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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樣找個許愿者沒什么意義,果斷拒絕了時之境。 時之境沒強(qiáng)求。本來就是順勢哄洛凌開心的提議,洛凌不喜歡,他就不做了。 兩人關(guān)于這個問題都沒再說什么。 時之境看中的人果然很強(qiáng)大。 遲鈍的朝廷接到消息時,西方異族已經(jīng)占據(jù)了王朝一般的土地,向京城進(jìn)發(fā)。安州就在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徐翊天有些緊張,頻繁到朱家來和時之境商議。 時之境對此早有準(zhǔn)備。這本來就是他留著的后手,哪會擔(dān)心即將到來的異族軍隊? 徐翊天已經(jīng)準(zhǔn)備撤離了,不是回京城,而是去北方投奔秦昉,還會帶走一些安州的百姓。他這次來,是要邀請時之境同去。 徐翊天許諾了不少光明前景,時之境但笑不語。徐翊天心中納悶,不由看向了時之境旁邊的空座位。 洛凌沒現(xiàn)身,但的確是在的。不現(xiàn)身,那也不用正襟危坐了,更不用顧慮自己的表情眼神會有冒犯。 此刻,洛凌看徐翊天的眼神就很是同情。這是她對徐翊天和林氏的同情。 遠(yuǎn)香近臭。 這個道理放哪兒都通行。 就是至親夫妻、父母子女,朝夕相處,還會有厭煩呢,更別說其他關(guān)系了。 秦昉那邊的窮親戚們鬧得厲害,徐翊天這個秦昉真正的恩人、林氏這個秦昉的媒人過去會激起多大的浪花,洛凌膝蓋想都知道。她相信徐翊天也是知道的。徐翊天此去,說不定就是要為秦昉解決掉那些麻煩。再不濟(jì),也要勸說秦昉,對他們多加約束。這點,是洛凌從秦夫人給林氏寄信中猜出來的。 就上個月,那三個表妹鬧出了懷孕、下毒、小產(chǎn)的事情,秦夫人被秦昉斥責(zé)。而秦昉才半歲的幼子,也是秦夫人所出的小兒子吃了不知道誰帶進(jìn)來的街頭小吃,腹瀉不止,脫水而死。秦夫人頓時病倒,秦昉后院一團(tuán)亂麻,嫡女居然在此期間被秦昉一個遠(yuǎn)房侄子溜進(jìn)內(nèi)院給jian污了。小兒子病死,女兒不堪受辱自盡,秦夫人連遭打擊,這病更是遲遲不見好。 秦夫人上次的來信是向林氏抱怨那三個表妹小產(chǎn)的事情,后面的消息是林氏見秦夫人那兒后來遲遲沒有來信,心中擔(dān)憂,派了人去北方打聽,才打聽出來的。 就是西方異族沒有打來,徐翊天和林氏都要在安州府坐不住了。 洛凌對兩人同情,對那位素未謀面的林夫人和她的子女也很同情,可再同情也沒用。秦昉不以為然地下了一步臭棋,將他這邊的人都坑慘了。最慘的是,事情到了這份上,秦昉竟是責(zé)怪秦夫人管家不力,對自己那些親戚小懲大誡,不下狠手收拾了。他顧念著世人孝道家族的觀念,情有可原。但這前提是他沒有自立為王,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都自立為王,有志于爭一爭天下了。秦昉連自己的家務(wù)事都管不好,不由讓手底下人失望,而他對那些不成器的親戚的縱容,連妻兒遭此磨難都不去為他們撐腰,更讓手底下人心寒。現(xiàn)在不過是沒有其他選擇,所以那些人保持觀望,可異族來襲,朝廷也并未放松攻擊,以后的事情誰知道會有什么發(fā)展呢? 洛凌能想到的事情并不算復(fù)雜。徐翊天這樣老謀深算,處變不驚的人,在聽到秦昉那邊變故的時候,都不由冷汗直冒,心情焦慮起來,不得不急著去給秦昉那邊收拾爛攤子。 時之境無意去北方,徐翊天有些失望,但還是無奈要告辭離開了。 “徐大人。秦夫人母子三人尚且如此,徐大人還是該多多考慮自身安危?!睍r之境忽然開口說道。 第959章 冥魂鬼新娘(六十七) 徐翊天起身的動作一頓,目光深沉地看向時之境。 時之境是一如既往的冷靜,還對徐翊天翹了翹唇角,“我本以為這種麻煩會在秦昉登基后才會發(fā)生,沒想到在他稱王后,就出現(xiàn)了。” 徐翊天心驚rou跳,面上不顯分毫,“哦?崔公子竟是早已看出了秦王會有這樣的難處?” 他也沒問時之境是如何得來這些消息的。秦昉死了兒子女兒、夫人又大病,這消息可瞞不住。以秦昉內(nèi)院現(xiàn)在的混亂,就是秦昉吃了點什么,不用一時三刻,外頭的人就能打聽到。 “難處?”時之境露出了幾分譏諷之色,“只是他自尋煩惱罷了。徐大人,你要替他解決了這煩惱,我看他不會感激,反倒有可能借此卸磨殺驢,你要不替他解決,青衣軍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換個首領(lǐng)。秦昉手底下的那些將領(lǐng),誰能服眾?” 徐翊天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時之境說秦昉卸磨殺驢,他是不信的??汕貢P為了這件事,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肯定要產(chǎn)生疙瘩。就像秦昉這次處事不周,讓手底下心寒,秦昉對他處置自己的家族親戚也會感到心寒。 秦昉既然能拉起一支青衣軍,自立為王,受到擁戴,自然是他那批人中聲望最高的,其他人聲望都不及他,無法取代秦昉,并使眾人臣服。 另擇明主不行,解決眼前的麻煩也不行,如時之境所說,現(xiàn)在他是陷入兩難境地了。 徐翊天不禁看了眼空座位。 他在時之境點出這問題前,也不是沒想過時之境所說的話。只是關(guān)心則亂,事有輕重緩急。他選擇相信秦昉,先將秦昉那些烏煙瘴氣的親戚清理了。有他對秦昉的恩情在,大不了丟一次臉,上演一出苦rou計,逼秦昉做個選擇。他相信秦昉選擇他,而不是那些親戚。這樣做不是沒有萬無一失,毫無后患,但總能度過眼前難關(guān)。 要說真的萬無一失的法子,卻也不是沒有。 徐翊天又瞄了眼空座位。 他不知道洛凌能做到些什么。但看洛凌這樣隱身的能力,就大有用處了。時之境也曾說過,徐潤之被責(zé)罰,其中有洛凌出手的緣故。只要他不說,時之境不說,洛凌不現(xiàn)身,神不知鬼不覺地設(shè)個套,就能將此次的問題解決了。 但這到底是有些上不得臺面。秦昉自己犯了錯,要個半生不熟的人來給他擦屁股,徐翊天對此難以啟齒。 “徐大人不妨在安州府多待幾天,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吧。”時之境從容說道。 徐翊天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時之境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有什么后招。他不由又想到了洛凌。 “好。”徐翊天答應(yīng)下來,決定靜觀其變。 徐翊天的猜測這次是完全錯了。 一個月后,西邊異族大軍逼近,揮軍到了安州。此時挺身而出的不是時之境,不是洛凌,而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讀書人。 那人姓崔,前兩年辭官歸故里,因為要探親,才在此時到了安州,偶遇異族的大軍。他以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異族大王,又主動請纓,前往安州府,上門拜訪徐翊天,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