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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的不是農民,而是兵工廠的工人和新士兵。于是,侵略國、皇權、起義軍,還有起義軍演變成的軍閥,各方勢力展開了勾心斗角的政治斗爭和更為慘烈的軍事戰(zhàn)爭,直到七年后,無可爭議的勝利者誕生,建立新國家。世界范圍的戰(zhàn)爭也在此時落下帷幕。 民和醫(yī)院所在地也有兵工廠和起義軍。當時民和醫(yī)院是支持他們的,而這支軍隊就是最后的勝利者。 病案到1938年7月12日截止,洛凌無法據(jù)此判斷目前的時間,因為不管這里是不是1938年7月12日瞿世昌的辦公室,在這一天之后,瞿世昌都不可能有機會耐心寫病案。 洛凌合上筆記本,打開了抽屜,里面都是空的,再看向旁邊的柜子,還是空的。辦公室內沒有其他東西了。 洛凌坐了下來,思忖自己目前的狀況。 毫無疑問,她是著道了?,F(xiàn)在擺在面前就兩條路:是現(xiàn)在自殺脫離這個世界,還是試試看自己能不能死里逃生?無論是一還是二,她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此看來,多少應該試試看,至少多了解一下目前所處的環(huán)境,要自殺也能多一點成功率。 洛凌試了下技巧,【道法】能用,進展卻慢得不可思議,她只能放棄,看向了那扇紅木門。 第424章 停尸間(十五) 洛凌趴到門上聽了聽動靜,外頭很安靜,可以說是死寂,沒有一點兒聲音。她轉動門把手,拉開了門。 吱呀—— 開門的聲音在黑暗的走廊里回蕩。 房間內的燈光射出去,將洛凌的影子投射在墻面。洛凌左右看看,都是望不到頭的走廊。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洛凌就走出了房間。 墻面上貼著海報,都是宣傳標語,什么“勤洗手”、“早睡早起”之類,還有一些常見疾病的預防方式。 洛凌到了隔壁房間,開門,那聲音還是特別響亮,讓人心里毛毛的。這邊這間也是辦公室,但沒有帶廁所,辦公桌上也沒有臺燈。洛凌粗略看了看,房間內沒有東西,比瞿世昌的辦公室還要空。 洛凌轉身去了再隔壁的房間。一間又一間,洛凌接連進了三間房,都是一樣的空辦公室。 到了第四間,房間的樣子終于是變了,是一間診療室。房間大了一圈,被隔簾分割開,隔簾后面是一張病床。辦公桌后頭貼著人體內視圖,病床邊上有個洗手池,除了這些區(qū)別,這間房內沒有任何線索。 洛凌心里煩躁起來,但還是耐著性子去了第五間房。這間房也是診療室,和剛才房間的布置一模一樣。洛凌正要離開,余光忽然瞥見了病床底下一團黑影,停下腳步。 那是一個裝x光片的塑料袋。洛凌蹲地上將塑料袋拿了出來,辨認了一會兒,看清了上面的字:人民第九醫(yī)院、放射科、康南。 洛凌有點兒發(fā)蒙。 她記得醫(yī)院歷史,建國前的民和醫(yī)院,建國后的九院,顧鳴韻那時期的泰一醫(yī)院。瞿世昌的筆記證明這里是民和醫(yī)院,現(xiàn)在這個九院的袋子又是怎么回事? 顧鳴韻顯然不是這個位面的歷史學者,也不清楚建筑史、醫(yī)學史,洛凌現(xiàn)下無法判斷這里到底是民和醫(yī)院還是九院了。 她打開那塑料袋,抽出里面的x光片。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上面的內容。洛凌四下尋找,仰頭看到了房間正中的吊燈,連忙伸手拉了那根垂下來的繩子。吊燈亮了,洛凌將x光片對著光看了看。那是康南上半身的x光照片,圖像很清晰,就是洛凌這樣不學醫(yī)的也能看出來,這個康南斷了鎖骨。就是知道這個,對洛凌來說也沒什么用。 洛凌將x光片放到了桌上,揉了揉額角,重重呼出口氣來。 “繼續(xù)吧……”洛凌將x光片留在了這間房,繼續(xù)搜尋。這一層一共就七間房,沒有窗戶,走廊一面盡頭是水泥墻,另一面是樓梯間。 洛凌看到樓梯間墻面用紅油漆寫的樓層數(shù),這里是四層,上下都還有樓層。 嗚——嗚—— 突然,外面響起了警報聲。 洛凌悚然一驚,不及反應,就聽到了飛機呼嘯而過的轟隆巨響,然后便是爆炸!整棟樓都在震顫,墻面撲簌簌地往下掉灰。洛凌抱頭蹲在墻角,心里面有些茫然。 空襲? 那這里就是民和醫(yī)院了。 九院的x光片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民和醫(yī)院,怎么一條走廊都沒窗戶?她記得民和醫(yī)院的照片上是有窗戶的啊,是沒被拍到的一棟樓? 轟炸在繼續(xù),洛凌貼著墻,隱隱聽到了外頭的尖叫和哭喊聲。她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腦袋發(fā)脹,好像有人將手伸進她的腦袋里攪動。 空襲大概持續(xù)了十分鐘,震動的大樓逐漸穩(wěn)定,那些叫喊也消失不見,整棟樓恢復了方才的死寂。 洛凌在地上又坐了會兒,才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媽的!又來了!” 洛凌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向樓上。 有人! 聲音比較遠,但很清晰,還帶了點兒口音。 洛凌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扒著墻瞄了一眼。五層走廊盡頭有光。小心翼翼地靠近,洛凌到了那間房間門口。 這門和下面辦公室的門不同,是兩扇的推門,門上有一條玻璃。其他的房間差不多,要么是雙門,要么是單扇的門,都是推門,沒有門把和門鎖。 洛凌往后退了幾步,先察看了一下最近的一扇門。塑料的門很輕,推開后也沒有聲音,門后的房間似乎是儲物間,鐵架子上空空的,沒有東西。倒是墻邊的推車上擺放了一包紗布和一包棉花。洛凌拿起來看了看,生產(chǎn)日期都是民和醫(yī)院時代。 “止血鉗。” 亮著的房間內又有聲音傳出來,和那個罵臟話的不是同一人。 洛凌悄悄又回到了那間房門口,靜靜聽了一會兒。 “老于你放心,這次有抗生素了,你肯定不會有事了?!蹦锹曇舭参康?。 “呵呵……咳!” “你忍一下疼?!?/br> “嗯。疼、疼也沒什么……唔!呼……呼……其實沒抗生素也沒關系……”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反正在這里,也……不會死……” “別說胡話了。傷口養(yǎng)好了,你也舒服一點啊?!?/br> “舒服……有什么用……反正都是在這……在這鬼地方……”虛弱的聲音充滿了怨氣。 “總有一天,我們都能出去的?!睖睾偷穆曇魟竦?。 洛凌蹙眉。 “好了,我要給你縫傷口了?!?/br> “于哥,你休息著。睡一覺,醒來就好了?!蹦莻€罵臟話的開了口。 房間內安靜下來。 洛凌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了腳步聲,連忙退到了剛才看過的儲物間。 那些說話的人不像她這般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