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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害的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葉明修有不少的政敵,各個都想要他的命,朱翊深一時無法判斷是誰下的手。而葉明修孤注一擲地逼宮的時候,他最親近的人竟然死了。 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 朱翊深也不知道說他可憐好,還是可恨好。得到權(quán)勢,卻失去了她,當真值得么?換了是他,斷不會做如此的選擇。只可惜上輩子他也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朱翊深平和地說道:“澄兒,那個玄清師太所言未必是真的。他們這些人是有點本事,但總歸是江湖術(shù)士,只想從你們這些人手里多騙些錢財。孩子的事情你不必著急,我們還年輕,以后總會有的。那種地方不要再去了?!?/br> 若澄趴在朱翊深的心口,小聲說道:“可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她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總覺得曾經(jīng)夢到過類似的場景。所以只要想起,就會覺得很難過。” 朱翊深抱緊她,明知道她不可能想起前生的事情,卻依舊有幾分緊張:“別想了。就算那是真的,也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我都會保護你?!?/br> 聽他這么說,若澄不由地安心了,擦干眼淚。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會保護好她跟孩子,不會讓她再遭遇跟前世同樣可怕的事情。 這便足夠了。 “對了,圖蘭雅公主好像被宮里的太監(jiān)帶走了,皇上要見她?”若澄轉(zhuǎn)而問道。 朱翊深也沒刻意瞞她:“嗯,應(yīng)該是問瓦剌的事情。如果事態(tài)嚴重,有可能需要出兵搭救阿古拉。瓦剌不能落入那些別有居心的人手里。只是現(xiàn)在,我們懷疑漢人里頭有昂達的內(nèi)應(yīng),不敢輕舉妄動,還在找那個內(nèi)應(yīng)是誰。這陣子,你最好不要跟你jiejie多往來。” 若澄倒吸了一口氣,抓著朱翊深的衣襟:“你懷疑是……平國公?” 朱翊深握住她的手:“別緊張,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還不能這么說。這件事負責調(diào)查的本來就是你二哥,若有動靜,你jiejie應(yīng)當也是最先知道的。京城如今風聲鶴唳,還是小心為上?!?/br> “我知道了。”若澄乖順地應(yīng)道。有他在身側(cè),那種不安難過的心緒都淡了很多。 晚上,廚娘做了一桌豐盛的晚膳。朱翊深和若澄作為主人,想等圖蘭雅回來一同用膳。但等到飯菜涼了,宮里的太監(jiān)才來傳話,圖蘭雅暫時住到四方館去了,皇上還派了錦衣衛(wèi)保護她。 朱翊深聽完之后,只淡淡說了聲:“也好。叫廚房的人把飯菜熱一下,我們吃吧?!?/br> …… 京中如往常一樣平靜,而只有知道內(nèi)情的大臣,有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朱正熙表面上在處理政務(wù),但一直在等錦衣衛(wèi)那邊調(diào)查的消息。 這天夜里,朱正熙留宿在方玉珠的宮中。他正值英年,卻膝下無子,每日請安的時候,徐太后都要念叨這件事。因此他再忙,也得抽出時間,臨幸后宮。 寢宮之中,方玉珠換了一件薄紗的外裳,里面是牡丹花的抹胸和綢褲,羞答答地從紗帳后面出來。云霧繚繞之間,朱正熙仿佛看到了另一張臉,一時情動,走過去用力地抱住方玉珠。 “皇上……”方玉珠抬手回抱住他,被他抱到了床榻上。 兩個人正在交纏之時,劉忠在槅扇外小聲叫道:“皇上,皇上……” 朱正熙意識清明了一些,看著身下熟悉的臉,欲/火被澆滅了大半。他知道劉忠這個時候叫他,必定有重要的事,便翻身下床。 “皇上!”方玉珠連忙從背后抱住他,“請您不要走。” 朱正熙感覺到女人身體的溫熱,耐著性子道:“劉忠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報,朕改日再來?!?/br> “可是皇上,臣妾好不容易才……!”方玉珠不肯放手,朱正熙便有些不悅:“如妃,你應(yīng)該有些分寸!誤了朕的大事,你擔當?shù)闷饐???/br> 方玉珠被他一斥,嚇得連忙松開手。朱正熙俯身穿好靴子,從衣架上取下外裳,徑自推開槅扇出去了。 劉忠連忙讓宮女給朱正熙更衣,小聲道:“奴不是有意打擾皇上,只是情況十萬火急。錦衣衛(wèi)抓到了一個人,正在乾清宮等您?!?/br> 朱正熙點了下頭,吩咐劉忠準備轎攆,然后就離開了。 方玉珠聽到他離去的聲音,伏在枕頭上哭泣,手用力地砸著床板,覺得十分屈辱。她費盡心思進宮,到底是為了什么?她今日特意還畫了個很淡的妝容,頭發(fā)也模仿那個人的樣式,果然讓皇帝情動了。可到底什么事這么重要,能讓他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停住? 她覺得不甘心,叫了一個宮女過來,吩咐她去乾清宮那邊守著,打探到消息就回來通知她。 乾清宮里,兩個錦衣衛(wèi)押著一個穿著平民衣裳的人跪在地上。朱正熙進來以后,其中一個錦衣衛(wèi)說道:“皇上,微臣等在平國公府附近抓到這個人,探頭探腦的,覺得形跡可疑,就把他攔住了。他的口音很奇怪,好像是jian細。還從他身上搜出這個。” 朱正熙將信拿過來,里面只寫了一句蒙語,他看不懂。 四方館倒是有精通蒙語的官員,朱正熙立刻把人叫來,要他當場翻譯。那官員看了信上的內(nèi)容之后,大吃一驚,久久不能說話。這些日子,平國公的事多少都傳出去一點風聲,他也有所耳聞。 “寫了什么?說!”朱正熙厲聲問道。 那官員立刻趴在地上:“這信上寫的是:事情敗露,恐有殺頭之禍,爾等好自為之?!?/br> 朱正熙聽完,臉色大變,用力地一拍龍案。整個大殿上的人都嚇得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朱正熙看向地上的那個人,對官員說道:“你問他,是誰派他來的,要送信給什么人!” 官員連忙用蒙語說了,沒想到那個人嘴邊忽然溢出一道血,倒地不起。 錦衣衛(wèi)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看了一眼之后說道:“皇上,他舌頭底下好像藏毒,已經(jīng)自盡了。” 朱正熙站起來,手中攥緊那封信,揮手道:“拖下去,別被人看見?!?/br> 兩個錦衣衛(wèi)奉命把人拖出去了。 “好一個平國公!”朱正熙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以為如此,朕就沒辦法了嗎?劉忠,你把北鎮(zhèn)撫司的千戶叫來,讓他帶人去搜平國公府。” 劉忠看皇帝的臉色,小聲建議道:“皇上,也不能單憑一封信就下論斷,是不是先叫幾個閣老進來看看,這封信有什么名堂?萬一冤枉了平國公,或許是有人刻意在這個時候栽贓,要除掉他呢?” 朱正熙剛才一時怒極,被劉忠這么一說,也平靜下來。徐鄺怎么說也是他的親舅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徐家出事,太后那里先不好交代。他將信拍在桌案上,對劉忠說道:“不用叫幾個閣老,你去叫晉王妃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