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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又低頭整理藥箱。她雖然沒看他,但不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的,顯得自在了很多。 陽光照在她白凈的臉龐上,這個距離,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十分清楚。她的臉雖然還有點肥嘟嘟的,但是五官很標致,只不過現(xiàn)在還太小,完全沒有長開。 李懷恩悄悄地退出去,心中暗自感慨。人跟人果然是不同的。蘭夫人剛剛不過是想抱王爺,王爺就發(fā)怒把她趕出去,沈姑娘一進來,王爺?shù)呐R上就收起來了。這位姑娘了不得啊。 屋內(nèi)的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的事。若澄不好意思提,朱翊深怕提出來她會尷尬,他們便像往常一樣,一個研習(xí)書法作品,一個坐在旁邊看書。只不過,朱翊深看書累的時候,目光偶爾會看向她,心里隱隱覺得安定。 就算母親在世的時候,他也難得去請安一次。因為太忙了,忙于課業(yè),忙于政務(wù),恨不得把時間掰成兩份用。 現(xiàn)在他終于無事一身輕松,以為自己會很不習(xí)慣。但因為有了這個丫頭陪伴,閑居的日子也不會無聊了。 若澄已經(jīng)研究了這幾幅字帖很長時間,覺得還是得自己上手臨摹一下才能有更深刻的體會,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油紙放在作品上,準備臨摹。她完全忘了朱翊深就在旁邊,直到耳邊響起朱翊深的聲音:“這個方法是誰教你的?” 若澄嚇了一跳,馬上鎮(zhèn)靜下來:“我在書上看的,說唐朝的時候,臨摹前人的畫作都是用這種辦法。我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彼凉M臉的天真稚氣,朱翊深完全無法起疑。 “這叫雙鉤填墨法,先描出字的輪廓,然后再把墨填進去,這樣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原本書法的神/韻。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好此法,臨摹的好,也可以成為流傳后世的佳作。” “原來如此,若澄受教了?!比舫吸c了點頭,好像第一次聽說一樣。 朱翊深也沒再追問,只不過她剛才提筆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大概只是巧合吧。他之前見過這個丫頭寫的字,只能算是工整,并沒有任何名家的痕跡。 若澄吐出一口氣,差點就露餡了。 等結(jié)束一天的功課,要離開的時候,若澄對朱翊深說:“王爺,今夜我想跟素云和碧云出去看燈會?!逼鋵嵥罂梢愿齻兺低盗锍鋈?,碧云也不同意她跟朱翊深說。萬一他要是不允,反倒派人看著她們,可就出不去了。 但她不想瞞著他。除了答應(yīng)過府庫老爺爺?shù)氖拢坏貌徽f謊以外,她不想對他撒謊。 上元節(jié)的燈會很是熱鬧,京中總共有幾處有名的燈市,離王府不遠的街上就有一個。燈會上人很多,百姓幾乎是傾城而出。 若澄見朱翊深不說話,以為他果然是不同意,就合起雙手懇求道:“一年難得有一次出府的機會,王爺就讓我們?nèi)グ桑课冶WC,我們看看燈就回來,絕對不會惹事的。” “帶上四個府兵,早點回來?!敝祚瓷钫f道,如果不是他今日有事在身,就帶她一起去了。 “謝謝王爺!”若澄很高興,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去了。過了會兒,又跑回來對朱翊深一鞠躬,“我剛剛忘了行禮了!” 朱翊深眼睛里露出點笑意,對她說道:“以后在府里,可以不用行禮,也不必用敬語,隨性點就好。”他還是想看她本來的樣子,而不是為了適應(yīng)環(huán)境而變得謹慎小心,像后來的李懷恩一樣。 若澄驚訝地張了張嘴,朱翊深重新拿起書說道:“你再不去準備,燈市可要開始了。我會改主意也說不定?!?/br> 若澄這才回過神來,生怕他反悔似的跑出去了。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若澄跟素云,碧云還有四個喬裝的府兵一起出門。路上人流如織,百姓攜老扶幼而出,有的孩童手里提著蓮花燈和兔子燈,瑩瑩點點的燭光匯聚到整條街上的輝煌燈火里,變成一條璀璨的星河。各色的小販也趁著上元節(jié)在街邊擺攤,有賣珠翠的,有賣小食的,幾乎家家生意興隆。 若澄走到一個賣燈的攤子前,挑選花燈。 這里有賣一種走馬燈。燈內(nèi)點上蠟燭,輪軸就會轉(zhuǎn)動。輪軸上有剪紙,燭光將剪紙的影投射在幾面屏上,圖象便不斷走動。若澄挑了一幅八仙過海的走馬燈,素云剛要付錢,身后響起一個聲音:“等等,這走馬燈我看上了?!?/br> 若澄回過頭,看到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姑娘,個子很高,穿著暗綠地織金百蝶紋襖裙,梳著高髻,發(fā)髻上插著鑲嵌東珠的金步搖。她神情傲慢,身后跟著幾個丫鬟和婆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碧云可不是個軟柿子,上前說道:“這盞燈明明是我們姑娘先挑中的,憑什么給你?” 那姑娘瞥了碧云一眼,眼睛里露出鄙夷,好似不屑與一個丫鬟說話。 她身后的丫鬟上前說道:“休得無禮!你可知道我們姑娘是誰?說出來只怕嚇死你們!” ☆、第十八章 碧云也冷嗤一聲:“那就說出來嚇嚇看好了?!北淘圃趯m里呆過,什么樣身份的人沒見過?宸妃還在的時候,京中那些貴婦人哪個不上趕著巴結(jié)?那時的風(fēng)光,只怕連如今的昭妃都比不過。 那丫鬟顯然沒想到對方這么囂張,趾高氣昂道:“我家老爺可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我家夫人的哥哥是三千營的總兵,meimei是宮里的昭妃,怎么樣,怕了吧?” 碧云還想說她們是晉王府的,卻被素云一把拉住,暗暗搖了搖頭。溫昭妃如今十分得寵,皇城內(nèi)外無人不知。得罪了他們溫家的人,就是給王爺招惹麻煩。 若澄把八仙過海走馬燈拿過去:“既然jiejie想要,我就讓給jiejie吧?!?/br> 誰知那姑娘竟一下子將走馬燈打翻在地,盛氣凌人道:“誰要你這窮酸丫頭讓給我?” 若澄被她嚇到,怔怔地看著地上的走馬燈。因為里面的蠟燭點燃了包扎用的紙,整盞燈都燃燒起來,躥起火光。這回連素云也有些生氣了,上前護著若澄道:“我家姑娘還是個孩子,這位姑娘既然不想要,剛才又何必強搶?就算是天潢貴胄,也要講道理?!?/br> “你是什么身份,竟敢來教訓(xùn)我?”那姑娘柳眉一揚,“來人啊,替我好好教訓(xùn)一下她們!” 立刻有三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應(yīng)聲上前,一個個面露兇相。碧云心想,幸好今日出來帶了府兵,便回頭給那四個人使了眼色。反正是對方動手在先,事情鬧大了,錯也不在她們?nèi)齻€。 雙方正要對上的時候,人群之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方玉珠,那只是個孩子,你非要這么不依不饒么?” 方玉珠循著聲音看去,微微皺眉。她們怎么也來了? 若澄看到又有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過來,大的那個牽著小的。年紀稍長的姑娘相貌十分清秀,衣著雖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