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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先生來教她們姐妹倆。 如此,他忽然記起了一件事。葉明修在高中之前,似乎跟蘇家頗有些淵源。他前生無意中發(fā)現(xiàn)蘇奉英喜歡的人是葉明修,這才向朱正熙示警。蘇奉英嫁給朱正熙之后,的確全力輔佐,無可挑剔,但她心里喜歡的始終是葉明修,所以一直郁郁寡歡,最后難產(chǎn)而死。 而朱正熙也因她早亡,一直心懷愧疚,以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發(fā)妻。后來不知從何處得知真相,對葉明修猜忌日深,性情也有所改變。若非如此,葉明修恐怕也不能為他所用。 朱翊深不知道換了一個人,朱正熙今生的命運會不會跟著改變,但葉明修始終是他最擔(dān)心的變數(shù)。他分不清,前生葉明修幫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對沈若澄又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那個人對于權(quán)力和高位的渴望,如同深淵般可怕。 若那丫頭又遇見了葉明修……朱翊深看著跳動的火焰,心中仿佛堵住了一樣。 前生,他不自覺地忽視了她仰望的目光,還有她親手縫補(bǔ)的衣服,費心做的吃食。她似乎在用各種方法暗示想要留在他身邊,他卻一無所覺,只將她視作meimei,更不知她從何時轉(zhuǎn)變了心意。若她當(dāng)真喜歡他……若這一生依舊如此…… 他無法深想,只決定一出哈剌溫山,立刻給她寫信,讓她一定不要靠近那個叫葉明修的人。 ☆、第二十四章 轉(zhuǎn)眼到了十月,若澄進(jìn)女學(xué)也快半年了。功課先撇開不提,女學(xué)里的學(xué)生都不怎么待見她,沒人愿意跟她說話。因為她并不是憑真本事進(jìn)來的,而是靠蘇濂的特許才能入學(xué)。蘇家女學(xué)的學(xué)生都有幾分才氣,不屑她此舉,而教書的先生也不大喜歡她。 若澄并不在意。她自出生便飽受爭議,在宮里的時候,也有太監(jiān)宮女背著她偷偷說壞話,所以被人排擠,遭受冷眼這些,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會放在心上。她能進(jìn)女學(xué),與其它大家閨秀一樣接受好的教育,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此時已經(jīng)下課,其余的學(xué)生都走了,只剩若澄還坐在位置上。她每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等朱翊深的來信。 她寫給他的信總是刪減了又刪減,怕信封裝不下那么多頁紙,可還是寫了好幾張。他可能很忙,回信的字?jǐn)?shù)都不多,只寥寥數(shù)語,大體交代一下到了哪里,或只報平安。可就算那幾行字,若澄也能反復(fù)讀上幾遍。 隔著千山萬水,這點僅有的聯(lián)系便顯得格外珍貴。 若澄每次在信里都說些開心的事,比如她又長高了一些,又讀了哪幾本書。盡管這些事在他看來也許微不足道,但她想把他離開這半年的事情都記錄下來,這樣好像每天還跟他在一起。 這回,她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收到他的來信了,心中不免擔(dān)心,便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張輿圖來看。 這輿圖是她托書坊的坊主買的,畫得十分翔實。朱翊深每次來信,她就在輿圖上標(biāo)注一下,大抵知道他的行進(jìn)路線,最后一次發(fā)出是在木里吉衛(wèi),他們要進(jìn)哈剌溫山。