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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要知道我們此行是為了跟漢人修好而來,絕不能讓事情陷入無法轉(zhuǎn)圜的境地。只有將阿布丹這個可惡的人抓到,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長生天知道,我們根本從未想過要謀刺太子殿下!” 圖蘭雅的眼圈發(fā)紅。是她攛掇哥哥聽從了阿布丹的計劃,導(dǎo)致事情陷入如今這個局面。 “哥哥,對不起,都是圖蘭雅不好?!?/br> 兄妹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打開了。門外的人逆光站著,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圖蘭雅恐懼地抱緊呼和魯,用蒙語說道:“我們真的不知情,求求你們放過我們!這一切都是阿布丹的陰謀,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太子殿下!” 朱正熙和通譯走到屋子里,朱正熙看著兄妹倆,對通譯說了番話,通譯走過去,用蒙語說道:“太子殿下沒事,只是晉王受了傷。但晉王和太子殿下都相信,王子和公主是無辜的。很抱歉使你們受到驚嚇,現(xiàn)在就放你們回去?!?/br> 呼和魯與圖蘭雅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圖蘭雅覺得難以置信:“你,你們要放了我們?” 通譯點(diǎn)了點(diǎn)頭:“請跟這位大人回會同館吧?!?/br> 蕭祐上前行禮,兄妹兩人面面相覷,然后呼和魯走到朱正熙面前,鄭重地行了個禮,用漢語說道:“太子殿下,感激您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幫忙抓住阿布丹那個混蛋,以證清白!” 朱正熙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漢人有句話,叫‘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說乎?!銈冞h(yuǎn)道而來便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也相信阿古拉可汗修好的決心。但此次的事件,也當(dāng)讓王子和公主引以為鑒。人若是心存惡念,很容易就被有心之人利用,釀成可怕的結(jié)果。你們也應(yīng)該謝謝我九叔寬宏大量,他雖身受重傷,但一直都在替你們瓦剌奔走說話。希望你們回去以后,同樣不要忘記我們修好的誠意?!?/br> 呼和魯又行了個大禮,鄭重地說道:“若我呼和魯有朝一日繼承汗位,承諾在我有生之年,絕不再侵?jǐn)_漢境一分土地。感激太子和晉王的不殺之恩!” ☆、第五十一章 幾日之后, 阿布丹的尸體在城郊被找到,錦衣衛(wèi)給定的結(jié)果是畏罪自殺。此事猶如強(qiáng)風(fēng)過境,留下一片狼藉, 卻再無蹤跡可尋。 朱正熙下令結(jié)案, 只將當(dāng)日圍場行刺的人全部斬首示眾,沒有再牽連其余瓦剌的使臣。 呼和魯辭行的時候, 端和帝還準(zhǔn)備了豐厚的禮物要他帶回去。他進(jìn)宮再三感激端和帝和太子的宅心仁厚, 還特意到晉王府向朱翊深賠罪。朱翊深贈了四個貌美年輕的女子給他, 環(huán)肥燕瘦, 各有風(fēng)姿。呼和魯欣然收下, 回贈了一匹自己的坐騎,烏珠穆沁馬。 烏珠穆沁馬是蒙古馬中最好的種類,體格并不算高大,四蹄矯健, 栗色的馬毛十分油亮。其長期在蒙古高原的風(fēng)霜雨露中成長,耐力驚人,速度奇快,且性格桀驁不馴。當(dāng)年成吉思汗的近衛(wèi)便是配了烏珠穆沁馬, 南征北戰(zhàn),立下赫赫戰(zhàn)功。 