàn)檫@門親事沾沾自喜,不少在我們面前炫耀?!?/br> 蘇婉兮愣愣地聽著,卻不知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嬤嬤的兒子,叫張生。聽聞十多天前,世子爺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放在柴房中,張生意欲對她不軌,被那女子打傷了,聽說,那張生被打成了傻子。” 阿蘭抬起頭來望向蘇婉兮:“你……是不是世子爺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蘇婉兮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小廝猥瑣的笑容,打了個冷顫。 原來如此,原來梨花竟是那個小廝的未婚妻,難怪她總是對自己針鋒相對,處處為難。 只是,世子爺? 蘇婉兮愣了愣,她倒也聽見了那些下人都叫那個救了她的男子世子爺,只是因著自打被救回來,不曾和他人有過太多接觸,卻也不知曉這是在哪兒。 “我是受了傷被世子爺救回來的,只是不知,這兒究竟是那一座世子府?”蘇婉兮問的小心翼翼。 阿蘭看了蘇婉兮良久,才道:“這是楚王府呀?!?/br> 楚王府? 蘇婉兮聞言,更是一愣。 靖帝葉懷安有七子,嫡長子為太子,楚王為第三子,驍勇善戰(zhàn),曾為靖帝平定了許多戰(zhàn)亂,在朝中素有聲望,都說,幾位王爺之中能夠與太子相抗衡的,便唯有楚王了。便是父親,此前對楚王亦多有敬佩。 楚王世子,她亦是有所耳聞,似乎是叫葉清酌。 “你這被子怕是不能再睡了,咱們屋里就三個人住,你把這多出來的被子和床褥拿去換了,明日將你的拿出去曬曬吧。”阿蘭輕聲說著,打斷了蘇婉兮的思緒。 蘇婉兮應(yīng)了,將褥子床單被子給換了。 梨花走了進(jìn)來,見著蘇婉兮一身狼狽,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怨恨,只看了蘇婉兮一眼,便覺著無趣,哼了一聲上了床拉了被子蒙住頭睡了。 蘇婉兮看著那微微鼓起的被子,咬了咬唇,她此前還以為,梨花只是瞧她不順眼。卻不想其中還有這么一層緣由,以后在這洗衣房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接下來的幾日,蘇婉兮仍舊是做些提水的粗重活,嬤嬤也開始讓蘇婉兮洗一些下人的衣裳,蘇婉兮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應(yīng)付著,倒也并未出什么大錯。 只是那雙手,因?yàn)檫@幾日的勞累,已經(jīng)不成樣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嬤嬤帶著人去各院子送衣服去了,蘇婉兮看著自己手邊的衣服已經(jīng)洗的差不多了,擦了擦手就站了起來。 剛一站起來,就聽見“啪”的一聲,一大堆衣服落在了蘇婉兮身前的木盆子里。 蘇婉兮抬起頭來,梨花站在她身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這些衣服都還沒洗完呢,怎么?就準(zhǔn)備收工啦?”梨花笑得不懷好意,周圍正在洗衣裳的丫鬟也都看了過來。 蘇婉兮定定地看著梨花,眼中沒有悲喜。 “看我做什么?該你洗的衣服沒洗完,沒瞧見嗎?”梨花蹙起眉頭,帶著幾分不悅。 蘇婉兮低下頭,看著盆子里的一小堆衣裳,便又默默坐了下來,默不作聲地動手洗了起來。 “賤胚子。”梨花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到屋檐下看著。 一直到天已經(jīng)黑盡了,蘇婉兮才將衣服都洗干凈了,回到屋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睡覺的時辰了,蘇婉兮累的快直不起腰來了,簡單地洗漱了一番,正準(zhǔn)備去給梨花打洗腳水,卻發(fā)現(xiàn),梨花并不在房中。 蘇婉兮看了一眼梨花整齊的床,眼中滿是詫異。 王府中規(guī)矩嚴(yán),到了睡覺的時候,丫鬟便不能四處走動了,若是被抓住,可是要杖責(zé)的。 許是明白蘇婉兮的詫異,阿蘭輕聲道:“沒事,她應(yīng)該是去廚房見張嬤嬤去了,她和張生本來已經(jīng)快要成親了。張嬤嬤也是管事嬤嬤,梨花出去,咱們秦嬤嬤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阿蘭這樣說,倒似乎梨花經(jīng)常夜不歸宿。 只是…… “張生不是都已經(jīng)……了嗎?她還要嫁?”蘇婉兮低聲問著。 阿蘭淡淡地笑了笑:“那也值當(dāng)啊,梨花無父無母被人牙子賣進(jìn)來的,張嬤嬤在廚房管事,攢了不少銀子,嫁過去不愁吃穿,也沒什么不好?!?/br> 蘇婉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