她雖然沒去過奴兒干都司,但也知道哈剌溫山地勢復(fù)雜,人跡罕至,想必是無法通信的。等他到了有驛站的地方,應(yīng)該會給她寫信報平安。 這樣想著,她才稍稍放心一些,拿出課本來溫習(xí)。 女學(xué)不僅要學(xué)詩書禮儀,還要學(xué)琴棋書畫。她本就落下別人許多,因此要更加用功才行。她知道那些先生不喜歡她,平日問問題也愛答不理的,反而是沈如錦會幫她解答問題。 她起初覺得在沈家只認(rèn)識沈如錦,所以努力與她親近,不至于孤立無援。這半年來與這個堂姐同吃同住,發(fā)現(xiàn)她當(dāng)真刻苦,對自己也算熱忱,不禁有了幾分真的感情。 但沈家也絕不是她久留之地。大伯平時待在前院,很少看見他露面,只管三餐溫飽。大哥常出門游學(xué),行蹤不定。而二哥在家中的時間多,時不時會碰到,卻不怎么與她說話。后來太子選伴讀,不知怎么選中了他,他便常常進(jìn)宮了。 他們倒也罷了,最讓若澄頭疼的是住在北院的沈老夫人。老夫人是沈時遷的原配,沈家雖然祖上的時候做到了宮廷畫師,但傳到了沈時遷這一輩,家中已是一貧如洗,故而配了個村婦,便是沈老夫人。沈老夫人一直住在鄉(xiāng)下,侍奉公婆和哺育孩子。 后來沈時遷聲名日隆,有些嫌棄糟糠之妻,便納了妾室,那妾室是小戶人家的庶女,有幾分才氣,極為得寵,生下了沈赟。故而沈老夫人并不喜歡沈赟這個妾生子,沈赟出事之后,也是她極力反對收養(yǎng)若澄。 這次若澄回沈家暫住,朱翊深先是送了老夫人很多禮,并再三許諾一旦回京,就將若澄接回,老夫人看在朱翊深的身份和那些禮的份上,才勉強(qiáng)同意了。 雖然說朱翊深如今是個破落的王爺,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老夫人就是個村婦,不知道沈時遷和沈雍那一套不入世的文人作風(fēng),只知道家里有人當(dāng)官,沈家才有地位,自己的兩個孫子才能出息。因此也不好得罪朱翊深,想著以后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若澄每日跟沈如錦去請安,老太太都是勉為其難地應(yīng)承。一則實在是看這個妾生子的女兒不順眼。若澄雖還未長開,但眉眼之間有其父的風(fēng)采。二來若澄已經(jīng)極力不在老太太面前說話,免得說錯什么話得罪她??蛇@在老太太看來,還是不喜。以為她自小長在紫禁城和王府,看不起他們這些親戚。 總之每日請安必不可少,可若澄每每又如坐針氈,做什么錯什么。 沈老夫人不僅不待見若澄,也不待見沈如錦。她認(rèn)為女孩沒什么用,既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能抬高門楣。唯一的希望就是嫁到高門幫襯家里,可又被沈雍斷然拒絕。因此對沈如錦更沒有好臉色,嫌她到了嫁人的年紀(jì),卻賴在家里,還得多一張嘴吃飯。 沈如錦每回從北院出來,也是憋著一肚子氣,反要若澄安慰。 若澄幽幽地嘆了口氣,手托著下巴,將書推到旁邊。她喜歡朱翊深,也喜歡宸妃娘娘。但無論王府還是宮里,說到底都不是她的家。她雖曾許下常伴哥哥的誓言,可王府如今沒有王妃,周蘭茵尚不能容她,若是以后哥哥娶妻,又如何容得下她這個孤女? 沈家就更不用說了,有親緣卻無親情,久留也只會惹眾人不快。她得想個法子,最好在京城里頭買處院子,謀個生計??梢噪x王府近一些,這樣并不算違背諾言。 可她這樣想完,馬上搖了搖頭。王府在京城的一等地,憑她一個人,別說是買了,就是租都租不到王府的近鄰。 若澄拍了拍腦袋,覺得真是傷腦筋,起身到學(xué)堂外面的院子里走一走。 她走到墻角的老槐樹下,忽聽得墻外有幾聲貓兒叫的聲音,十分細(xì)小孱弱。她一時好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