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7
杜滸輕輕將奉書放在地上,扶她站好,俯身低聲道:“能不能走?待會我去引開官兵,你只管向南逃,不許回頭。過了盧溝橋,再找地方藏起來。明白嗎?” ------ 無可避免的一個場景終于到來了……我才不會說我把自己寫哭了呢嚶嚶。文中安排文丞相死前見到了奉丫頭最后一面,得知這個女兒依然好好的活著,算是最后一個安慰了吧。 ` 試想就算杜滸的計劃成功,就算元廷格外開恩把他放出去做道士,他以后的生活又何嘗會舒心呢。史料載,文天祥也曾獲悉王積翁解救他的努力,但是他托人轉(zhuǎn)告王積翁,加以謝絕。 ` 十二月初八日臨刑前夜,忽必烈決定親自出面勸降。文天祥被召入皇宮,他“長揖不跪”,以致被打傷了膝蓋。忽必烈對他說,倘若能像侍奉亡宋一樣侍奉元朝,便會立刻給他留出中書宰相的位置。文天祥拒絕了。又承諾讓他做樞密,依然拒絕。忽必烈問:“汝何所愿?”答曰:“一死之外,無可為者?!?nbsp;最后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 ` 目前有些聲音認(rèn)為,文天祥作為民族英雄的身份被抬得過高了,都是后來被明朝統(tǒng)治者捧起來的。然而縱覽,哪有第二個宋人得到過和他一樣的“待遇”?元朝統(tǒng)治者其實很大度,沒有對舊朝遺民斬盡殺絕,很多不愿投降的人也都給放了——那是基于他們對自己軍事力量的自信。忽必烈很忙,也不是傻子,倘若不是因為文天祥出眾的個人能力和他在江南地方的極端號召力,是不會在他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的。 ` 行刑之日,忽必烈還曾在最后一刻改變主意,派人快馬趕赴刑場,“教再聽圣旨”。可惜刀下留人的橋段沒有出現(xiàn),彼時文天祥已然被害。 ` 一個人,對抗一個政權(quán),堅持到如今,這條布滿荊棘的路終于走到了盡頭,他應(yīng)該可以休息了。 ` 然而對奉丫頭來說這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終點。磨難和打擊最使人成熟。如果有人跳著讀到了此處,大概會覺得女主也沒力挽狂瀾,最后也沒把父親救出來,不蘇又不爽,在大都這幾年簡直是白活。然而我相信從頭追到此處的小天使都會同意,奉書這幾年活得有多精彩。對比一下第一卷里那個只知道哭鬧,沒有絲毫眼界閱歷的嬌弱小姐,是不是覺得判若兩人呢。 ` 挑戰(zhàn)還會繼續(xù)。大都此時全城戒嚴(yán)(原因不止一個,能不能數(shù)出來),奉丫頭和師父已經(jīng)被官軍盯上了,并且?guī)煾敢呀?jīng)受重傷(想到為什么了嗎),大慟之后馬上又是個死局,嚶嚶嚶我都覺得自己對主角太狠了…… ` 感謝花花和路燈贊助地雷!順便提一句,奉丫頭還有一個月就滿15周歲了,嗯。 第165章 0142 ·星奔不可止,暮達(dá)城西阡· 那蒙古軍官眼露兇光,冷笑一聲,用生硬的漢話道:“大膽蠻子狂徒,昨夜從兵馬司逃了去,今兒個居然還敢回來,在法場耽擱,以為自己是神仙呢?乖乖跟我們走罷!” 杜滸聲音嘶啞,冷冷道:“老爺們認(rèn)錯人了!” “哈哈,認(rèn)錯人?昨天硬闖兵馬司,殺了十幾個守衛(wèi)兄弟的蠻子,不是你?你要是心里沒鬼,干甚慌慌張張地跑了這么一路?” “你們要抓我,我不跑,等死嗎?” “那你怎的又跑的跌跌撞撞?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掉溝里摔的,管得著嗎?” 那軍官冷笑道:“還抵賴!你以為昨天蒙了面孔,就沒人識得了?你瞞得過人,卻瞞不過我們的獵狗!”說著舉起右手,幾條惡犬便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咆哮起來,只等那軍官一聲令下,便即撲上去撕咬。 奉書一下子明白過來。昨天晚上兵馬司附近的火光和犬吠,難道是師父?他為什么要闖兵馬司?他殺了兵馬司的守衛(wèi),必定要被全城通緝,今天卻又冒險出現(xiàn)在法場,若不是來找自己,還能是為什么? 杜滸見了她詢問的神色,苦笑了一下,眼神的中的哀傷一閃而過,低低道:“昨天……我聽說他們要殺丞相,決定最后賭一把,去劫獄……” 然后他一把攬住她的腰,用力一拋,甩過官兵的包圍圈,將她拋到一棵樹上。接著縱身一躍,飛腿踢出,只聽啪啪幾聲悶響,兩三條獵狗登時頭骨碎裂,倒斃在地,連逃竄也來不及。剩下的幾條狗哀號一聲,縮身挾尾,便要逃走。此時眾官兵方才回過神來,轟然大喊。那軍官臉色大變,拔刀護在身前,口中連連唿哨,用蒙古話叫道:“狂徒膽敢拒捕,給我格殺勿論!” 幾條獵狗畢竟訓(xùn)練有素,聽得命令,復(fù)又張牙舞爪,蜂擁撲上去撕咬。杜滸側(cè)身閃躲,一拳擊在一條獵狗頸側(cè),那狗軟軟地倒了。與此同時,又有兩柄馬刀朝杜滸當(dāng)頭斬下。他就地一滾,縱身躲過,順勢一拳將一人的膝蓋擊得粉碎。那人哀號一聲,跪了下去。 奉書被拋上樹去,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樹枝,一骨碌翻了上去,朝下一看,只見杜滸身邊圍著重重官兵和惡犬,正在苦斗。而他縱躍騰挪之間,腳步頗有遲滯,顯然此前就受了不小的傷。他幾次試圖強奪官兵的馬刀,卻都沒有得手。他赤手空拳,周旋在十幾柄鋼刀和幾副利齒之間,漸漸退到另一棵樹下,倚樹而戰(zhàn)。一條獵狗咬住了他的褲腳,用力一撕,他的褲腿便撕下來一大片,踉蹌了一下,一柄刀立刻削上了他的小腿,鮮血直迸。他大喝一聲,鐵掌擊出,架住那使刀之人的手腕,又一旋,那人便被帶得摔倒在地,被同伴的皮靴踩在了身上。 奉書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大聲叫道:“師父,師父!” 難道父親剛剛離去,又要失去師父了嗎? 她攀住樹枝,便要往下跳。卻聽到杜滸的聲音從刀劍聲中傳出來:“我剛才說什么來著?聽話!”他一說話分心,突然被那個軍官的馬刀拂中,肩頭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此時已有兩三個官兵彎弓搭箭,對準(zhǔn)了奉書。她知道自己必須逃了,否則停在樹枝上,便是給他們當(dāng)靶子。 杜滸說的沒錯。躍下去,一路向南,那里是一派曠野,沒有官兵堵截…… 她聽到弓弦聲響,一咬牙,松了手,一躍而下,在地上翻滾數(shù)圈,站起身來,發(fā)足便奔,不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