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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抽了一口氣,輕輕把她推開,瞟了一眼談笙,朝小黑子說:“這人詭計(jì)多端,你去把門鎖上?!?/br> 小黑子踢了談笙一腳,跑去照辦。 杜滸又道:“卸了他手臂,讓他動(dòng)彈不得,再也耍不出花招?!?/br> 小黑子卻不懂怎樣叫做“卸了他手臂”,眨眨眼睛,露出不解的神情。 杜滸搖了搖頭,走到談笙身邊,扶著桌子,蹲下來,一手探進(jìn)他腋下,一手托住他肩膀,攢了片刻的力氣,用力一扭。 奉書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談笙立刻便醒了,臉上的神情痛楚之極。小黑子倒也機(jī)靈,及時(shí)捂住他的嘴,讓他叫不出聲。 奉書這才明白,杜滸是把他的肩膀卸脫臼了。她打了個(gè)寒顫,自己的肩膀也似乎隱隱作痛起來,輕輕叫了一聲。 杜滸倚在書桌旁邊,將談笙打量了一眼,笑道:“怎么,這點(diǎn)痛就忍不住了?你敢再叫,你的左手便也是同樣下場?!?/br> 談笙臉色煞白,道:“你……你怎么沒死……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 “嘿嘿,沒想到吧。你派去看守我的那個(gè)韃子,現(xiàn)在正躺在我的鋪位上,是個(gè)真正的死人。而你這里,哼,你的這些心腹守衛(wèi),在我杜滸眼里,也不過是些泥人木頭人。不過話說回來,你在驛館外面駐扎了那么多侍衛(wèi),只怕也是心虛吧?你在怕什么?嗯?” “你……我現(xiàn)在是……朝廷命官……你孤身一人,還敢再無禮……” “韃子皇帝今天也救不了你!”杜滸輕輕踢了踢談笙的肩膀,談笙便再也說不出話。 杜滸憐憫地看了看阿染的尸身,冷冷道:“只是沒想到,你還真敢動(dòng)手……我要是來得再遲一刻,你是不是連文五小姐都敢殺?你也是讀書人,怎的一肚子都是惡毒念頭?蛇蝎心腸!斯文敗類!真給我們漢人丟臉!” 奉書聽他一句句的罵,心里面當(dāng)真是痛快淋漓,若非礙著自己的淑女身份,真想像小黑子、杜滸一樣,朝談笙身上也踢上兩腳。 杜滸忽然轉(zhuǎn)向她,“五小姐,我向你保證過的,你只要堂堂正正地跟他對(duì)質(zhì),他一根手指頭也不敢碰你。你要聽他的真話,現(xiàn)在就問吧?!?/br> 奉書又驚又喜,輕聲道:“你昨天……昨天就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 談笙眼中射出怨毒的光,“好啊,你和她互相勾結(jié)……”忽然撇到了杜滸又提起來的腳尖,便不敢再說什么了。 奉書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談相公,你再仔細(xì)回憶回憶,我四姐是被誰殺的?” 談笙咬著嘴唇,半晌才向她投去一個(gè)輕蔑的眼神,“是我殺的,又怎么樣?” “你還想殺我。” “沒錯(cuò),那是為你好!” 小黑子并不知道奉書的這些過往,聽到他們一問一答,目瞪口呆,看著奉書,目光里露出詢問的意思。 奉書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談相公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呢?!?/br> 小黑子狠狠瞪了談笙一眼。談笙嚇得一個(gè)哆嗦。 奉書竭力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冷冷道:“那么你殺我四姐,也是為她好了?” “不然呢?眼看著她投向蒙古人的懷抱,看著她今后淪為異族奴仆,讓她在韃……在蒙古人身邊承歡賣笑?我漢家女兒,豈能受此侮辱?不如死了干凈!” “可是她不想死!” “那也由不得她!誰讓她生為女身,又逢亂世,這是她的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漢家好女子都是這樣死節(jié)殉國的?潭州城破時(shí),守將李芾一家三十多口全部自盡,南人都贊他忠義!陸秀夫負(fù)主蹈海之前,也是命令他的妻兒先投水的!怎么到了我這里,就變成罪行了?五小姐,你的圣賢之書都讀到哪兒去了?” 奉書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們姐妹和你非親非故,你……你有什么資格為我們做主?就因?yàn)槟闶悄腥耍懔獗人??就算是我爹爹……他也絕不會(huì)……絕不會(huì)讓我們?nèi)ニ溃 ?/br> “若是換了文丞相,自然是下不去手,所以我是在幫他啊。五小姐,你知不知道,當(dāng)初我看著你母親和另一個(gè)jiejie讓元軍擒去,心中只后悔我為什么沒早點(diǎn)殺了她們,以報(bào)丞相的知遇之恩!我……” “你要是真覺得你在做好事,又為什么敢做不敢當(dāng)?為什么要編謊話?還逼著我……我也跟你一起編?” 談笙露出不屑的神氣,“因?yàn)槭郎洗蠖鄶?shù)人都和小姐一樣,只會(huì)依照個(gè)人好惡來評(píng)判世事,腦袋里完全沒有一個(gè)‘理'字?!?/br> 奉書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終于忍不住一腳踹在他身上,“胡說!歪理!我爹爹真是看走眼了,才會(huì)信任你! 談笙忍著痛,齜牙咧嘴地微笑道:“五小姐問完了?沒話說了?” 杜滸用目光制止了奉書,冷冷道:“五小姐,他橫豎有理,你辯不過他的,不用再說了。” 談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有什么私刑要用在談某身上,叫你的打手一樣樣來罷!只是你等著……” 杜滸不慌不忙地道:“如此說來,倒是五小姐理虧了?談笙,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殺了四小姐,逼五小姐跳江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請你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吧,我們都很感興趣?!?/br> 談笙的眼神忽然慌亂起來,“我……那個(gè)賈俊杰,帶了十幾個(gè)人……我……我寡不敵眾……我是抵抗了的,杜兄,你掀開我的左手袖子看,我的手腕上還有傷疤,還有傷疤……” 杜滸卻將腳踩到了他脫臼的肩膀上,微微施力,道:“誰跟你稱兄道弟!然后呢?” 談笙痛得汗如雨下,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diào):“然后……然后我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話文丞相也說過的,他曾經(jīng)想讓我們各自逃命,杜兄,你當(dāng)時(shí)也是聽到了的……若是再一味頑抗,除了顯示氣節(jié),也不能挽回大局……我……我自幼飽讀詩書,一腔熱血、滿腹文才,要是……要是就此付諸流水,豈不……豈不愧對(duì)……列祖列宗……不如……暫且服軟,以后再圖機(jī)會(huì)……大丈夫忍得胯`下之辱……” 杜滸撲哧一聲笑了:“后來你在蒙古人中混得風(fēng)生水起,這胯`下之辱,想必也受過不止一次吧?” 奉書“呸”的一聲唾在他身上,嗚咽道:“別人都死得,就你的性命珍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也不屈而死,一直在想念你……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