蒙古人視其為瑰寶, 只供蒙古皇室和蒙古騎兵享用。朱翊深在瓦剌時見過這寶駒, 阿古拉卻舍不得贈一匹給他。呼和魯此番忍痛割愛, 顯示了極大的誠意。朱翊深與他盡釋前嫌, 其間若澄來送藥, 聽說呼和魯在里面,就沒有進(jìn)去。 她對那個高大健壯的蒙古男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尚且有幾分抵觸。 明間里站著四個美人,是朱翊深送給呼和魯?shù)?,可若澄的目光還是在她們身上來回梭巡。那四個美人目不斜視,姿色各異,若澄心里隱隱生出幾分不舒服的感覺來。朱翊深的身份地位,要弄到美人實(shí)在太容易了??伤磉厸]有通房,唯一的妾室蘭夫人已被若澄偷聽到是完璧之身。 若澄忽然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過了會兒,呼和魯從西次間出來,若澄低頭站在旁邊。呼和魯一眼就看見了她,今日穿著一襲紫綾襖兒,淺紅的半臂,領(lǐng)口有鎏金的扣紐,下身是荷綠色的纏枝花緞長裙。她的腰肢纖細(xì),如同柳條,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了。不知摟在懷中,是何種滋味。 有她在旁,那四個人美人頓時都失了顏色。但呼和魯卻是不敢再妄想,急沖沖地帶著人走了。 朱翊深傷好之后,若澄便搬回沈家住,和沈如錦一起安安靜靜地繡嫁衣。夏暮秋初之時,鬧騰了半年的宗人府終于定下了晉王的婚期為來年開春。春時萬物生長,正適陰陽交合。本來親王的婚事至少得籌備一兩年,但晉王年歲已大,是所有親王里面最晚立妃的一個,因此宗人府的官員也十分著急。 等到了秋天,平國公府長公子正式迎娶沈如錦。那場婚事轟動了整個京城,徐孟舟是嫡長子,平國公府自然百般重視,婚禮的排場直逼郡王的規(guī)模。而沈家雖然門楣清貴,但有太子,寧妃還有晉王賜下的添箱,嫁妝倒是頗為豐厚,不比那些世家貴女出嫁時差。 若澄跟著喜娘,送沈如錦出門,第一次看到了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吉服的徐孟舟,的確是儀表堂堂。 八抬的一頂大花轎,儐相、喜娘、全福人簇?fù)碇P冠霞帔的新娘子離開家門,夾道的花燈,鼓樂齊鳴,鞭炮聲震耳欲聾,街坊四鄰全都出來看熱鬧,孩童奔走討喜糖吃。 若澄目送那頂花轎熱熱鬧鬧地遠(yuǎn)去,心中也替堂姐感到高興。 但不知為何,心底又生了幾分惆悵出來。一入侯門深似海,她其實(shí)更向往的是平凡人家的夫妻相守,男耕女織。平國公夫人是那般不好相與的人,縱然有大公子相護(hù),也不知jiejie能否在夫家安身立命。但從婚期將至開始,沈如錦一直都是滿心期待的,若澄便將這幾分隱憂壓了下去。 沈雍和沈安庭去招待今日來家里賀喜的客人,沈家先是與平國公府聯(lián)姻,后頭還有個若澄與晉王府聯(lián)姻,一時之間在京中炙手可熱。沈老夫人與幾個年紀(jì)相仿的老夫人去北院閑聊,若澄不太喜歡熱鬧,回自己的房中。雪球一扭一扭地跟在她旁邊,她低頭笑罵:“你都快胖成球了,還想著吃東西???” 雪球“喵喵”地叫了兩聲,仰頭直直地望著若澄,竟然蹲坐下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它好像也知道今日家中有喜宴,廚房里酒菜飄香。 若澄被它的饞樣逗笑,低頭揉了揉它的頭:“說好了,咱們是一只貓,不能長成小豬呀。你回晉王府的時候,會被廚房的人抓去當(dāng)rou燒的?!?/br> 沈安序悄悄地跟了上來,看著長廊里頭,穿著水紅半臂的少女,跟一只貓津津有味地說話。那模樣嬌憨天真,看得人心里一片柔軟,情不自禁地就想保護(hù)她,讓她永遠(yuǎn)無憂無慮地活著。 “二哥哥?”若澄抬頭看見他,笑著叫道。她跟沈安序已經(jīng)很熟稔,常托他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