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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舊家燕子傍誰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4

分卷閱讀264

    不住。似乎從那一夜起,有什么閥門被打開了。她只好轉(zhuǎn)過臉去,必要的接觸過后,就逃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間。

    有時候她好容易抑制住了,想安安靜靜的陪他待一會兒,杜滸卻趕她,不讓她在他那里多耽。

    她說:“師父,你的傷,得換藥……”

    “我自己能來?!?/br>
    她便聽話地離開了,在隔壁聽到杜滸艱難地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一陣不停。他那么重的傷,哪能真的說自己來就自己來。等奉書擔心得不得了,過去看的時候,他已經(jīng)氣力不支,昏倒在地上了,原先的繃帶解開了,傷口包扎得一塌糊涂。

    奉書又是心酸,又是難過,一橫心,還是把他推回床鋪上,趁著他昏迷,把該做的事都做好,找來衣裳給他穿上。然后趁他醒過來之前,逃回去。逃之前,還不忘把繃帶的盡頭故意弄松一點,假裝不是自己的手筆。

    他醒過來時,也沒說什么。奉書有時候覺得瞞過他了,有時候卻覺得自己不過是掩耳盜鈴。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萌萌噠小天使們,蠢作者拉著奉丫頭的小手給你們拜年!看到本章的小天使們,在新的一年會隨機獲得:一朵優(yōu)質(zhì)桃花,雙親健康快樂,三倍年終獎金,四肢贅rou不見,五洲豪華旅游,六次考神附體,七夕驚喜禮物,八卦總能成真,友誼天長地久,十足元氣正能量~ 按需索取,你想要什么?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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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蠢作者私心覺得開頭那個睡姿很萌,可惜手殘畫不出來嚶嚶嚶,有男盆友/老公的可以試試,全方位呵護貼合,不過要有足夠身高差才行【哎呀我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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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滸:那個大家過年好!能不能場外求助一下,我昏過去的時候,熊孩子都對我干什么了?總覺得不止抱一下那么簡單……

    第169章 0142

    好在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沒持續(xù)多久。等到五六日之后,杜滸便能扶著墻壁站起來了。到了第七日上,奉書問他能不能走路。

    “我已經(jīng)央薛氏娘子買好了衣服和燈燭紙錢,想去山上祭一下爹爹。師父可不可以陪我?”

    杜滸立刻問:“安全嗎?別冒險。”

    “我們可以晚上再去,從后面的小山道出去。宵禁之后,巡邏的哨馬就只走大路了。”

    她考慮得挺周到。杜滸便點頭同意了。奉書于是換上一身粗布素白衣裙,頭繩也換成白的。頭上一直系著的那條杜滸送的紅頭繩,終于解下來,小心收在懷里。

    兩人悄悄出門。為了不引人注目,奉書在外面還是罩了那件黑色的狼皮袍子,頭上戴了頂舊氈帽,遠遠望去,就是個尋常的蒙古百姓。

    杜滸身上則是她找來的、農(nóng)家漢子的冬衣。他走路還有些蹣跚,需要她扶著。她把他的手臂搭上自己肩膀,其余的哪里都不敢碰。

    村子左近有不少低矮的荒山。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一處山頂上。那里黑漆漆的一片,枯草枯枝,空無一人,卻有一股明顯的煙火氣息,兩人一下就都嗅到了。

    奉書跑過去,借著十五的月光,在荒草中的一塊空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少燃過的紙錢碎屑,幾枝殘燭,還有幾副挽聯(lián)。她略微掃了一眼那挽聯(lián)上的字,鼻子一酸,仰起頭,說:“已經(jīng)有人在這里祭過爹爹啦?!?/br>
    杜滸點點頭,蹲下身來,鋪好祭品和香燭,說:“今日丞相頭七,偷偷祭奠的南人不會少,到處巡查的官兵應(yīng)該也不會少。不過,這里既然有人生過火,想必不會太危險,你盡管在這里耽吧?!?/br>
    奉書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要給自己把風(fēng)放哨,確保自己安全,心頭一熱,道:“謝謝師父?!?/br>
    一塊舊家具上拆下來的木板,銼得光了,便是父親的靈牌。薛氏家里沒有筆墨,那靈牌的“宋丞相信國公文天祥”幾個字,是用取暖燒過的石炭寫的,筆劃有些花,不知父親能不能認出來。酒是村廖淡酒,父親大概喝不慣。

    杜滸先行叩拜,低聲祝禱道:“丞相被執(zhí)以來,杜滸三次試圖救你,三次功敗垂成,想來也是天意作祟罷。記得丞相曾有教誨,蒙元大勢已成,實難相抗,但我們即便丟了江山,也不能丟了風(fēng)骨氣節(jié),總有一日,要教蒙古人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丞相英魂不遠,保佑杜滸能活著看到那一天吧?!?/br>
    奉書給父親磕了頭,卻不知該說什么好,呆呆跪了半天,才小聲道:“爹爹,我想你。”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下了片片雪花,落到她的頭上身上。她也沒嚎啕大哭,也沒小聲抽泣,只是安安靜靜地流著眼淚,她抱著父親的靈牌,仿佛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些。她回憶著和父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些回憶在她九歲以后就戛然而止。

    她忽然有些嫉妒起杜滸了。他在督府軍中時,和父親相處的時光、說過的話,只怕比自己要多得多。他會和父親談?wù)撥妵笫隆⑻煜律n生。父親在他面前時,才是那個天下人敬仰的丞相。而當父親抽出時間,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左右說的不過是些哄小孩子的話,講的是些最淺顯的道理。

    現(xiàn)在她長大了,懂事了,見識廣了,胸襟闊了,父親卻再也不會知道了。

    杜滸突然低聲說:“快走,有人來了?!?/br>
    奉書還沉浸在惆悵和遐想中,沒聽見。

    杜滸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快收東西!”

    奉書這才如夢方醒,跳起身來,披上外袍。但已經(jīng)晚了。她聽到有人踩著荒草,大步走來,刺眼的火光晃來晃去,最后照進了空地。一個聲音大喝道:“干什么的?出來!”

    已經(jīng)來不及收拾燈燭祭品了。杜滸扶著一棵樹樁,慢慢站起身來,跨步擋在奉書身前,沉聲道:“什么人?”

    兩個蒙古官兵打扮的人撥開亂草,鉆了出來,其中一個手持火把。另一個手按在刀柄上,乜斜著眼,將杜滸、奉書兩人打量一番,又掃了眼地上的祭品,用生硬的漢話道:“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到這兒來干什么的有?”

    杜滸坦然道:“祭奠親友?!?/br>
    那持刀的官兵冷哼一聲,“今兒個祭奠親友的,未免太多了吧!還都偷偷摸摸地等到晚上,還把不把宵禁放在眼里了?跟軍爺走一趟,交待交待去!”

    奉書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杜滸的手。她知道若是任官兵帶走盤問,暴露身份,兩個人非得全都死無葬身之地